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情書(1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61 字 2020-08-24

日後,一切仿佛恢復了正常,喬遠山走了、喬雲裳留繼續北上,日子便像腳下的運河一樣,平淡的流淌著。

秦雷的心情卻有些煩躁,雖然業已清醒、言談無礙,但身子骨虛弱的緊,到現在都不能下地行走;而且離中都一天天近了,接到的情報也越來越多,知道館陶他們的處境越來越艱難,讓他擔心不已;就連自己身邊兩個女孩,也是一個整日里魂不守舍、另一個神神秘秘,讓他別扭非常。

這一日,伺候完自己洗漱吃喝,若蘭又找個借口,匆匆出去了。秦雷問雲裳,知不知道這小妮子出去干什么了,雲裳搖著頭,說不知道,說著雲裳也起身往外走。

秦雷悶悶開口道:「你又干什么去?」

雲裳停下蓮步,緩緩轉身,深深地凝視秦雷一眼,仿佛要把他刻在心田里一般,嘴上卻隨意道:「呆得悶我出去走走,」

秦雷張口結舌的望著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的美好背影,心底一陣憋屈,氣的重新蒙著被子想要睡覺。翻來覆去卻睡不著,一掀被子,『露』出腦袋,大叫道:「石敢,滾進來。」石敢趕緊跑進來,低聲問道:「王爺,怎么了?」

秦雷躺在床上氣哼哼道:「陪我說話。」

石敢只好搬個胡凳,正襟危坐在秦雷床邊,一臉期待的等著秦雷開講。他曾因為細致耐心、富有捧精神,被評為王府最佳聽眾。

但今天秦雷想聽別人說話。兩人直勾勾的對視一刻鍾後。秦雷終於意識到自己找錯了對象,咂咂嘴,無奈道:「把石猛找來吧,然後你就可以出去涼快了。」[]權柄211

石敢撓撓頭,小聲道:「猛子哥跟許田他們走陸路,現在差不多已經進京了吧。」

秦雷無奈道:「馬南也行。」

「馬大哥留在荊州了……」石敢覺得有些歉疚,想了想,試探道:「勇哥倒是在船上,要不屬下把他叫來吧?」

「不必了。他還不如你呢。」秦雷使勁一扯,把束發地綢巾拽了下來,頭發便披散開,把他的視線都擋住了。秦雷煩躁低吼一聲。揪著披肩長發,憤憤道:「去,拿剪子來,孤要把這頭鳥『毛』絞了。」

石敢趕緊勸道:「王爺息怒。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能毀傷呢?」

秦雷也只是隨便說說。並沒想過為了特立獨行,做些逆天的事兒。發泄一陣,他便感覺平靜多了,讓石敢重新為自己束起頭發。狀作不經意問道:「這些日子可有什么新鮮事啊?」

石敢一邊給秦雷束發,一邊笑道:「江上行船最是枯燥,哪有什么新鮮事?」

「不對。你們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秦雷終於忍不住道。

石敢這才知道今天王爺發作是為了哪般。恍然道:「王爺。您說的是那事啊,不是不告訴您。實在是現在時機不是很妥當。所以屬下幾個合計著,想過幾日再告訴您。」

秦雷低喝道:「想把老子憋死啊?說!」

既然秦雷已經察覺,他也不能隱瞞了,輕聲道:「我們找到念瑤姑娘了,」還沒等秦雷反應過來,他又改口道:「應該說,公良羽把念瑤姑娘送回來了。」

「念瑤?」秦雷沉『吟』道,「這有什么不好告訴孤的?」

石敢趕緊解釋道:「念瑤姑娘這一年來受了很多罪,精神狀態很不好,所以若蘭姑娘想讓她調養一段,回復回復健康再讓她來見您。」

若蘭不是出去會情郎啊,秦雷短吁一聲,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男人的小心眼子在那一刻表『露』無疑。放松的靠在床頭,笑『吟』『吟』道:「那就聽若蘭的吧,先不見,不見。別瞎了人家的一份心。」時至今日,念瑤這個名字,在秦雷腦海中更像一個符號,代表無數秘密地符號。

石敢神『色』怪異的應下,又聽秦雷道:「還有幾日行程?」[]權柄211

「三日後抵京。」

「看來孤要被抬著進京了,」秦雷哀嘆道,「就不能體面些嗎?去找雲裳過來,看看她有沒有什么好法子……」

石敢卻以為王爺還要用那種打雞血的法子,連聲勸阻道:「王爺,咱們可不能再飲鴆止渴了,雲上姑娘說,再用一次就可能真坐下『毛』病了。」

秦雷笑罵道:「趕緊去吧,老子這次要打扮的慘一點,奄奄一息才好呢。」聽到秦雷不會再用那法子,石敢這才放心出去,請雲裳姑娘過來。

過了好久,秦雷都快不耐煩時,石敢才重新進來,小心翼翼道:「王爺,雲裳姑娘找不著了。」

秦雷好笑道:「今天還沒靠岸吧,難道她能『插』翅膀飛了不成?」

石敢小聲道:「當日雲裳姑娘來地時候,船也沒有靠岸。」

秦雷的心忽地沉下,便見一封書信映入眼簾。「這是在雲裳姑娘房里發現的。」石敢沉聲道。

秦雷接過信,石敢便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秦雷撕開信封,掏出散發著淡雅香氣的信紙,借著船艙里昏黃地燈光,仔細讀了起來……

秦郎見字如晤:

妾身今以此書與君作別。旦思至此,未及提筆,卻已肝腸寸斷,恍然間,已是泣不成聲,淚滿信箋,不能竟書而欲擱筆。又恐不辭而別,郎君不查妾之衷腸,謂妾身狠心見棄、謂妾身舍君而獨去、謂妾身不知君之深情。故遂忍悲為君言之。

君憶否,初見檀郎,便是此地。彼時尚是孟春時節,草木鮮旺、殘花未盡,君著春衫、倚闌干,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君之英姿猶歷歷在目,恍若昨日。而今春去秋來、忽忽然一季有余,竟已別離在即。怎叫人不黯然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