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 怒火燎原(1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413 字 2020-08-24

若蘭在一邊早就准備好了,聞言趕緊將蘸著精酒的紗布按在詩韻背上,眼睛卻直楞楞的盯著秦雷的左手。

只見他的左手上,依舊『插』著那個鋒利的箭頭。看到姑娘關切的目光,秦雷嘴角勉強一扯,艱難笑道:「莫怕,這東西卡在肉里了,沒有傷到骨頭。」想要做出個輕松的表情,卻又禁不住一陣陣鑽心劇痛。不由絲絲吸著冷氣,比哭還難看的笑道:「而且萬幸箭頭無毒,實在是幸運之極。」

若蘭吧嗒吧嗒掉淚道:「爺,您快整治下自個的傷口吧……」

秦雷把沾滿汗水的口罩扯下,依舊含著那木棍,含糊笑道:「好……」便將左手伸進冰桶之中,整個左臂很快便徹底麻木下來。

那箭頭頭上尖尾翼寬,尾翼上還帶著倒鉤。方才秦雷從詩韻背上抬手到一指時,便感覺手背上的創口,被鋒利的箭頭撐大了二分。那種被利刃一寸寸割開的感覺,足以讓任何人痛到瘋掉。

若不是心神全放在為詩韻拔箭上,他也不會例外。原本他打算就著那股猛勁,一下子把箭頭從自己手背上拔出去。但當終於拔下來時,他卻再也無法忍受那種撕裂的痛苦,不得不將手放進冰桶中,將其全部麻痹了事。

秦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豆大的汗珠從他蒼白的臉上流下,他感覺自己的身子從里到外的空虛,就連每次呼吸也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看一眼安靜躺在床上的詩韻,他咬牙伸出手,從『葯』具箱中掏『摸』出一個紫『色』的小瓶子,湊到嘴邊咬掉瓶蓋,剛要仰頭喝下。卻聽若蘭流淚搖頭道:「不要,雲裳姐姐說過,這東西再用便會折壽的。」

那正是在荊州府時。雲裳給秦雷用過的『葯』物,這玩意可以短時間內透支人的潛能。讓人在這段時間內活力百倍、不懼困苦疼痛,但事後卻讓人渾身被掏空一般虛弱,反復使用是很不好地。[]權柄387

秦雷將那散發著奇異香味的瓶子略微移開,輕聲笑道:「我原本是一百二的陽壽,就是折上二十年。也不過一百年,」說著淡淡道:「就是把這條命賠上一般,又有何妨?」說完便仰脖喝下那瓶中的『葯』劑,不一會兒大腦便莫名興奮起來,力量從肺腑涌到四肢百骸,讓他酸軟的手腳重新回復了靈活。

借著那股興奮的勁頭,他霍得從冰桶中抽出左手,右手鐵鉗似地捏住箭尖。咬牙便將其拔了下來。若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動作,早已哭成了個淚人。

秦雷臉上掛滿了汗珠,像拉風箱一般喘息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只見他往左手上灑些精酒,又飛快的用綳帶將其纏住。

若蘭失聲問道:「爺,您怎么不縫合一下?」

秦雷難看笑笑道:「包住就不流血了,還是先看看詩韻吧。」

若蘭知道勸不動他。只好點點頭,將手中被染成暗紅的紗布移開,一個銅錢般大小的創口便映入秦雷眼簾。

待若蘭給自己換一只嶄新的手套,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剪開詩韻背上的衣裳,再按住她的創口,仔細觀察起來。

「果然,」不一會兒,便聽他驚喜道:「我看她出血量不是很大,便猜著沒有傷到肝臟和動脈,看來果然沒有猜錯。」說完滿面笑容的伸出手去。輕聲道:「精酒。」

若蘭趕緊把一個新的瓷瓶拔掉塞子,遞到他手中。秦雷一下倒了大半瓶在詩韻的創口上,將其徹底清洗干凈。便拿起一根纖細的鋼針,穿上羊腸線,細心地為她將傷口縫合。

待將羊腸線打結後,又給她敷上自己用黃連、穿心蓮、大青葉、魚腥草調配的抗菌消炎『葯』,這才長舒口氣,吩咐若蘭給她包扎起來。

若蘭先用紗布將詩韻的傷口裹住,再用寬大的綳帶一圈圈纏在她腰上。她做活仔細、手腳利索,不一會兒將詩韻包扎好了。才輕聲問道:「爺,詩韻姐不會有危險了吧?」秦雷將上身軟綿綿的靠在椅背上,閉目小聲道:「如果幾天內不發燒,就沒什么大問題了。」說完費勁的睜開眼睛,輕聲道:「你趕緊把冰塊撤了。再給詩韻換一下衣服。她現在身子虛,別讓她凍著了。」

若蘭輕聲應下。按照秦雷的吩咐忙活起來。待到給詩韻換衣服時,她回頭看看秦雷,見他正低頭忙碌。稍微猶豫一下,她還是伸手為詩韻寬衣解帶,更換一身柔軟暖和的衣裳。

秦雷卻沒心情看詩韻泄『露』的春光,他正咬牙切齒的將自己左手上地大洞縫合,那種痛苦足以使任何『色』狼變成柳下惠一般的好人。

轎子外,聞訊趕來的黃召正圍著沈冰和石敢焦急轉著***,把個石統領轉的頭暈腦漲,不得不伸手將他拉住,小聲道:「求求你別再轉了,眼暈。」

黃召這才止住腳步,雙手也不知該往哪兒擱,一會撓撓頭、一會兒抄抄袖子,嘴里還碎碎念道:「王爺和李小姐都平安無事……」[]權柄387

石敢幾欲抓狂,低聲威脅道:「噤聲,否則就把你攆走。」

黃召聽了卻不干了,指著石敢的鼻子小聲罵道:「朝雜家使厲害算什么本事?有種你們保護好主子爺啊,」說著眼圈通紅的抽泣道:「我要是主子,非把你們一個個都斬了不可……」

這話說得石敢啞口無言,他咂咂嘴,干巴巴道:「我的罪責由王爺裁定,用不著你在這吆五喝六的。」

邊上的沈冰突然沉重嘆息一聲道:「你們不要吵了,這次的責任完全在我,等王爺出來,我自會領罪。」

「領什么罪啊……」沈冰話音未落,便聽著王爺威嚴地聲音響起,三人齊刷刷的回頭叩首問安。

秦雷看他們一眼。淡淡道:「黃召,你丫的來作甚?」秦雷對府上太監有鐵的規定,不許他們摻和外府地所有事情,即使貴為內府總管地黃召也不可以。

黃召哭哭啼啼道:「奴婢聽說王爺重傷,哪還能在府里待住了。王爺,您沒事吧?」

秦雷微微一晃戴著黑『色』手套地左手。輕笑道:「沒事,離心遠著呢。」

「那李家小姐呢?」對於很可能的未來主母,黃召還是很上心地。

秦雷笑罵道:「『操』心事兒還不少,也沒事了。」

黃召一邊擦淚,一邊陪笑道:「那奴婢就放心了,王爺您臉『色』看著很不好,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奴婢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