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二章 升堂! 威武……(1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02 字 2020-08-24

古人曾經說過: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知我者謂我心憂,這話體現一個道理----事情往往不像旁人想象的那么好,其中甘苦冷暖,只有自己和身邊的人知道。

所以秦雷的痛苦也只有他和身邊的黑衣衛知道,內心真的很糾結。當初拒絕坐車,改為騎馬亮相時,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場面,數不清的瓜果蔬菜從四面八方朝自己飛來,縱使有黑衣衛用身子擋住大部,卻依然有不少砸到自己身上。

好吧,他承認沒有蔬菜,可就算沒有蔬菜,那些蘋果呀、柑橘呀、梨子呀什么的也夠受的。砸到身上生疼生疼的,偏還要作出一副甘之若飴的幸福表情,你說難受不難受。

好不容易走到大街中間,那些瓜果什么的才漸漸消失,微微活動下膀子頭,卻見街兩旁的百姓呼啦一聲悉數跪倒,黑壓壓的後腦勺一眼望不到邊,長街上的喧嘩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雷心中微微詫異,趕緊拱手清聲道:「諸位鄉親父老快快請起,秦雷乃是待審之人,當不起此等大禮。」

眾人心道:您一定是史上最氣派的待審之人。便有一老者直起身子朝秦雷拱手道:「五殿下一心為民,在南方時為民請命,回了咱們中都又扶危濟困,實在是萬家生佛的好人啊……」長街上靜悄悄的,只有老者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回『盪』:「您這樣的好人去受審,那定是被冤枉的……」一種百姓這才跟著喊道:「王爺是清白的!」老百姓的心思就是這樣朴素,你是好人,就不會做好事。

換言之,你是壞人的話,那是一定不會做好事的。

而百姓們如何判斷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呢?就看你對他們是好是壞,別的他們不明白、也管不著。

如雷似的聲音穿過院牆,傳到已經在大堂坐定地一干官員耳中,唬的他們面『色』一陣發緊,心中嘀咕道:他是被冤枉的好人。我們不就成了冤枉好人的壞人了嗎?這些家伙怎么這么武斷?[]權柄342

不管他們如何腹誹,秦雷的心情卻無比舒暢,連日來盤踞在心間的陰霾也消散的無影無蹤,雙目不由向西南方向看一眼,心中感激道:樂先生,你教我的愛民二字,我今日才算明白----只要我心里裝著百姓、百姓就回還我千倍百倍地好哇。

被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真好,秦雷微微幸福地想到。嘴角的笑容也更燦爛起來,清清嗓子道:「秦雷謝過諸位的厚愛。只是是非曲直自有公論,相信中都府會還孤王一個清白的,」說著雙手虛扶道:「諸位請起,孤王不會讓你們失望地。」

伴隨著「謝王爺」地巨大聲浪。眾人轟然起身。再望向王爺時,他已經策馬到了衙門口。府里的衙役趕緊拿來墩子請他下馬,卻聽王爺在馬上長笑道:「那是給文弱之人用的。」說著左手輕按馬背,瀟灑的翻身下馬,穩穩落在地上,沒有一絲晃動。

「好!」這干脆利索的動作換來百姓們沒口子的叫好聲……說起來不就是下個馬么,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但那下馬的是五殿下呀,只要是他老人家做的動作,別說還這么好看。就是再難看,也會換來無數驚聲尖叫地,這就叫腕兒、這就叫范兒。

回身朝百姓們微笑揮手,又是換來一陣激動的『騷』動,秦雷這才大步邁進府衙之中。

鑒於五殿下臭名昭著的『淫』威。唯恐其他人壓不住場面。這次三堂會審可謂精英盡出---有京都府尹秦守拙、刑部尚書魏錚義、大理寺卿曲岩,皆是正職堂官。再加上旁聽的都察院左都御史王辟延、丞相府參議文銘禮。清一水的紫服高官,哪一個放到地方都是督撫大員,即使擱在中央也是部院首長,陣容之豪華可謂無與倫比。

但此時此刻,這群大人們卻沒有一個心里踏實地,雖說不上如坐針氈,可心中長草是一定有地,原因無它----皆因今日受審之人,實在是……太難搞了。

撇去那些讓人聽了六神無主的彪悍往事不說,單說今日外面這人山人海、山呼海嘯。歷朝歷代、哪年哪月也沒聽說過有如此排場地被告呀。

都說原告光榮,可你看堂下那幾個被嚇得癟癟索索的原告,就這樣還能告人嗎?被人嚇成羊羔還差不多。

再看那據說是東三省第一狀師的羅鼎文,還好,至少還能站住了,就是腿有點哆嗦。不過無傷大雅,眾位大人心有戚戚道:我們也抖呀,若不是相爺嚴令,誰願意惹這位活閻王呀……

一聲「隆威郡王殿下到……」的高唱打斷了眾位大人的心曲,秦守拙沉聲道:「王大人、魏大人、眾位,規矩不可廢,我們還是要迎一下的。」其實這事兒可迎可不迎,畢竟他們算是今日的主審,不跪迎受審之人,倒也說得過去。

但此地地主已經起身,眾人雖然心中別扭,但也只好紛紛起身離席,按品級在堂中站一地,待那身黑『色』王服一出現,便恭敬叩首道:「恭迎王爺,王爺千歲千千歲。」

邊上等候開堂的一干原告更是慌了神,心中愁雲慘淡道:「主審官給被告下跪?!這是什么世道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呀……」

那面『色』還算正常的羅鼎文頓時傻了眼,暗自哀嚎道:「這京都府尹怎么如此二桿子?你們給人這跪,還怎么在被告面前直起腰桿子來?還審個屁啊……」他是文銘禮特意從東邊請來的,對京都、對那位王爺都很陌生,是以還能保持著七分膽氣……或者說七分傻氣。

當然,文家之所以要請他,就是看重他無知者無畏的長處,換作京里狀師,一聽說要告五殿下,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萬不會像他這樣歡實。[]權柄342

見秦守拙帶著一干大員跪下。秦雷微微一笑,清聲道:「今日孤王既然來此,就不要把我當成你們的王爺了,當成一般個人兒就行了,可不要徇私偏袒哦,孤會不高興的。」說完這自以為好笑的笑話,卻每人應和,秦雷尷尬笑笑道:「都起來吧。跪著怎么審案子?」

眾人心道:您可算想起讓我們起來了。七嘴八舌的謝了恩,又唏哩嘩啦的爬起來。回到各自的案子後坐下。秦守拙正正官帽道:「為王爺上座。」便有四個衙役抬上一把精美奢華且鋪著綢面棉墊子的大椅子,擱在左邊最上首,又朝秦雷恭敬一禮,這才退下。

一見到那舒服氣派地大椅子上。坐在冰涼的硬木椅面上的文銘禮。不由瞄了一眼秦守拙,心中嘀咕道:他是你爹嗎?這么伺候他。文家早已知道正月十一那天,秦守拙從相府出來後,在清河園跪了一宿的事情。文彥博自是大為光火,但京都府尹乃是昭武帝直接任命,丞相府只有建議人選的權利,但具體用誰不用誰,還是昭武帝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