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菜的香氣啊。」蕭秀兒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說完醒悟過來:「好像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公子你想問的是什么?」
「我好像聞到過。」風天玲神情微微變化,小聲說道:「是血腥味。」
蕭秀兒不以為然的說道:「剛才那些人不是帶了只死雞嘛,肯定是那只雞身上的血腥味。」
「不是。」風天玲小聲道:「是人血的氣味。」
蕭秀兒愣了愣,接著嚇得渾身打個激靈:「小鈴兒,你可別嚇我。」
「你也聞到了?」夏冷意外地看了風天玲一眼,接著想起來:「哦,你好像說過你對氣味比較敏感,那你能聞出來是從哪兒發出來的嗎?」
風天玲回答道:「就剛才那幾個人身上的。」
「那就沒什么奇怪了。」蕭秀兒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們那種人好勇斗狠的,說不定就是打架的時候,留下了什么傷口呢。」
這話倒也沒有毛病,身為江湖中人,受傷也是家常便飯,確實沒什么好說的。
夏冷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沒有當著兩個小姑娘說,還是等晚上跟姬九商量商量。
吃完齋飯,夏冷他們並沒有心情再閑逛,而是一起回了房間。
夏冷是在等姬九回來,可惜一直沒有等到,反而是等到了孔青松。
「時間差不多了,冷公子,我們一起去凌雲亭吧,那里是絕佳的賞雨之地。」孔青松敲開了夏冷的門,笑呵呵的說道。
「好,有勞孔公子相邀。」夏冷沒有多說什么,說著便跟孔青松出了門。
蕭秀兒可能是因為剛吃完飯,精神有些萎靡,現在只有滿滿的睡意,哪兒也不想去。至於風天玲,她是雲州人,對雨景並沒有什么興趣,就選擇陪蕭秀兒一起早寢。
孔青松忽然裝作無意間問起:「冷公子,你那位侍衛呢,怎么不見人影?」
「他閑散慣了,估計是去哪兒找酒喝去了。」夏冷隨口答道。「哦,這樣啊。」孔青松笑了起來,小聲說道:「冷公子太見外了,如果想要酒肉可以私下跟孔某說的,寺院雖有清規戒律,但不是用來束縛我等之人的,只要不大張旗鼓即
可。」
夏冷也笑了起來,不過什么也沒有說。
「方才飛來寺的後山出了件小事,不知道冷公子知道嗎?」走了不一會兒,孔青松忽然又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什么事?」夏冷確實不知道。
孔青松微皺著眉頭:「有三個江湖人被殺死在後山的迷林里,死狀頗慘,渾身上下似乎被什么暗器給穿透了。」
「嗯?」夏冷最先想到的就是在齋堂里鬧事的那幾個人。
孔青松以為夏冷感興趣,接著說道:「跟傳說中的暴雨梨花針倒有幾分相似。」
「這里也有暴雨梨花針?」夏冷有些奇怪的問道。
「哈哈,冷公子莫不是以為暴雨梨花針是某處特有之物?」孔青松笑著說道。
夏冷一直以為暴雨梨花針是地球上某些武俠小說家虛構出來的,想不到在仙雲大陸居然又聽到了這個詞:「你確定是暴雨梨花針?」
「並不確定。」孔青松搖了搖頭,「因為在他們身上只找到了綿密的針眼,卻沒有找到半根針頭。」
夏冷又問:「知道是誰殺了他們嗎?」
「也不知道。」孔青松再次搖頭,接著看向夏冷:「只是聽人說,冷公子好像晚間與他們在齋堂有過沖突?」
夏冷不禁笑了:「你以為是我做的?」
「這倒不是。」孔青松盯著夏冷看了幾秒鍾,最後又搖頭:「只是覺得事情蹊蹺,想提醒冷公子小心一二。」
「多謝提醒。」夏冷心不在焉地感謝道。
孔青松忽的笑了起來,沖夏冷說道:「其實在北雲郡這家寺院還有個比較有意思的怪談,冷公子可聽說過?」
夏冷搖頭。「聽說,這寺院是整個北雲郡的冤魂聚所,每到七月半便會聚在此處,尋求高僧大能幫其解脫。」孔青松調笑似地說道:「你說死在後山的那幾個亡魂,會不會也還在寺中游
盪?」
這時候,雨已經越下越濃,空氣中彌漫著水汽,使得整座飛來寺像是浸在縹縹緲緲的雲霄中,仙境一般。
夏冷在地球上確實沒有見過這種雨,雨珠像玉一樣,從天空降落,然後掉落在地面,碎成一地的粉沫。
那些雨珠粉沫,又被微風吹起,一顆顆,一粒粒,像是有生命一樣飄著,見人便會退避。這時候,雨霧之中,一抹刀影,層層挑開水汽,急速而又毫無聲息地刺向了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