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個現場因為柳擎宇冷漠而充滿了質疑的姿態變得緊張起來。

柳擎宇的目光就那樣冷冷的看著兩人，直到把兩人看得渾身大汗淋漓的時候，這才冷冷開口問道：「二位，這個爛尾高公路項目是在你們搭班子的時候搞出來的，這沒錯吧？」

兩人只能同時點頭，卻十分默契的水都沒有開口說話。

「好，既然你們都承認，那么我再問你們一個問題，天都市第一建工集團到底是一個什么樣性質的公司？他們有比較重量級的已經成功完成的大型項目經歷嗎？」柳擎宇問道。

「好像是有。」鍾建軍猶豫了一下說道。他這個回答其實是相當有技巧性的，他沒有直接回答說沒有，但是又擔心說有被柳擎宇抓住把柄，如此一來，他用一個好像有就直接把所有責任全都輕輕撇在一邊，同時也強調了有的這個意思，當真是一舉兩得。

柳擎宇怎能讓他如願，冷冷問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我不想聽到可能有或者是好像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需要的是肯定的回答，我相信，這么重大的項目，你們身為當時建州市市委的一把手和二把手應該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當時我們知道的該公司有一些省內的項目經驗。」這一次，賈建仁說話了。他說話也是有技巧的，他不說是大型項目經驗，而是說有省內項目經驗，明顯是想要混淆視聽。

柳擎宇再次沉默了，他的目光冷冷的落在賈建仁和鍾建軍的身上，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賈建仁。這家伙，現在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們再跟我這里胡攪蠻纏的話，我想，你們可以直接和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去談談心了。」

柳擎宇的話直接犀利而彪悍，聽得兩人腦門冒汗。

他們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會如此直接，紛紛感覺到此行的棘手。

賈建仁看向鍾建軍，鍾建軍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柳書記，該公司沒有大型項目經驗，不過當時我們之所以選擇該公司成為整個項目的投資商和運營商是有原因的，第一，該公司是我們天都省省內的公司，有著各種各樣豐富的中型項目經驗，其二，該公司是一家根據國家政策可以重點扶植的核心民營企業；第三，該公司信譽一直不錯，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第四，該企業是我們天都市傑出的民營企業，為我們天都市的經濟展做出過重大貢獻。

正是基於上述理由，我們當時才選定該公司作為整個項目的投資商和運營商。」

鍾建軍的話聽起來貌似理由充分。

柳擎宇卻冷冷的問道：「哦，那我還真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該公司有像你們說得那么好，那為什么會出現如今這種爛尾三年多的項目呢？該公司經驗豐富的話，為什么項目會最終爛尾？該公司信譽好的話，為什么會貸款後卻一直不還，而且該高公路一直沒有進行後續建設？他到底在哪個方面、做出過什么貢獻？有什么資格成為我省重點扶植的民營企業？」

柳擎宇問道這里，兩人再次沉默了。

柳擎宇看兩人不說話，突然大聲問道：「賈建仁，鍾建軍，我非常不明白一點，你們有什么資格憑什么要用建州市的財政收入來為一個民營企業擔保？你們難道不清楚這里面到底有多么巨大的風險嗎？我們天都市相關的政策文件上難道沒有相關的規定嗎？」

兩人再次傻眼了。誰都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懂得這么多，而且每一個問題都指向問題的核心。

「你們還有什么要辯解的嗎？」柳擎宇突然問道。

兩人立刻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柳擎宇里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們要是沒有什么要辯解的話，那么我決定，對你們展開追責程序，就整個爛尾高公路項目事件進行追責，並同時請紀委人員介入調查此事，重點調查為什么你們會對該企業如此厚愛，如此不講原則。」

見形勢不太妙，賈建仁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說道：「柳書記，我承認在這個項目上我們的的確確存在監管不嚴的責任，我們更不應該在相關文件上簽字，不過我們也希望柳書記能夠理解，畢竟當時我們之所以一直比較支持該公司是因為該公司的資格正合適，而且也是我們天都市規模比較大的建築公司，為了整個項目的順利進行，我們不得不打了一點擦邊球，我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夠把整個高公路項目給建設下來，沒有想到該公竟然辜負了我們的好意。」

賈建仁說完，柳擎宇繼續問道：「你們知道不知道這家公司的老板現在去哪里了呢？有沒有辦法把他找出來？把貸款追回來？」

兩人搖搖頭。賈建仁說道：「柳書記，在三年前我們就這個項目展開自查自糾之時，就現該公司的老板在拿到貸款之後不久就跑路了，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