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隆郡王妙計安麾下 張諫之巧設連環扣(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524 字 2020-08-24

但世俗的成見對真正的智者來說,都是個笑話,所以館陶在考慮聯絡司長官人選時,覺得庄蝶兒最合適,便想起用她。又怕旁人說閑話,便把石猛這個最不合適的人選趕鴨子上架,按在了都司位子上,不愁庄蝶兒不幫忙。

「簡簡單單一個任命,卻含著許多學問,」秦雷為沈冰耐心解釋道:「首先,絕了悠悠眾口,就算大家在私下說,也只會說石猛怕老婆,什么都要請示匯報,不會說王府地閑話。然後,這差事是庄蝶兒夫君的,辦砸了一家倒霉,辦好了,便宜不出外,也不擔心庄蝶兒會怠工。」

沈冰認真地點點頭,尋思半天,又問道:「那不是太委屈石猛了?王爺不是說他是我們那幫人里天資最高地一個嗎?」

秦雷笑道:「這才是這個任命中最精彩的部分,你想,猛子這家伙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沈冰想了想,輕聲道:「有些過於喜歡安逸了。」

秦雷呵呵笑道:「懶就懶吧,說那么好聽作甚。猛子這家伙天資是高的,學什么會什么不說,天生就會揣摩人心,更難得的是還有一顆赤心,與他渾家各有千秋,難分軒輊,是以孤王對他偏愛了些。」沈冰笑笑,卻無法對此發表意見。

話鋒一轉,秦雷有些傷神道:「但這家伙小富即安、不思進取,浪費了不知多少機會。」這是實話,遠地不說,就說在南方時,秦雷有意留他在當地做官,那可是極有前途的差事,只要秦雷不倒台,將來出將入相都是可期待的,多少人削尖腦袋也想往里擠,他倒好,為了能抱著老婆睡覺,竟然死皮賴臉地跟著秦雷回來了。

秦雷當時真的氣壞了,卻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並沒有下死命令把他留下,但心里已經對他想當失望了。當他把此時告訴館陶後,館陶先生卻笑道:「這個不難,王爺就別管了,兩個月之內,屬下保准他主動跑去京山營找您。」

不久,館陶就提名石猛為聯絡司都司,參照他前面的話,秦雷才品出這第三條妙處,為沈冰解釋道:「這家伙死要面子,庄蝶兒的青樓生意原本就是他分內的。若是這聯絡司的擔子

替他挑了,那咱們石大人可就有清福享了。不過一的老爺們,除了每天晚上『操』勞一下之外,竟然什么事也不做,想必脊梁骨也要被人戳碎了吧。」

沈冰有些幸災樂禍道:「用不了多久,這家伙就得乖乖去找王爺,再也不敢在家當專職老公了。」

秦雷頷首笑道:「到時候只要讓他兼著這個都司就好,這樣各找各媽、萬事大吉。」

沈冰嘆道:「館陶先生這是化腐朽為神奇呀。」

秦雷點點頭,語重心長道:「兄弟,你得跟館陶先生多學學,替他多分擔點,讓他能多些空閑時間,」說著一本正經道:「我們要讓館陶先生早日告別五姑娘啊!」前面半句沈冰還聽得很認真。到後面卻忍俊不禁起來。

幸好館陶今日去榮軍農場巡視,未曾在此,否則定要跟秦雷翻臉的。

兩人又說了會話,馬車便回到了宗正府。當上這大宗正倒有一樁好處,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府里了。不用再在畫舫上漂著了。

馬車直接行進後院,在一個寬敞的院落前停下,這就是大宗正在宗正府中的住處。

下車前,秦雷突然想起一事,輕聲道:「想辦法暗中通知小東瀛的上上下下。讓他們明日一早逃命去吧,應該還來得及。」雖然文彥韜吃白食在先。但蹂躪當朝尚書的罪責還是會要人命的。

沈冰趕緊吩咐下去。又把王爺送到屋中,沒坐一會兒,便告辭離去了,館陶不在京里的日子,他便是政務寺地負責人。時刻懈怠不得。

望著沈冰沉穩的背影,秦雷自豪的笑了,能看著自己身邊的老人兒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大將。總是個令人開心地事情。

秦衛端來洗腳水,放在地上,輕聲道:「王爺,洗洗腳松緩松緩吧。」見秦雷點頭,他便蹲下為秦雷除下靴子,先試試水溫,再把秦雷的雙腳輕輕放到盆中,開始認真的按摩起來。

趕了一宿的路,又奔波了整整一天,秦雷早就感覺雙腿雙腳腫脹酸麻,相當難受。用熱水泡了腳,又被秦衛一番按摩,這才感覺舒坦許多,不由贊許道:「你這個手法不錯,從哪學的?」

得到王爺地稱贊,秦衛欣喜道:「這是屬下祖傳的按腳法子,卻是獻丑了。」說著一臉佩服道:「王爺說得那『不治而治』屬下卻是見識了,實在高啊!」

秦雷穿上木屐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笑道:「你倒說說高在哪?」

見王爺考校自己,秦衛認真尋思半晌,才朗聲道:「咱們既狠狠整治了文彥韜,又讓文家明知道是咱們干地,卻苦於抓不到把柄,只能吃下這顆黃連。」

秦雷點點頭,一面往卧室走,一面笑道:「不錯,還有呢?」

秦衛搖頭道:「屬下魯鈍,只能想到這么多。」

到了卧室門口,秦雷才回頭冷冷道:「孤之所以反應如此迅速激烈,乃是要警告中都城地牛鬼蛇神們:孤王不在京里的時候,也莫要想著欺負孤的人!否則,文彥韜的遭遇,就是他們的下場!」說完,便掀簾子進屋睡覺去了,秦衛在外面行軍床上值夜,吹熄了***,屋里便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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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府這邊睡下了,但幾條街以外地丞相府上卻仍舊***通明。

文彥博先打發了那些莫名其妙前來祝壽的達官貴人們,又來到西跨院文彥韜的住處。

見大老爺來了,圍著病床哭泣地那七個小妾趕緊起身行禮告退,僅留下尚書夫人與大伯說話。

文彥博看了看神『色』委頓、面容蒼白的胞弟,突然聳聳鼻子,奇怪問道:「弟妹,不是給老二洗過澡了嗎?怎么還有味道?」

文二夫人抽泣道:「回大伯的話,我家相公喝了一肚子泔水,呼吸間都帶著餿味,實在洗不掉啊!」說著跪在文彥韜面前,哀聲道:「大伯可要給我家相公報仇啊……」

文彥博『砰』地一拍桌子,倒把文二夫人嚇一大跳,只聽他大喝道:「古人雲:『此仇不報非君子!」文二夫人大喜,剛要說『大伯仗義』,卻聽他接著道:「古人又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文二夫人這才知道,自己卻是空歡喜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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