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永不妥協(1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509 字 2020-08-24

蘭是個厚道的女孩,雖然這個法子學的是王爺,卻沒

說上好的酒肉便是上好的酒肉,沒有摻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就著湖光山『色』,吃著美味酒食,竟有種野餐般的感覺,這讓京里來的護衛老爺們食欲大開,幾乎把王府半個月的儲備都吃光,這才心滿意足的躺在草叢中哼哼起來。

而在大廳的文公子,驚喜的發現,南下這么久,終於碰到有懂禮儀的了。你看人家奉茶前先送杯溫蜜水暖嗓,再送上泉水清口,這才將十八樣茶點端上,最後才是那雲霧繚繞的孤峰茶。哪像南方那些土包子,上來就倒茶,咕嘟咕嘟就喝。那不叫喝,那叫牛飲好不好,文公子心里嘀咕道。

既然主人家禮數如此周全,他自然也要拿出相府三公子的做派來,不能墜了大秦禮樂第一家的名聲。便跟著一板一眼的做作起來,把一邊侍衛統領急得坐立不安,一會告罪起身出去,見外面的手下在大吃大喝不亦樂乎;再回來,又見文三在那癟癟索索裝的不亦樂乎;再回去,見屬下抱著肚子在草地上哼哼唧唧,撐得不能動彈;又進去,見文三在那雲山霧罩,侃得不能自已。

這樣往返幾次,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侍衛統領憋不住了,心道,再這樣出來進去就太傻了,不管了,老子自己干吧。想到這,便目『露』凶光的霍然起身,准備無論如何都要把手下拉進來打砸搶一番。

見他氣勢洶洶地起身,正在請教文三公子駢文和古文之異同的若蘭和黃召,齊齊哆嗦一下,待見到對面站著的馬侃滿面笑容,這才放下心來,轉而質疑起文三公子對文體的諸多說法來。

護衛統領氣勢洶洶的來到大門口,便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趕緊出去一看,駭然發現。有四千多全副武裝的藍甲兵士,將自己那兩千多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活了一大把年紀,怎么不知道那些藍甲代表什么,一肚子氣焰頓時化為烏有,掛上一副賤兮兮的笑臉湊過去,朝那個校尉打扮的遠遠打招呼道:「這位將軍好,不知這些小崽子犯了什么事,讓諸位軍爺如此著緊?」其實身為相府護衛副統領。他完全可以換個倨傲的態度對待這些邊軍的中級軍官,只是大抵這位統領作響馬時落下了『毛』病,到現在不敢高聲對當兵地說話。

那校尉正是胥財苦尋不著的秦樹昂,聞言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上去儀表堂堂的大胡子。拿腔道:「你就是他們的頭兒?」

「小人正是。」見校尉大人不待見,護衛統領更加小意起來。[]權柄198

「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見大胡子底氣不足,秦樹昂卻益發打起官腔來。

「回大人,這里是晴翠山庄。」

「知不知道現在這里是誰的府邸?」秦樹昂面無表情的問道。

「隆郡王殿下……」話音未落。啪地一聲,護衛統領便挨了兜頭一鞭。那張大臉上登時被抽上一道青紫的印痕。護衛統領哎一聲,萬分委屈道:「說話就說話,干嘛還打人啊?」

秦樹昂舉起馬鞭。作勢又要打,把護衛統領嚇得抱著腦袋大喊道:「還講不講道理啊?」

秦樹昂一臉氣憤的罵道:「打得就是你個狗日地,既然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為何還要帶兵圍攻王府。莫非想造反不成?」

護衛統領大喊道:「不是不是。是造訪不是造反,我們是護衛我家公子前來造訪的。」

周圍兵丁一片哄笑。秦樹昂嗤笑道:「你家公子好大的譜啊……」

護衛統領點頭如搗蒜道:「我家公子架子是大了些。」沒等他松口氣,秦樹昂突然提高聲調道:「胡說,你們分明就是……」

護衛統領心中一緊,暗道,他們卻是要撕破臉皮了。

誰成想,校尉大人接下來卻道:「不放心荊州府的治安,瞧不起咱們鎮南軍地本事!」

護衛統領松口氣道:「校尉大人說笑了,誰不知道鎮南軍兩個月平定南方,乃是第一等的強軍。」不等那混賬軍官再問,他趕緊解釋道:「其實他們是來……」一時想不起什么理由,四處掃視一番,見一地的杯盤狼藉,福至心靈道:「他們是來野炊的……」

被他這一定『性』,凶殘無比地打砸搶變成了促進友誼的集體野炊,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自然煙消雲散,最終被校尉大人勒令將草坪打掃干凈,並罰款五百兩了事。

而大廳里的文三公子,被黃召和若蘭越來越刁鑽地問題搞得理屈辭窮,面紅耳赤,實在無法繼續扮演大尾巴狼,便想拍桌子撕破面皮,結果被趕過來的護衛統領捂著嘴巴拖到一邊,這般如此的說了一番,文三公子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面皮由紅轉青,由青轉紫

一口鮮血吐出來。可他地心理素質比公良羽要強些,自己並沒有說明來意,也不算丟了面皮,心里頓時好過多了。裝模作樣地感謝一番,便帶著前來郊游野炊地兩千護衛,狼狽不堪的回了荊州府。[]權柄198

熱情送到門口地若蘭、黃召和馬侃,長舒一口氣,心道,幸虧來了個二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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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有驚無險,綿里藏針的度過,胥千山那里可就難過了。

等他帶著家兵趕到望江樓,預料中的三方人只來了一個薛乃營,另外兩方中,徐昶說是外出訪友去了,別人做不得主。而鎮南軍則被人先行一步搬走了,即使回來也已經來不及了。

暗自感嘆一聲時不與我,收拾下心情,胥千山開門見山問道:「薛大人,晚輩知道您是王爺的近人,請您給個准信,王爺到底怎么樣了?」

薛乃營一臉擔憂道:「王爺特別注意行軍的隱蔽『性』,即便下官也不知道他的行軍路線,更別提如何聯系了。」頓了頓,又補充道:「上次聯系還是二十天前,王爺在襄陽府的時候呢。」

聽他如是說,胥千山面『色』沉寂下來。心中吶喊道:難道你就這么死了嗎?不可能,你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將世間豪門玩弄於鼓掌之間,將天下蒼生擺布於方寸之上。你這種人不可能被殺死,除了蒼天沒有誰能帶走你的『性』命!

若是你死了,南方還有未來嗎?若是你沒死,相信你會為我們胥家平反的。想到這里,胥千山溫和的臉上劃過一絲決然。堅定道:「不等了,我們自己上去!」

說著,便帶著幾百家兵往望江樓上沖去。在來的路上,胥千山已經想了很多。他知道。若是別人拿到那份蓋了胥家家主印章地文書也沒什么可怕的,但被掌握著權柄的官府拿到,他們就完全可以以此為據,強行沒收胥家的話事權。

那份文來就不是出自他或者老爺子的意願。按規矩應當無效。但在官府那里,這規矩是講不通的,他們只認可對自己有利的規矩,他們的規矩就是不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