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我們幾個人一言不發的靜靜等待著，過了能有半個小時，醫生帶著胳膊上纏著紗布的麻臉走了進來，他仿佛不知道疼痛，咧嘴著嘴，淌著哈喇子，目光呆滯的看著眾人。

「你們他媽怎么搞的，一天一萬多花著，你就這么給我照顧病人，。」還沒等我們說話，張衛東首先不干了，氣勢洶洶的沖醫生嚷道。

「我們是正常醫院，護士是有工作范圍的，明白么，還有，之前我跟你們說過，精神病人在醫院內，需要時刻有家屬看管，如果不是小飛他們是醫院常客，病人外傷恢復到這種程度，我早都讓你們辦出院手續了，，萬一傷到其他病人，誰的責任。」醫生根本不鳥張衛東，說話一點沒慣著。

「哎，你挺牛逼唄。」張衛東虎bb的梗著脖子說了一句。

「蓬。」

高東伸手拽著他的脖領子，往後一拉直接扔在了床上，隨後皺著眉頭說道：「你他媽消停點，，這里面屬你輩數最小，數你跟麻臉有血緣關系，你他媽不看著，還怨別人，你要臉么。」

「我最近不是忙著遺產交接么。」張衛東理直氣壯的問道。

「你媽了個b，我打死你，。」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福鑫嗷的一聲怒了，舉著茶缸子，就要猛削張衛東。

「行了，，都消停點，。」我皺著眉頭，煩躁的說了一句。

「你算個什么東西，，凱撒你有股份么，你他媽一個臭干埋汰活的，誰不明白誰咋回事兒啊，你跟我裝你媽東道主。」張衛東看見我攔了一下，可能以為我替他說話呢，騰的一下竄起來，不是一般的有魄力的說道。

「蓬。」

我猛然抓住張衛東的頭發，隨手搶過福鑫手里的茶缸子，咣咣咣往張衛東腦袋上，狠砸了幾下，舟舟和彬彬撲上來，使勁兒拉開了我，張衛東倒在床上，腦袋跟個落湯雞似的，騰騰冒著熱氣。

「滾出去，，。」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指著門口，沖張衛東罵道。

「你憑啥打我。」張衛東退了一步，歪脖沖我問道。

「別說現在你沒股份，就他媽你有股份，在凱撒你也是最小的那一個，，誰罵你都得給我挺著，誰要揍你你都得給臉湊過來，，明白么，。」我氣的渾身直哆嗦，攥著拳頭再次罵道。

張衛東咬牙看了看我，捂著腦袋，咣當一聲推開門走了，他走了以後，屋內的氣氛，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我濃重的喘息之聲。

「咣啷啷。」

麻臉蹲在地上，眼睛從未瞪的那么明亮，用手咣嘰咣嘰拍著茶缸子，玩的不亦樂乎。

「咋整。」福鑫看著我問道。

「我能問他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么。」我指著地上的麻臉，面無表情的沖著福鑫問道。

「。」福鑫看著我，低頭沒在說話。

「啪。」我使勁兒踢了一腳麻臉，突兀彎下腰，蓬的一聲抓住麻臉肩膀，使勁兒晃悠著問道：「你真瘋還是假瘋，，。」

「嘿嘿。」麻臉抬頭，笑的很傻又很嘲諷，似乎在問我：「你猜，你猜啊。」

「你還jb笑，你背黑鍋了，你知道么，你瘋了都有人不想讓你活下去，你看，你多招人恨，，。」我嘎嘣嘎嘣咬著牙齒，將嘴放到麻臉耳邊，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