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再喊我駙馬了，我很快便不是了。」

蘇葉頓了頓

「你要與公主合離？」

染塵攥住了眼前的杯盞，好一會兒後長嘆一口氣

「那一次在天字一號樓，蘇醫師也看到了，公主並不在意我。

她同我成親也不過是有些新鮮罷了。

新鮮勁兒一過，我便成了可有可無的東西了。」

說到這兒，染塵頓了頓。

好一會兒，他抬起頭望著蘇葉，手攥著杯盞用力了些

「總不能一輩子都是這樣活著。總要去努力爭取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然這輩子，會心有不甘。」

他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笑。

只是那笑里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他那樣子，連林莫雨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太哀傷了。

那眉眼，那明明笑著卻夾雜著苦澀的神情。

只是看一眼便知道，是個歷經過滄桑的人。

蘇葉眼眸無波的掃過，飲了一口茶，落下一句

「那便祝駙馬心想事成。」

有個人想要扒開自己的心給她看。

可她連說的祝福都那么敷衍。

染塵笑容更苦了，他望著蘇葉那雙眼睛。

那么漂亮，就像是含了星辰大海一般。

像是能容納這世間萬物。

他是什么時候注意到這雙眼睛的呢?

炎魔城里，她拉著那個渾身是血的俊美男子，站在那一堆廢墟里。

她只看的見那一個人。

她在看那男子的時候，眼里有光。

那個時候的自己，站在陰暗的角落里，倉皇著茫然著，被人帶領出那間惡心的房間。

一眼便記住了她的眼睛。

他從未對什么東西有過執念。

習慣了顛沛流離，萬古大陸那么大，哪里都不是他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