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相府行(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956 字 2020-08-24

好在他還很弱小,文彥博心道。想到這,他沉聲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王爺還要老夫起身相迎嗎?」

「對。」秦雷微笑道:「公爺迎接一位王爺,並不掉價。」

「放肆!」文銘禮低喝道,還要說下去,卻被他老爹阻止了。

「呵呵呵呵,按說如此,」文彥博也不惱,含笑望著在門口紋絲不動地隆郡王,倚老賣老道:「但老夫乃是太子太傅,沗為諸皇子師,似乎當得起五殿下進來一拜吧。」

秦雷也呵呵笑道:「文丞相所言甚是,只是天地君親師,君在前,師在後。孤為陛下之子,文相在孤面前便是臣下,文相當先行君臣之禮,孤再行師生之禮。」

文彥博一時語塞。呵呵干笑道:「年青就是好啊,心思機密,反應也快,嘴上還不饒人。真讓老頭子羨慕啊。」

一邊的文銘禮冷冷『插』嘴道:「不過是牆上蘆葦、山間竹筍而已。」

秦雷雖然不知道文銘禮在罵自己什么,但總歸不是好東西,因而

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對文彥博奇怪道:「文相,您就是這樣教育孩子地嗎?怎么大人說話,貴公子老是隨便『插』嘴。」

文彥博面『色』轉冷。沉聲道:「王爺所言老夫不敢芶同,吾與太後是一代人,我的兒子便是你的長輩,您肆意貶低犬子。未免有些大放厥詞之嫌。」

秦雷搖頭道:「文相與伯賞元帥怎么稱呼?」

「這個……」文彥博搞不清他葫蘆賣的什么『葯』,奇怪道:「怎么扯到伯賞世兄身上去了?」

秦雷笑道:「您既然稱呼伯賞老哥為兄,孤這個伯賞大哥的結拜弟弟,自然也要腆著臉叫您一聲老哥哥了……」

文彥博聞言表情一陣呆滯。旋即哈哈大笑起來。阻止了文銘禮的反唇相譏,沉聲道:「王爺嘴上功夫著實了得,老夫領教了。但老夫教你個乖,沒有十成十的把握。還是不要輕啟挑釁的好,尤其是在你求人的時候。」

「否則便是圖逞口舌之利而已。」文彥

轉冷,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送……客……」他把來。本來就是想好好羞辱一頓地。就算說不過他。文彥博也立於不敗之地。因為秦雷只要進來了。便失去了主動。無論他嘴上沾了多大便宜,到頭來被硬生生攆出去便是個顏面掃地。

文銘禮一臉幸災樂禍的走到秦雷面前。抬手道:「王爺,請了。」

秦雷根本不看他,也哈哈大笑道:「文丞相可敢與孤打個賭?孤只要說兩個字,文相就得乖乖自食其言,把孤重新請進去。」

文彥博呵呵笑道:「哦,老夫倒要聽聽,到底是兩個什么字,有這般威力。」

「聽好了,」秦雷清清嗓子,吐出兩個字道:「念……瑤……」

屋里一陣沉默,文銘禮見他爹不說話,以為文彥博沒聽懂,嗤笑道:「捻『葯』?就是摁『葯』也不行,王爺請吧。」

秦雷點點頭,客氣道:「不勞遠送。」說著轉身便走。

「等等……」屋里傳來文丞相沉重的聲音:「老臣有請隆郡王殿下。」

文銘禮面『色』一下子灰敗下來,傻傻的望著秦雷從身邊走過,他搞不懂這兩個字怎么有如斯威力,竟讓老爹真地自食其言……

「請殿下書房奉茶。」文彥博起身勉強拱手道。

「好說好說。」秦雷也不得意,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兩人便往後堂走去,文銘禮想跟上,被文彥博阻止了。秦雷也同樣把石敢留在了書房外面。

書房里,文彥博親自關上門,坐在秦雷對面,沉聲道:「王爺怎么知道這個人的?」

秦雷微笑道:「很湊巧,她曾經給孤王當過侍女。」

文彥博搖搖頭,低聲道:「這事老夫知道,老夫問的是,你怎么知道她與我地關系?」

秦雷依舊淡淡微笑道:「這不難查出來,畢竟你們又殺人、又抓人,弄出那么大動靜,孤王想不知道都難。」他故意說得含糊不清,卻是要讓文彥博『摸』不著底細。「念瑤姑娘是文丞相的千金,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秦雷隨意道。

「哎,」文彥博有些疲憊道:「不錯,念瑤確實是老夫的女兒,」他倒痛痛快快承認了。「老夫找這個女兒足足找了十六年,卻被他娘一句『送出京了』誑得找遍全國,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真是燈下黑啊……」

秦雷淡淡道:「想不到丞相真是愛女心切啊!」

文彥博突然緊張問道:「你可糟蹋過她?」

秦雷一臉郁悶道:「孤王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文彥博這才放心,輕聲道:「那就好,那就好。」說著定定地看著秦雷,沉聲道:「你這個時候來找老夫,定然是為你家老四的事情來的。」

秦雷點點頭,沒有否認:「不錯,孤確實為了簡郡王而來。」

文彥博似笑非笑道:「聽說你們地關系並不好,他甚至派人在古城府外伏擊過你。」

秦雷呵呵笑道:「文相真是不放過任何挑撥離間地機會,但這次你打錯算盤了。」說著一臉坦承道:「我們地關系並不是不好,而是很差,可以說比孤與丞相的關系強不到哪去。」

「那你何必還要費盡心機救他呢?」文彥博問道:「王爺沒聽過南郭先生和狼地故事嗎?」

秦雷心道,終於有個聽得懂的典故了,呵呵笑道:「那不一樣,就憑他姓秦,孤王就不能讓他死!!」淡淡的語氣,卻讓人感覺不可違逆。

文彥博冷聲道:「王爺有些過於自信了吧,您把我的長子害成那副樣子,難道以為還可以跟老夫心平氣和的談條件嗎?」

秦雷伸出一根手指,沉聲道:「是貴方先行挑釁的,貴公子倒行逆施,妄圖以一人之力對抗南方全體士紳!險些把孤王辛苦換來的穩定局面毀於一旦。況且孤王只是把他請出會場,弄成這個樣子,卻是純屬意外。」

文彥博眯眼道:「這么說王爺不想對此事負責了?」

秦雷同樣眯起眼睛,冷冷道:「不要以為孤王不知道,你與喬遠山勾結起來,將孤王的行軍路線泄『露』出來,險些讓李家害了孤的『性』命!」

文彥博捻著開始花白的胡子,一臉挪揄道:「難道你真以為憑一己之力,就能對付得了老夫和李太尉嗎?」

秦雷把伸出的食指換成中指,依舊在文彥博面前舉著,冷聲道:「孤王與你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尋釁在先,孤王也就只好應著了。此事過後,文的武的,孤王全都應著便是。」

不待文彥博答話,秦雷接著道:「但在這之前,孤要老四能活下來。否則……」他不說否則什么,任文彥博自己想象。

文彥博雖然不知道秦雷手勢的含義,但感覺極其別扭,閉上眼睛

道:「你先把念瑤送來,老夫不相信你。」

「不行,你先放過秦霽再說,孤王也不相信你。」雙方僵持起來。

文彥博思酌片刻,沉聲道:「這樣吧,你先把她送到文庄太後那,等到秦霽的事情了了,老夫自去討要,如何?」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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