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為理想而犧牲的王爺(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505 字 2020-08-24

倒把一直端著架子地秦雷晃了一下,有些郁悶的揭下面上易容地材料,還原了本來面目。

見真的是秦雷,秦霽突然激動起來,嘶聲嚎道:「小五真是你啊,」說著便爬起來抱住秦雷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兄弟啊,哥哥對不住你啊。上吊之前還在想,若是當初不跟你動那些壞心眼子,今天也就不會被人『逼』得上吊了。我對不住你啊,哇……」

其實老四一撲過來,秦雷就想一腳把他蹬開。但他也知道,那樣一來就徹底跟老四崩了,與其將來救下來還讓他記恨,還不如現在一刀把他剁了來的利索。強忍著抬腳踹人地沖動,秦雷一言不發的望著老四抱著自己的大腿又哭又嚎。

哭嚎了一陣,見秦雷始終沒有反應,老四怏怏的止住哭聲,抽泣道:「四哥都快死的人了,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會?」

秦雷見他鼻涕眼淚一大把的賴皮樣子。卻也說不出心中到底什么滋味。稍微挪動下右腿,把秦霽的胖臉推遠一些,淡淡道:「誰說你快死了的?」

老四的圓臉皺成一朵菊花,凄慘道:「昨天我外公。就是禮部尚書趙季禮,來探視時說地,他說文彥博的人已經把這案子辦成鐵案了,就是父皇也沒可能翻案了。」

秦雷點點頭。沒有說話。秦霽見他陷入沉默,以為他單純是來探監的,放開秦雷的小腿,盤腿坐在地上苦澀道:「哎。事到如今,也不怨誰了,只怪我不自量力。老想著用些陰謀手段去要挾別人。哪想到沒有真正地實力。所有謀劃在別人眼里便都是笑話。人家真要不高興了,隨時都能把之前給你的重新奪回去。再反手把你打進十八層地獄。」

秦雷微微詫異地望了一眼氣『色』灰敗的老四,看來這次的打擊讓他明白了不少東西。想到這,秦雷沉聲道:「不錯,你最大地問題就是目光短淺、心胸狹窄,陰謀詭計有余、格局氣度不足。不知道該團結誰、不知道該對付誰。而且貪婪無比,不知進退,殊不知你那點鬼蜮伎倆,在真正的強人眼里,不過是個讓人作嘔的低級笑話而已。若不改過自新,今日就是僥幸逃過這一場,他日也免不了斬龍刀走一遭!」

老四感覺秦雷的每一句話都會揭掉他一層偽裝,把他那愚蠢無能地真實形象一點點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他無地自容卻又無處躲藏。只能面紅耳赤的聽著,但聽到最後,眼睛突然瞪得雞蛋大,霍得半跪起身子,緊緊攥住秦雷的衣襟,語帶乞求道:「你說什么?我沒有聽錯吧?難道你有救四哥地法子?」

秦雷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只是沉聲道:「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秦霽點頭如搗蒜道:「五弟你盡管問吧,哥哥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雷頷首問道:「念瑤姑娘是你當初安排到孤身邊地,你為什么又把她劫回去了?」

秦霽從地上爬起來,想找把椅子坐,無奈卻發現四下空空如也,本來滿屋子地桌椅竟然一把都不見了,卻也不想下屬一般站著回話,只好訕訕的重新盤腿坐在地毯上,仰望著椅子上地秦雷。

秦雷裝作沒看見他的窘態,只是面沉似水的等他說話。老四使勁撓撓頭,郁悶道:「這事有些邪門,卻還得從頭說起。你也知道,我原本管著內侍省,只是後來接了戶部的差事,無暇分身,才與三哥對調的。」

秦雷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老四面帶愧疚道:「去年春里,朝野上下就盛傳國庫吃緊,戶部爛不堪。我和三哥合計著,這也許是個機會……」

「怎么講?」秦雷見他不只是要回答自己的問題,還要把事情的始末講清楚,對他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

「我們倆從小就偏愛術數算籌,長大了又被父皇派了內侍省和內府的差事,結果發現我倆在錢糧經營上頗有些長處,營生干的也有聲有『色』。但你也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小道,那些大臣們表面上誇贊我們倆是白陶朱一樣的大能,背地里卻議論紛紛,說我們舍本逐末、滿身銅臭氣……」

老四咬牙切齒地接著道:「我就不明白了,若沒有我們這些滿身銅臭氣的人物,他們憑什么能享受到東海之濱的鮑魚海參、天涯海角的椰子香蕉,這些稀罕玩意,憑什么能穿上

蘇綢,戴上東齊的綾羅!更別說他們的萬貫家財從哪是靠著官商結合掙出來的!」

老四激動地攤開雙手,向秦雷大聲抱怨道:「這不公平!他們一邊享受著我們這些所謂的『『奸』商』帶來的豐厚資財,一邊卻肆意貶低誹謗、排擠打壓我們!這不公平!」

秦雷想不到這位老兄居然帶有幾分理想主義『色』彩。不由輕嘆道:「這是上千年來流傳下來的積弊,不是我們能改變得了地。」

老四猛地搖頭道:「不,沒試過怎么知道呢?」很快又沮喪起來,輕聲道:「當時三哥也是這樣勸我,但我沒有聽。」

秦雷點點頭,沉聲問道:「這與念瑤有什么關系?」

老四訕訕道:「當時我天真地以為,只要能順利接掌了戶部,憑著我和三哥的本事,一定可以把國庫的虧空扭轉過來。讓所有人刮目相看。所以一直在爭取理事戶部,但就在那時,我聽說在齊國出質十六年的弟弟回來了,還聽說二哥有意舉薦你去戶部。我一聽就急了。想著反正咱倆沒見過面,給你削削面子也沒什么過意不去的,就……」

「就把我的接風酒換成燒刀子?」秦雷似笑非笑問道,事情過去很久了。他也已經報復過了,當時的憤恨到現在也有些變味,想起來倒有些好笑。

老四一臉不好意思道:「嗯,儀式酒宴都是我安排的……」

秦雷低聲罵道:「你也夠蠢的。別人避嫌還來不及地事,你卻搶著做。平白給自己樹敵不說,萬一那天我要是真倒了。丟的可不是我一人的臉。是咱們皇家本來就所剩無幾的顏面!」

老四訕訕道:「後來一想。確實覺得不妥。但自小做事肆無忌憚慣了,就養成了個做之前只想好處。做之後才後悔壞處地『毛』病。」

說著拱手道:「五弟你就原諒我吧,哥哥給你賠不是了。」

秦雷皺皺眉頭,沉聲道:「說正事,別打岔!」

秦霽尷尬的點點頭,接著道:「除了想讓你丟個人之外,我還提前去掖庭宮一趟,想物『色』個膽大包天的闖禍精丟到你身邊。一去就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美貌姑娘,拿著笤帚在追打教習嬤嬤。我跟管事地一問才知道,這女孩叫念瑤,那天剛被她那懶賭鬼的爹騙到掖庭宮賣了,但這姑娘脾氣大的很,搞清狀況後便開始發飆,教習嬤嬤讓她脫衣服檢查,卻遭了她一頓追打。」

秦雷的眉頭皺地更緊了,冷聲道:「這後面一直到念瑤昏『迷』我都清楚了,你就說為什么又要把這姑娘搶回去吧。」

秦霽見秦雷面『色』不虞,小意道:「兄弟,你別再生哥哥的氣了,當時哪知道她的身份,只以為是個窮人家地丫頭罷了。我就想讓那假道學地二哥不待見罷了,沒想怎么著你。你原諒我吧,兄弟。」對於他這種天潢貴冑來說,平民百姓便如玩物泥土一般,即使肆意玩弄踐踏,也不會有什么罪惡感,更別提愧疚之情了。

秦雷不耐煩地一拍扶手,低喝道:「你再扯一句廢話,孤立馬走人,不管你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雖然秦雷說地厲聲厲『色』,但秦霽卻聽得眉開眼笑,他怎么會聽不出秦雷語氣已經松動,甚至變相說出會幫自己了。連忙點頭哈腰道:「不說廢話了,我說我說。」

說著有些唏噓道:「這事發生幾個月後,我都快淡忘了。但有一天,我府上管事稟報,說外面有個無賴聲稱有重大消息要報於我.那天正好閑的無聊,便鬼使神差的見了見那人。」

秦雷沉聲道:「那可是念瑤的父親?」

「對,也不對。」老三別扭道:「他說自己替別人養了十六七年閨女,才知道念瑤不是他親生的,便想用她親爹的身份換些錢回去還賭債。」說著有些好笑道:「那傻貨沒見過市面,開口便要兩千兩。」

「你給他了?」秦雷好奇問道。

「講到一千兩給的……」秦霽得意道。見秦雷一臉鄙夷,忙解釋道:「這些潑皮無賴最是貪婪,我若是一口答應下來,他必然以為自己吃了虧,還要橫生枝節。」

秦雷郁悶道:「我說老三,你就不能說重點?不知道我時間寶貴啊?」說著瞪眼道:「說!念瑤她爹是誰?」

「文彥博!」干脆利索的三個字,差點讓秦雷從椅子上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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