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2 / 2)

權柄 三戒大師 2376 字 2020-08-24

秦雷一下子又重見光明,坐起來『揉』『揉』腦袋,奇怪道:「怎么一眨眼又天亮了?這也太快了吧……」說著便嗚嗚的哭起來。若蘭和石敢上來攙扶,秦雷把住他倆地手。淚眼『迷』蒙道:「要是這樣一睜眼就是一天,再一睜眼又是一天,那我不就眨眼就老了嗎……」

石敢兩個這個汗啊,他們跟著秦雷也有些年頭了,還從沒見王爺如此大醉過。因為秦雷一向十分自律,雖然喜歡飲酒,卻從不過量,今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狂飲無度,以至於酩酊大醉。耍起了酒瘋。

但此時顯然不適合探究原因,因為對面地中年『婦』女,已經快要抓狂了。兩人對視一眼,心道:不管別的,先把王爺弄走是正辦。至於安撫王爺丈母娘這種高難度的活計,還是留著他老人家醒了之後親自去干吧。

兩人便想把王爺架起來。但秦雷醉酒之後力氣極大。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還是紋絲不動……好在他並不打人。兩人慶幸道。

秦雷就那樣安靜的坐著,蓄滿淚水地雙眼哀傷而又『迷』離,便聽他澀聲道:「其實我死不死都無所謂,因為我本身就是個不應存在地家伙……」

屋里人只當他說醉話,雲裳心道:其實你很應該存在,只是不應該在這房間里存在。看著沈乞聞聲上來,雲裳指了指秦雷背後,意思是搭把手吧。

沈乞點點頭,輕手輕腳的『摸』到王爺背後,伸手剛要將他攔腰抱起,卻聽著忽地一聲,便被醋鈸大地拳頭擊中胸口,卻是王爺腦後長眼一般,突然發起攻擊。

沈乞猝不及防間,蹬蹬蹬退了兩步,不巧一腳踏空。只見他雙手使勁向前舞劃,仿佛游泳一般。但依舊無法改變下墜的趨勢,咕嚕嚕地滾下樓去。正好砸在幾個要上樓的李家丫鬟身上,便聽見一陣鶯鶯燕燕的慘叫,似乎還有沈乞的憨笑聲……

慘案的始作俑者收回拳頭,放在嘴邊深情親了一口,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差點讓李夫人吐了出來,就聽秦雷沉聲道:「我的拳頭不止守護愛和正義,還打擊一切黑惡勢力,誰要是妄想將美女從我身邊帶著,先問過我的拳頭拳頭是否同意吧。」說著便哈哈哈哈的仰天長笑起來,樣子白痴極了。

雲裳實在看不下去,閃身到了他的面前。秦雷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左右肩胛、左右後腰的部位便中了四拳,頓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手腳,滿身地力氣自然也施展不出來了。頓時被石敢提了起來。

石敢一邊在若蘭的協助下。將王爺背在背上,崇敬地望著雲裳姑娘道:「您這是點『穴』吧?不知多長時間王爺能恢復正常?」

雲裳小聲道:「點『穴』哪有那么神?我打得他的麻筋,最多一刻鍾就好了。」石敢差點沒摔在地上,心道:您可真敢打呀……便站起身來,背著王爺往樓下去了,若蘭也趕緊提著裙角跟上。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還能聽到秦雷那正義凜然的聲音:兀那婆娘聽著,你若是敢動我的詩韻,我便把你的鳥窩拆了。不信你就試試看……說完又是一陣囂張之極地鬼笑聲。

李夫人還從沒像今天這樣厭惡過一個人,她一向認為,人沒文化不要緊,有涵養就行;沒涵養不要緊,千萬別粗魯;粗魯不要緊,千萬別野蠻……野蠻也不是完全無可救『葯』……只要不是醉鬼就行。

她一向認為。這世上沒有不可救『葯』之人。然而,當一個沒文化、沒涵養、粗魯不堪、野蠻好斗地醉鬼出現在她眼前是,帶來的只能是世界觀地顛覆。

世事無絕對啊。李夫人心中哀嘆道,立時將那位狗屁王爺劃入人渣中的人渣類別當中。

雲裳覺著有必要為秦雷說幾句好話,還沒張嘴,卻被李夫人冷冷的阻止住,沉聲道:「雲裳,你不要再說了,我的閨女我自己清楚。她就是死,也不會在這人家里待一刻鍾地。」

雲裳蒼白的辯解道:「王爺真不是那種人。這是他第一次喝醉……」

李夫人搖搖頭道:「你還是快些回家吧,此地不是正經姑娘待的地方。」說著便一擺長長的雲袖道:「帶小姐回家!」聲音雖然仍舊悅耳,卻蘊涵著無窮的怒氣。

雲裳只好伸手擋住去路,無力道:「王爺一言九鼎,說到做到。他說會拆掉你們家,便一定會拆的……如果您執意要帶走詩韻的話……姨母還請三思啊。」

這話有足夠的威懾力,李夫人雖是李光遠的正妻,李家的大兒媳『婦』,卻也無法承擔家破人亡地責任。不由萬分為難起來,心中自然憋屈異常,終於嗚嗚的哭了起來。「娘……」母親的淚水太過沉重,讓詩韻心中的天平終於傾斜,聲音微弱道:「我跟你回家,但你……真的誤會王爺了。」

李夫人聞言又驚又喜。這些天女兒醒來過幾次,但每次都非常短暫,像這樣連貫地說話還是第一次。看著面『色』蒼白如紙、雙眼渙然無神的女兒,她已經十分堅硬的心房,頓時片片崩塌,只剩下了心疼和憐惜。

她幾步走到詩韻身邊。輕輕捉住她冰涼的小手。頓時感覺到一股徹骨的涼意,不禁淚珠漣漣道:「……回家倒也不急。你還先養好了傷口,能動彈了再說吧……」正所謂世間爹媽情最真,淚血溶入兒女身。忍辱含恨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

詩韻的淚水無聲的流下,她想再為秦雷解釋解釋,但都被母親的淚水擋住,實在是說不出來……

綉樓外,石敢淚流滿面的背著王爺往主樓一步步往主樓走去,若蘭跟在一邊,也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她緊緊咬著下唇,心如刀割的望著神『色』哀傷地王爺,只聽他嘶聲唱道:

「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

有誰看出我的脆弱;

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

誰在下一刻呼喚我……

天地雖寬,這條路卻難走。

我看遍這人間坎坷辛苦……

我還有多少愛?我還有多少淚?

要蒼天知道,我沒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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