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做人不要太唐僧(1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57 字 2020-08-24

秦雷回來,想帶永福去寺里放生池看看金魚、老鱉之推說身子乏了,便要下山。秦雷見她神『色』懨懨,怎會不知這妮子被求的簽子魘著了,問她又不說。再去問和詩韻和若蘭,兩人一個搖頭不語、一個顧左右而言他。

永福難得出游一次,竟然被這破廟搞得如此敗興!秦雷不禁心頭火起。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把永福送下山,回到車上休息。等安頓好永福後,秦雷朝若蘭丟個眼『色』,便推說有些公務,讓她們先行出發,自己隨後就到,便下了車。

不一會兒,見永福沉沉睡去,若蘭也找個借口下了車,詩韻心里明白他們要作甚,卻苦於是個外人,『插』不上話。只能忐忑等著,祈禱他們不要鬧得不可收拾。

若蘭在隊伍前頭尋到王爺,不消問,便把公主求簽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她本是極聰明的女子,雖然讀書少些,但記『性』是好的,竟然把那簽詞、對話、解簽、留詩說得湯水不漏、絲毫不差。

秦雷起初臉『色』陰沉的嚇人,聽到後來文士妙語解簽時,那怕人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些。但當若蘭一臉欽佩的說道,文士測出『喬雲裳』三個字時,他那剛剛舒展的眉頭,重又糾結起來。耐著『性』子聽完若蘭的講述,秦雷便點頭讓她回去。

待若蘭走遠,秦雷又把許田喚過來,沉聲問道:「可有人下過山來?」許田肯定道:「自從王爺上山起,便沒有一個人能下山。」對於自己斥候隊長的能力。秦雷還是無條件信任地,沒有再追問,而是吩咐道:「加強戒備,若有硬闖下山者,格殺勿論!」

「是!」許田領命而去。

秦雷又吩咐石敢在山下照看好小姐們,便對那日在宗正府上受罰的沈乞和『妖怪』秦衛命令道:「集合本隊,跟孤上山!」兩人凜然聽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報恩寺的圓通和尚恭送了貴客。又吩咐小和尚們做好功課,自己卻轉到後廂間,進了一個居士住的的小院子。[]權柄243

敲敲門,里面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呀?」「小師妹。是老。」緊接著門便開了,『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竟是那位在塔上驚鴻一現的翠衫姑娘。她對老和尚笑道:「原來是老師兄,快請進。」說著閃身將他迎進房內。

進得房內,除了那位翠衫姑娘,竟還有方才那位中年文士。文士正箕坐在榻上飲茶,神情恬淡從容。身上也換下那件半舊長衫,改穿了一件白『色』的寬布袍。更顯得飄逸隨『性』。老和尚雖然看上去比文士年長不少,卻仍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老師。」

見老和尚進來,文士笑笑道:「圓通快坐。你小師妹從那位王爺家里順的君山銀針,已經沏不了幾壺了。」

翠衫姑娘嬌嗔道:「師傅,您又拿徒兒說笑,那分明是…是人家的工錢……」引得文士哈哈大笑道:「好好,那咱們就嘗嘗徒兒的勞動所得。」翠衫姑娘又是一陣不依。

老和尚卻沒有兩師徒那樣地閑情逸致。苦笑道:「徒弟沒能幫老師達成目標,怎么有臉喝茶?」又微微緊張道:「外面的王府衛士並沒有撤走,看起來似有所圖啊。」

文士捏起茶盅清啜一口。待那茶湯入喉,他竟然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起來,良久才享受的嘆口氣道:「疏香皓齒有余味,更覺鶴心通杳冥。果然是好茶啊。」

老和尚揪著花胡子,有些焦急道:「老師……」

文士這才睜眼笑道:「老徒弟莫急,外面那位哪怕張牙舞爪,也不會隨意妄為的。」說著促狹的望了翠衫姑娘一眼,微笑道:「是不是啊,雲裳?」那姑娘便是半月前留書離去的喬雲裳,聞言又是一陣不依,竟上前要去拔文士的胡子,卻把文士嚇得趕緊求饒,好話說了一籮筐,這才作罷。

老和尚微笑看著爺倆笑鬧,卻不驚奇,他知道老師因著一段往事終身未娶,便一直把小師妹當作女兒來養,師徒倆自然感情極好。

笑一陣,三人才坐定說話,老和尚心中的憂慮卻也隨著他倆地笑鬧煙消雲散了,接過小師妹奉上的茶盞,喝了口茶,有些遺憾道:「卻是沒有讓老師與那人見上一面,白費了一番布置。」

喬雲裳掩嘴輕笑道:「他最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你們讓他做什么,他定然就不做什么。」看那樣子,居然頗有些自豪。

老和尚有些不可思議道:「按說像他那樣的天潢貴冑,應該最在意這些才是……」

文士搖頭笑道:「圓通自然不如雲裳了解那位王爺了,」說著捻須悠悠道:「這種人不是不

是不願信而已,其實沒有什么差別。」

雲裳撇撇小嘴,輕笑道:「怎么說都掩蓋不了師傅白忙一場地事實。」她是一點也不為老師惋惜的。[]權柄243

文士喝口茶,朝雲裳眨眨眼,笑道:「怎么能算白忙呢,至少知道我徒兒的競爭對手,是一個……」說到這,故意頓了頓,把雲裳急得又要動手,這才慢悠悠道:「端庄穩重,溫柔敦厚,外圓內方,腹有千秋,實乃為師幾十年來僅見。」說著有些惆悵道:「恐怕除了幾十年前那人,當世再也無人能企及了。」

雲裳聽師傅給了輕敵如此之高的嘉許,撅起小嘴不服道:「那他還說我們春蘭秋菊呢。」

文士搖頭笑道:「為師雖然疼你,卻也要你知道,恐怕除了相貌品『性』你們當得上各擅勝場,別的方面她卻略強於你。」

雲裳不依地嬌嗔道:「還不是師傅你教的不好,反倒說起人家了。

」說著又要去揪他地胡子。文士趕緊補救道:「放心吧,她也沒有那么順當,你還是有機會超過她地,師傅永遠支持你!」

圓通看的一腦門子汗,心道,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啊,人家還在外面圍著呢,忍不住輕聲問道:「老師,您為何想見那位殿下?」

文士打趣道:「那臭小子把為師的寶貝徒弟偷了心。為師自然要來看看,究竟能不能配上我家雲裳。」

圓通瞪大雙眼道:「就為這個?」

文士捻須笑道:「也許……還要這位殿下賞口飯吃。」說著愁眉苦臉道:「為了給雲裳和那個混賬東西還債,為師已經賣掉了幾十年攢下來的全部家當,否則也不會跑到你這來蹭吃蹭喝。」

圓通笑道:「老師說笑了。您只要亮出名號,天下王公還不競相延請。」說著微微奇怪道:「我觀這隆郡王殿下,行事囂張卻又根基淺薄,短短一年時間,居然把大秦的兩大巨掣悉數得罪,實在有些自取滅亡的意味,老師怎會看上他呢?」

文士還沒說話,雲裳先不愛聽了。微怒道:「老師兄,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就再也不來你這了。」圓通愁眉苦臉道:「師妹息怒。師兄也是就事論事而已。」

雲裳星目微瞪,凶巴巴道:「那也不行,不許說他壞話!」說著為秦雷辯解道:「他常說:『你看的膚淺都是表象,我深沉的內心卻像浩瀚地大海一般難以捉『摸』』……哎,師傅你們怎么了?」只見文士已經笑趴在地上。圓通的老臉也已經笑成一朵菊花。

文士上氣不接下氣地笑道:「傻丫頭,人家胡說八道你也信,我看你是魔怔了。」

雲裳皺眉道:「那他在南方做得事情總不是假吧。師傅你想輔佐於他也不假吧?徒兒可不信您真的是怕我被人欺負了,要做陪嫁師傅。」說了便覺得不妥,羞羞道:「不是陪嫁,……就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