可那血也不知道怎么,擦了半天還在往外冒。
尤其是傷口很深血肉模糊的,他也拿捏不住力道。
只能輕輕的將棉布擱在夙傾的手里,那張向來淡漠的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
夙傾也順著蘇葉的注意力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噙著笑意,一如之前的模樣,聲音低緩慵懶
「這丑陋的傷,嚇到夫人了?」
他說著的時候,將手里那塊棉布輕輕攥住。
跟著,那只手收起,被寬大的衣袍擋住了。
他聲音很輕,赤紅的眸子與她相望
「夫人既是瞧不上我用這樣的法子引起你的注意,便當做沒看到便是。」
他毫不在意那金絲綉線的袖口上沾著的血跡,很快的眼皮低垂,靠在貴妃榻上半闔著眼睛。
夙傾這個人,待別人狠,待自己更狠。
狠到拽著蘇葉的整顆心都泛疼。
蘇葉走到了貴妃榻跟前,臉上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木著一張臉。
她在那貴妃榻前坐了下來,伸手攥著他的手腕,把那只受傷的手再次扯了出來。
當她把他手里那塊再次全都濕透的棉布拿出來的時候,看著更加嚴重糜爛的傷口。
她知道,這是苦肉計。
要是真想一勞永逸讓他這輩子都不再這般粗暴的對待他自己了,就該心狠一點,真的就該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做其他的事。
要讓他知道,這樣的做法,對她是沒用的。
時間一長,自然而然便不會再做了。
只是,若這樣做了,他怕是要真傷心難過了。
她從非寒的手里拿過干凈的棉布,覆蓋在他的手心里。
夙傾沒說話,只是任由著她對他做任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