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晗並不覺得這是無用功，淡淡地說道：「就算殺不了你，至少也能消耗掉這些煩人的鬼物，它們並不是真的不死不滅。」

「那又怎么樣。」厲千秋不無得意地笑了起來：「這里可是萬鬼淵，經過上萬年的積累，這里的就是無窮無盡的，就算我被殺一千次，一萬次……照樣不會死。」

沐晗不由得沉默了，這確實是個嚴峻的問題。

「那就別管我了，你帶著幾個師妹，一起走吧。」白寶嵐雖然很不想死，但是這個時候也不想再拖累救命恩人了，「走之前，一定要殺死我，絕對別留下我的魂魄給那人糟踐 了。」

沐晗其實考慮過這個方案，不過只是腦中的一個閃念，很快就否決定了：「先別這么悲觀，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

「可是我等不及了。」白寶嵐臉色慘白，確實已經離死不遠了，估計撐不了多久，現在只是靠著靈氣苟延殘喘，「這位師姐，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姓，但是我有件白鶴派的秘密必須在死前告訴你。」

「千萬別，我對你們的門派秘密不感興趣。」沐晗立即打斷了對方的話，這種立flag的話她可不想聽下去，「你可以告訴你的同門師妹。」

「不，只能告訴你。」白寶嵐死死地拉住沐晗，然後讓師妹們在邊上給她們護法，盡量爭取一些時間，好讓她把話說完：「她們太小了，根本保不住秘密。而這個秘密跟萬火教有關，更事關正派仙門未來的生死存亡。」

沐晗仍舊搖了搖頭：「先不說你這個秘密究竟有多重要，單說這個環境，就完全不是講秘密的地方。你真不怕被附近的鬼魂聽去了。」

白寶嵐有些無奈了，嘆息道：「可是我命不久矣，如果現在不說，估計就沒有機會再說了。」

「你活下去就行了。」沐晗並不覺得這是什么難題，「這個護法其實也不是什么厲害的人物，我已經找到他的破綻了，只要在他汲取其他鬼物在補充自己之前，將他徹底殺死就行了。」

那幾個小姑娘確實不是厲千秋的對手，只撐了十來秒鍾就被擊飛了，直接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遺言交待完了？」厲千秋臉帶笑容地看著沐晗和白寶嵐，「是不是跟她說了雲寶鳳的下落？其實我想知道的就這個，你們說出來就能免死，何苦受這份罪呢。」

白寶嵐閉緊嘴巴，正想著要不要自盡，以求保全秘密。

沐晗淡淡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找的這個雲寶鳳是誰，也不知道她在哪兒，但是你的破綻已被我掌握了，殺你只是時間問題。」

「縹緲仙門的人果然都是不吃教訓的。」厲千秋倒也爽利，直接指了指自己的胸膛，「那你不妨再往這里來一刀，本護法絕對不躲閃，不讓你開開眼界，你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絕望。」

沐晗可不會跟他客氣，既然他這么要求了，於是直接閃了過去，一刀刺入心窩，又飛身撤開。

「這一刀刺得很准，心臟都給刺穿了。」厲千秋面不改色地看著心口噴血不止，隨即念動咒語，大喝一聲：「萬魂原體訣，聚！」

一聲號令，整個萬鬼淵都震動了起來。

然後，回歸寂然無聲。

「嗯？」沐晗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厲千秋臉上也露出疑惑之色，又大喝了一聲：「萬鬼聽令，給我聚！」

還是沒有半點回應。

「嗯？」厲千秋這時候下識給自己止了血，接著從頭念了一遍咒語，「萬魂原體訣，第一淵，第二淵，第三淵，所有鬼魂，給本護法聚過來！」

回應他的，只有呼呼的風聲，並沒有鬼魂聚過來。

「怎么回事？」白寶嵐看到這情況，也都一時忘了自己的傷勢，沖沐晗問道。

沐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猜測道：「可能他咒語記錯了吧，或者……這萬鬼淵里沒有別的鬼魂了？」

「不可能吧。」白寶嵐有些懷疑地說道：「他不是說上萬年都在積攢鬼魂嘛，怎么就這么一點？」

沐晗慎重地說道：「不清楚，我們靜觀其變。」

「第四淵、第五淵、第六……」厲千秋終於驚惶了起來，接著催動咒語，想把鬼淵最底下那幾層的鬼召喚出來。

「別鬼叫了，你養的那些鬼都沒有了，一只都沒有了 。」這時候，一個頗有個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腔調中別有一股懶散的味道。

聽到這個聲音，沐晗不禁又驚又喜又覺得不可思議，難道是自己太過於思念那個人，真的把他給召喚到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