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九章 怎么跟瘋子講道理?(1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26 字 2020-08-24

「婚後不久,咱們的好父皇就想讓我將密諜交出來,美其名曰:讓我卸下負擔,好好過日子。但不久我就活活打死了那小賤人,嚇得徐載文那慫包上了山,」仿佛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河陽輕聲道:「後來我便從徐家搬了出來,又回到公主府中,父皇自然也沒理由將密諜從我手中奪走。」

說著輕瞟了秦雷一眼,燦爛一笑道:「皇家密諜傾注了我八年的心血,我就是皇家密諜、皇家密諜就是我,你怎么奪過去?」

秦雷明白她的意思,所謂的皇家密諜,自建立之初便只對河陽公主負責,而不是對昭武帝。這個潛伏在暗處的組織,從來就是河陽的私人玩具,並不屬於皇家。

想到這,秦雷淡淡道:「既然你不願意交出來,我也沒有辦法,只能如實稟報父皇了。」

河陽微微惱火道:「我與你說了這么多,你還沒有覺悟嗎?」

秦雷微笑道:「故事很凄婉,人生很曲折,但與我又什么關系?」

河陽定定看了秦雷半晌,突然冷笑道:「塞鳴高貼冷雲飛,影落寒江不自知。江水無情雁無意,行於異類亦如斯。」

秦雷微微害羞道:「不懂……」

河陽公主氣結道:「你果然只是個赳赳武夫,我卻是對牛彈琴了。」秦雷很不以為然,心道:沒文化不代表沒知識,鄙視你們這些有文化的文盲。面上卻隨意的笑笑,不與她嗆聲。[]權柄309

河陽公主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搓著額頭,好久才讖言般的沉聲道:「我的悲劇。根源在與紫禁城中地父皇,在與他的自私自利,對身邊人的冷漠算計。只要他不改變。我地昨日就仿佛水面映『射』地雁影一般。會在你身上重演。」

秦雷微笑道:「誰知道呢?到時候再說吧。」

河陽公主冷笑道:「到時候你會去東都找我的。」

秦雷搖頭道:「不會的,我一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尤其不喜歡和女人一起做事。」

河陽公主微微發愣,便聽秦雷干巴巴道:「女人做事太磨嘰,與我的風格不搭。」

望著支離破碎的門窗,河陽公主苦笑道:「剛則易折,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也不懂?」看來在河陽公主心中,秦雨田已經於腦殘劃上等號了。

秦雷微笑起身道:「不懂。」說著面『色』突然一冷,沉聲道:「你蠱『惑』過幾個兄弟?一二三四……五?」話音未落,寶劍啷一聲出鞘,一泓秋水在河陽公主面前劃過。伴隨著幾下微不可聞的嗖嗖聲,幾只弩箭便向她胸部激『射』過去。

河陽公主哪料到秦雷會突然翻臉,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花容失『色』、面『色』慘白如紙。

在這千鈞一發間,只聽轟隆一聲。她地面前彈起一面鐵板,伴隨著叮叮當當幾聲,幾支弩箭悉數被擋了下來。幾個黑衣人也從軟榻之下跳出來,擋住河陽公主身前。

退回各處的紫衣衛士,也『潮』水般涌出來。與同樣涌上來的黑衣衛怒目而視,形勢頓時緊張極了。

望著驚魂未定的河陽公主,秦雷哂笑一聲道:「事實證明,你比我更怕死。」說完,轉身大步出了綉樓。在黑衣衛的護持下。離開了河陽公主府。

從他出手襲擊,到轉身離去。整個過程中,河陽公主都一直紋絲未動。不是故作鎮定,而是仿佛被恐懼抽干了全身的力氣,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大人物們號稱視人命如草芥,但他們只是把別人的『性』命當成草芥,當自己直面死亡的威脅時,卻表現地比草芥還不濟。

直到秦雷走遠,衛士們才重新退下,幾個相貌俊俏的錦衣男子從後堂轉出,有的柔聲細語道:「公主受驚了,那人真是忒血腥了。」有的要幫河陽按摩放松。

河陽公主一陣煩躁,揮手斥退了平日里百般寵愛的男伴,對邊上一個鷹鉤鼻子地陰鶩男子道:「厲先生,這人為何如此……」也不知該怎么形容秦雷,好半天才憋出一個「暴戾」來。

那厲先生搖頭道:「此人實乃當世之異類,即使公主之大兄,與其相比,也要遜『色』幾分。」雙眼微眯,寒光一閃,嘶聲道:「殺!」[]權柄309

河陽將狐裘緊了緊,搖頭咯咯笑道:「少了這樣的可愛人物,天地失『色』不少,豈不無趣的緊……」

厲先生嘴角抽*動一下,拱手道:「請殿下明示。」

止住笑聲,河陽輕聲道:「這是個可以反噬血殺的狠角『色』,我們何苦要與他拼個兩敗俱傷呢?還是留給我們尊敬的皇帝陛下慢慢享用吧。」

厲先生沉聲道:「殿下是說,皇帝與五殿下早晚會發生沖突?」

河陽微微頷首,美目流轉道:「今日小五暴起出手,恰恰說明……他把本宮地話聽進去了,種子一旦種下,早晚都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地。」

厲先生心悅誠服道:「殿下聖明,不知我們接下來該做何打算呢?」

話題轉回到自己身上,河陽公主面上的自信淡定頓時消散無蹤,只見她秀眉微蹙道:「本宮被放逐到東都已成定局,但皇家密諜卻不能跟著走。」所謂地皇家密諜乃是一張網,鋪灑蔓延在京畿的每一個角落里,根深蒂固、枝繁葉茂。河陽公主便是想帶走,也沒有那個能力。

尋思半天,厲先生輕聲道:「屬下大膽猜測,陛下讓公主東去,定有些門道在里頭。」說著篤定道:「縱觀昭武陛下十七年,從沒做過無用功,每一步都是頗有深意的。」

河陽公主微微一笑,有些疲憊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中都的事情就拜托先生了。」

厲先生拱手肅聲道:「定不負公主所托,等您鑾駕回京時,皇家密諜依然譬如今日。」

河陽公主滿意的點點頭。輕聲道:「本宮累了……」

直到上了馬車。秦雷才狠狠一拳錘在車壁上,無限遺憾道:「這娘們果然是看似一團軟肉,其實渾身是刺,怕是殺不了了。」

邊上的沈青兩個,被王爺逗得忍俊不禁,強忍住笑道:「王爺為何突下殺手?」

秦雷瞪眼道:「看她不爽行不?這是個妖女啊,不能留她禍害人間。」說完一屁股坐在軟椅上,接過喬天才遞過的姜汁牛『奶』。啜一口,擺擺手道:「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我地四位哥哥八成都被挑唆過。」

說著感嘆道:「這女人挑撥離間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讓我這樣的人,都對陛下惡感叢生,雖然原本就沒什么好印象。回想一下從前,當年老大與老二反目成仇、與陛下形同陌路,再想想去年老三老四地蠢蠢欲動。背後怕都有這女人地影子。」

沈冰突然出聲道:「據說公良羽與太子見面,就是河陽公主搭的橋。」秦雷哦一聲道:「公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