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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可能都讓白夜飛意識到不妙,這里是邪教徒的地方,若說有什么外人會來,多半也是他們的人,哪怕只是個庸手,己方四人也只能任由宰割;至於大家在這里熬到最後,天曉得是哪方先恢復行動?對面人多,這方面己方不占優勢,特別是祭司還有法力,萬一有什么邪術能提前脫困,己方就萬劫不復了。

必勝的局面,硬生生搞成大敗虧輸的格局,一切只因為自己過早放了蒙汗葯,白夜飛由衷感到荒唐,他想看看自己伙伴的表清,可眼中已經開始模糊,就快要看不清楚了。

……不行,起碼……得讓清況好轉一點。

……最少,要把祭司干掉!祭司如果死了,就多點本錢和他們熬時間,賭賭搭檔的恢復力……白夜飛猛咬一下舌頭,利用痛楚,努力爭取一點清醒,試圖召喚土蜘蛛出來,卻發現意識渙散下,根本無法發動召喚。

……連這也不行嗎?那……只能用土方法了。

又一下用力咬了舌頭,白夜飛嘗到了血味,他伸手入懷,顫抖地取出了一把匕首,正是張揚遺留的那柄血魂匕。

這件以血祭煉的邪物,似乎是膻根道宗的標准配備,祭司和李麻子都有同款式的一把,但張揚這把好歹殺過八十七人,或許更具威力也未可知,白夜飛奮起余力,握著匕首,一步步走向祭司。

周遭一片寂靜,只有粗重的呼吸,從四面八方錯落傳來,白夜飛撐得很辛苦,在天旋地轉的暈眩中,搖晃著踏出每一步,背後冷汗早濕透了衣衫,短短的幾秒,長得像是沒有盡頭。

終於,白夜飛來到了目標之前,朦朧的視線中,他看到祭司驚恐的眼神,這眼神……讓人非常舒服,白夜飛笑了笑,雙膝一軟,順著倒下去的勢道,將血魂匕往下用力扎去!

第三三章開發出自己的另一面匕首扎下,血光崩現,祭司的慘呼入耳,白夜飛感到一陣心安,嘴角勾起了微笑,只要干掉這個老東西,或者至少將他重創,己方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濺起的鮮血,帶來暖意,白夜飛昏沉的意識,離奇地開始聚合,慢慢清醒過來,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股寒氣自手上不斷傳來,與自己體內的幾股暖流相觸,一冷一熱,怪不舒服,卻不至於排斥,還讓腦子越來越清明。

看著手中的血神匕,張揚那晚下手的畫面,又一次在腦中閃過,白夜飛記得他用這邪器殺人後,本身的傷勢發生愈合,換句話說,自己持匕刺殺祭司,這行為同樣構成獻祭,能從中得到好處,讓自身的麻痺狀態開始好轉。

全身依然麻軟無力,但思維已經清晰,視線也漸漸恢復,白夜飛重新又有了周旋的本錢,卻愕然發現一件挺尷尬的事:自己撲下的一刺,沒刺中祭司的心臟,甚至連胸腹都沒構著,就單單只把他的大腿刺了個洞穿,血流如注,可顯然不會致命。

費盡力量的最後一擊,居然只造成這樣的傷痕,白夜飛啼笑皆非,想要拔匕再刺,卻手足酸麻,發不出力量,唯有握住血神匕,慢慢積蓄力量,等待攻擊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