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奼女奇功 松柏生 12749 字 2020-08-24

第五章 神音攝神伏群丑

一條小舟平穩的馳於河面,夜空除了繁星之外,只有一個半弦月在俯視大千世界!「相公,好好玩喔!」

「累不累?」

「不累,想不到武功竟有如此妙用!」

「吃塊連蓉糕吧!」

「好呀!謝謝!」船上之人正是龍新劍及李珍憐,他們表面上離開寒山寺,卻掠在一株樹上依偎的閉目養神。

龍新劍添了一千兩銀子的油香,使欲離去,住持老僧卻贈送他們一包寒山奇特產連蓉糕供他們做點心。

他們找到租來之船,便以掌健舟馳於水面。

他們不急於趕路,所以沿途輪流揮掌及談心。

此時,龍新劍接替催舟,李珍憐邊吃邊低聲問道:「相公,賤妾心中一直放著一個問題,不知可否請教你。」

「問吧!」

「你視財物如糞土,不知是那位貴人之後代?」

「非也!這批財物來自『喜歡你』,我只是替他們布施而已!」

「原來如!恕踐妾冒味!」

「別客氣,我早該把身世告訴你,不過,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今晚總算有機會啦,我就坦白招供吧!」

「招供?不敢當,賤妾先相供吧!」

「別客氣,我先說!」

他吸口氣,邊催舟邊道:「我是南方柳州人,你聽過柳州吧?」

「吃在揚州,玩在柳州,因為柳州盛產柳杉。」

「不錯,龍家世代居於柳州,專制棺材,由於手工精細,信用佳,加上歷代祖先善於理財,所以,積蓄不少的財富。」

「爹幼年聰穎過人又飽讀詩書,爺爺不認同他做工,於是,便一再的鼓勵爹考狀元及光大門戶。」

「爹挺爭氣,一考即高中狀元及在朝任官,翌年,爹與京城才女史芬成親,可是因而得罪宰相之子。」

「於是,爹在半年後被貶至遠東,爹便辭官返鄉,不出三個月,爹在故鄉原址經營一家木行。」

「爹名森林,店名便取為『森林水行』,據當時一位相士私下告訴別人,森林木行不出半年必垮!」

車珍憐問道:「真的垮嗎?」

龍新劍苦笑道:「四個月又一天,便垮了!」

「為什么呢?」

「那相士說,森林水行,由三個木之森,遠減尚雙木林,甚至單木林,最後必然會因行而走路!」

「走路?」

「溜之大吉也!」

「啊!真的應驗了嗎?」

「的確,一場大火加上一群蒙面人趁火打劫,爹除了帶著大腹便便的娘逃命之外,身無分文,」

「啊,怎么辦?」

「靠娘身上玉鐲及金釵渡過一個多月的游泳生涯之後,娘在荒山中分娩,不幸因為血流不止而亡。」

「啊,太可憐了!怎么辦?」

「爹先埋葬娘,再到附近村中尋找奶娘!」

「啊,找到了嗎?」

「找到了!爹原本欲陪娘投靠娘之娘家,娘一死,爹便打消此念專心在村中私墊替孩子們啟蒙!」

說至此,他不由噓口氣!「相公,爹真是能屈能伸呀!」

龍新劍苦笑道:「那個村子只有百來戶人家、而且多是貧戶,光靠務農維生,若遇天旱或水災,就慘啦!」

「在這種情況下,爹只有三個弟子,其中一人是我,而且那兩人之學拖欠,爹只好下田啦!」

「啊,狀元郎下田啦!」

「不錯,爹沒牛過田,只有靠鋤頭苦干」

說至此,他不由吸口氣。

「相公,賤妾明白這種苦境,你是如何練武呢?」

「此乃緣份!在我四歲那年,娘的娘家弟弟終於找到爹,他不忍我跟著受苦,幫堅持欲攜我返京。」

「雙方正在堅持之際,一位衲衣老僧突然現身,他只向爹說了幾句話,便一直望著爹,爹便默默跪在他的身前。」

「啊,他說了些什么呢?」

「不詳,他是以傳音入密點醒爹!他吩咐爹起來之後,爹只叮嚀我『有骨氣』,便跟著他走了。」

「老僧臨別之際,取出—個小褐瓶交給舅舅,並吩咐每天中午給我服用一粒,然後,他攜爹離去。」

「你便和舅舅返京啦?」

「是的,外公和舅舅們皆很疼我,我逐日服葯半年之後,骨胳發生顯著變化,智慧及思維亦增進不少!」

「又過了半年,舅舅一位好友來訪,他一見到我,便一直注視我及向舅舅探聽我的身世,更探聽我是否已築基培元。他們密談甚久,從那天起,他便留下來投入武功心法及招式,一直到我十歲那年,他才暫時離去。又過了三十月,他再度來訪,而且征求爺爺及舅舅們的同意,攜我回家,先後在江湖中磨練了五年。」

「相公,你已逾雙十了吧?」

「二十一歲,我和他在江湖磨練五年之後,便至洛陽城郊一處秘密場所接受長達三年的深造武學訓練。」

「啊!相公,你你是大內密探?」

「不錯!義父向你提過大內密探嗎?」

「是的!曾有人欲聘他為大內密探副境領。」

「我這件事,憑心而論,義父不適合這個圈子。」

「不錯!義父不受約束,而且他對那位統領的印象欠佳,不過,賤妾相信義父不會反對你的工作。」

「可否瞞他?因為,按規定,除了你之外,我不能認第三者知道我的身份,以免影響組織的安全。」「好,我不告訴義父。」

「謝謝!」

「相公,舅舅他們知道你的工作嗎。」

「不知道,他們以為我是行俠仗義的俠士。」

「相公,賤妾自己返谷吧,以免影響你的任務。」

「無妨,我已經完成一件任務,有一個月的假期。」

「相公,謝謝你!」

「娘子,我感謝你的諒解,今後尚須你多獨立些!」

「相公,你放心,賤妾以往體弱,就一直照顧自己,如今,賤妾已經有了功力,至少已經足以自衛。」

「太好啦!」

「相公,你既是大內密探,賤妾得提醒你多注意聚賢庄賽孔明那批人,因為,終南山那一帶有霸氣。」

「霸氣?你觀測得出嗎?」

「不錯,賤妾曾經多次於衰牢山山頂向義父提醒此事,義父卻毫不在意,他認為九大門派足以克制它。」

「克制得了嗎?」

「不能,除非」

「怎樣?」

「相公,你知道北極星之方位吧?」

「知道!它今晚挺亮的哩!」

李珍憐抬頭指向北極星道:「相公,你有否瞧見北極星左下方那顆星,它並不在,不過,溜煙生光哩!」

「真的哩!那是什么星?」

「壁宿!」

「它不是北斗七星之一嗎?」

「正是!賤妾自從三年前便發現它,當時它只有米粒般大小,不過,它位居要術,所以賤妾一直注意它。」

「它如今不止米粒大小吧?」

「不錯,三年來,它除了二年前的冬天曾經灰暗七天之外,它逐日增長,尤其近日來更是暴增一倍余。」

龍新劍心中一動,問道:「它代表我嗎?」

「相公為何有此一問?」

「二年前的冬天,我曾在執行任務之際身負重傷,足足養傷七天七夜,才能夠下床哩!」

她微微一笑,不作附和。

龍新劍又道:「我自從認識你之後,不但締結良緣,而且巧服六合果及練得天地三掌。難怪此星會暴增。」

「相公果真聰明過人,此星大有可能代表相公,可見相公是肩負生任下凡的星宿,今後的路途尚很坎坷哩!」

「哇操,娘子,你為何先捧我,又制造緊張氣氛呢?」

她靠在他的肩旁道:「相公,你是賤妾的依靠及支柱,你的安危便是賤妾的安危,所以,賤妾必須實話實說!」

「哇操!緊張了。」

「相公別緊張,你往後的日子固然坎坷,亦只是有驚無險,你只要牢記『既來之則安之』六字,必可逢凶化吉。」

「哇操,完全是感情糾紛嗎?」

「不一定!相公,你仔細瞧瞧壁宿星之右上方是否有一小撮似砂悄般星粒,它們便是一批yin險小人,它們會算計你!」

「哇操!數目不少哩!防不勝防哩!」

「別緊張,似這種星粒堆,比比皆是。」

龍新劍旋頭一瞧天空四周,道:「哇操,果真到處皆是這種星粒堆哩,難怪天下不得安寧,而且日益混亂哩。」

「相公分析得宜,此乃天意,或許是另一個輪回吧!」

「輪回?就似朝代興衰更替嗎?」

「正是!相公果真有意根!」

「娘子,除了既來之則安之,我該如何做?」

「且容賤妾細觀一番?」

「需否停船?」

「不必!」

他便邊催舟邊好奇的望向天空。

她卻瞧得呼吸時促時緩,眉尖亦時弛時緊。龍新劍聽得暗征道「哇操,我的命運真的如此坎坷嗚?」

良久之後,她長吐「—口氣,便低頭沉思!他不敢打攏,便徐徐催舟!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她突然向道:」相公,你有幾位上司?「

「除了皇上之外,我有三位上司,正副統領及領班。」

「他們三人中,有一位會對你不利,而且會暗算你!」

「這當真?」

「不錯!」

「他們皆待我不錯呀!那位統領雖然有些yin沉,卻—再鼓勵我,按理說。我沒得罪過他們,他們不該算計我呀!」

「世事難卜,說不定他們也是被逼!」「被逼,難道」

「宰相!」

「啊!娘子,你也如此想嗎?」

「不錯,賤妾由森林木行失火遭搶,又有人在暗算爹,面且可能是清場提貨單的宰相之於在幕後指使!」

「我有同感!這正是我投效大內密探之主要原因,可惜,我一直被振在外執行任務,根本沒機會留在京城。」

「宰相會不會知道你是大內密探?」

「這按理說,大內密探直隸皇上之侍衛統領,朝中之六武百官應該不會知道他們之來歷。」

「可是,我的觀察,由於天下太平過久,趄綱漸弛,大內密探之名單可能會被有心人取得。」

「宰相便是有心人吧?」

「不錯!聽說他要弄權術大收『臭包』哩!」

「若真如此。相公就該提防宰相通統領算計你。」

「這如何防呢?」

「既來之則安之!」

「安得了嗎?」

「別擔心!壁宿星已成氣候,任何的打擊大不了有驚無險,說不定愈挫愈奮,反而又促進它的光輝哩!」

「娘子,我現在才發現你挺會替人打氣哩!」

「相公,賤妾不敢妄言!」。

「娘子,你放心,我—向看得開,認他們出招吧!」

「賤妾安心矣!」

「娘子,你方才觀星象時,似乎頗為激動,究系何故?」

「賤妾擔心相公遭人算計,卻又欣喜相公艷福不淺!」

「哇操,艷福不淺,怎么回事?」

「相公至少尚有三房妻室,侍妾更難以估算!」

「壁宿是一向潛沉,聽說必須每隔二百年才會發揮,而且每次發揮皆有甚多的yin人相助,如今它蠢蠢欲動,yin人豈可不來報到。」

說著,她又依靠在他的肩旁。

「娘子,若真如此,你不吃醋嗎?」

「不會,賤妾知命,順命!」

「這」

「相公,別為這種事分心」

「既來之則安之,是嗎?」

「是呀,吃塊連蓉糕,認賤妾活動一下盤骨吧。」

「好呀!」

兩人便互換座位。

龍新劍朝四周一瞧,道:「好靜,好美喔。」

「是呀,賤妾也覺得心曠神怡哩,相公,賤妾該招供啦。」

「從實招來。」

她立即含笑道:「賤妾世居衷牢山下,爹娘耕讀維生,賤妾亦另有一兄及一弟,可惜,在賤妾三歲那年,家中遭遇盜賊,那批盜匪劫財又殺人放火,爹娘及大哥,小弟不幸遇害,賤妾臨危之際,義父及時解救及除去那批盜賊。」

龍新劍點頭道,「義父就帶你返谷啦?」

「是的,義父可謂對賤妾恩重如山下,他老人家不但救賤妾,而且還四處奔波設法取葯醫治賤妾哩!」

「不錯,義父外冷心熱,江湖人物誤解他啦。」

「義父不在,卻也吃了不少虧,此番在『喜歡你』,若非相公相接,義父及賤妾一定會遭到毒手!」

「不錯,我奉命搜集『喜歡你』之內幕資料,我越查越覺得問題重重,可是,卻一直打不進核心!」

「難行遇上義父這檔事,我當然樂於湊熱鬧,想不列因而有幸與你結緣,我實在太幸運了。」

「哪是賤妾幸運,相公,謝謝你!」

「別客氣,咦?有笛音。」

「真的呀?在何處?」

「在前方,嗯,林中有一座迎陽塔,可能有人在塔中吹笛。」

說著,他便側耳靜聽。

李珍憐又催舟前行十余丈之後,便聽見嗚嗚笛音,她一收雙手,使默默聽著這種柔和的笛音。

龍新劍更是聽得徐徐起身,陶醉不已。

李珍憐見狀,驚道:「八仙海會,不錯,此曲正是八仙海會,想不到有人能吹出這曲失傳曲。」

她立即朝龍新劍的右掌虎口戳了一下,道:「相公!」

「啊,娘娘子,什么事?」

「相公,速聚神,別聽此曲,它以懾人心神。」

他輕輕點頭,立即徐徐吸氣。

不久,他噓口氣,道:「好險,我的內腑居然微受震哩。」

「不錯,此曲乃是晉代陶沖所譜之八仙海會,聽說他譜成吹之際,曾使百余人發狂,幫他便封譜不敢吹奏。」

此人怎能吹奏呢?你怎會知道此事呢?「義父有一部武林野史,當中曾記載此事及附上此譜,賤妾曾經好奇的多瞧三遍,所以才會有此印象。

倏聽笛音亢揚,立聽波通連連。

立見大小魚兒紛自水中躍出。

它們一落水,立即再度躍出,顯然已以笛音所迷。

龍新劍心兒一顫,道「娘子,你不要緊吧?」

「賤妾熟諳此曲,已有准備,相公,你想不想瞧瞧吹笛者?」

「好呀!」

「相公可得固守氣海,以免遭惑。」

「謝謝,我明白。」

笛音悠轉柔和,魚兒不再躍跳,大多數疲乏的在水面沉浮,一部分魚兒更是肚白倒翻,奄奄一息。

「哇操,好厲害喔,笛音會不會再轉高呀?」。

「不會,再過十五個音節便可緒束此曲。不過,對方若是功力雄厚,他會再吹一次,以弘功效。」

「功效,此人欲利用笛音殺人嗎?」

「不是,此人利用笛音懾人心神,正在如人去見他,咱們不妨作出偏頭聽狀及緩步前行,必可瞞過此人。」

「好,咱們准備上岸吧。」

李珍憐便御舟馳向岸。

不久,他們已在笛音嗚嗚中上岸,倏聽笛音一揚,李珍憐立即低聲道:「此人要再度吹笛,小心那句高吭音階。」

說著,她已側首緩得。

龍新劍吸口氣調勻其氣,邊得邊瞧向四周。

不久,他發現左前方遠處有五人分別由不同之地點側首朝笛音來源之處緩行,他立即知道自己兩人走太慢了。

於是,他緩下步伐及傳音道:「娘子,咱們走太快了。」

李珍憐會意的跟著緩下步伐。

龍新劍朝後方默察不久,便聽出另有八人在緩行。他心驚笛音可怕之余,便暗中提氣固守住氣海穴。

不久,笛音果真轉為高吭,立聽步伐一陣急促。

他愉窺那五人正在加快步伐前時,於是他也快步前進。

李珍憐當然也快步跟去。

笛音徐徐轉柔,那五人亦逐漸緩行,龍新劍剛跟著緩行,便瞧見遠處有一個高塔,塔前則有兩個大圓燈籠。

那兩個燈籠乃是以白紙糊成,不過,此時分別以鮮血繪著詭異的圖案,龍新劍心中一怔,立即向李珍憐傳奇描述。

李珍憐上前問道:「什么圖案?」

他朝附近一瞧,便握住她的右掌徐徐輸人內力。

她的視力大增,立即凝神瞧去。

不久,他輕輕點頭及止步。

他便收功及松手止步。

她朝附近一瞧,便指向右前方那大石道:「咱們躲在石後吧。」

龍新劍便和她上前蹲於石後。

「相公,此人正在進行一項可怕的行動,咱們若赴塔,恐怕會被瞧出馬腳,所以,咱們在此地觀察吧!」

「你瞧得見塔前的動靜嗎?」

「瞧不見,不過,賤妾已經大概明白對方之計劃,待會再由相公之口述,賤妾應該可以自理應變事宜。」

「對方有何計劃?」「澈底控制這批人,你聽,笛音已變,帶固守氣海。」

龍新劍一聽笛音轉為急促,那五人已經快步赴塔,後方遠處亦傳來急促的步聲,他便徐徐吸氣。

「相公,這批人只要在塔前集全完畢,那兩位持籠人必然會燒毀燈籠,這批人便會誤認為自己已軒身火海。」

「此時,笛音會急似雷雨,這批人會驚慌的原地打轉,直到他們疲累之時,笛音才會停止,對方都會展開行動。」

「以燈象懾人心神,高明。」

「不錯,此人若欲令這批人自絕,易如反掌!」

「太可怕啦,他會如此做嗎?」

「靜規其變吧,他此時位於塔頂,待會必會下來,你仔細打量他吧。」

「好!」

笛音倏轉緩慢,不過,卻甚為高吭,那五人已在此時走到塔前,他們乍聽笛音立即自動排成一排。

他們不但排成一排,而且各距六尺在原地踏步,不過,卻昂頭偏臉聽著笛音,哇操,好一群『乖寶寶』。

人群陸陸續續抵達塔前,笛間仍然按節奏高吭的響著,不出半個時辰,塔前便已經有百余人在原地踏步。

他們共計排成十五排,倏聽笛音轉為急促,那兩個燈籠不但的著火,而且被那兩人高舉及晃動不已。

那百余人立即驚呼連連。

他們果真在原地打轉不已。

「娘子,你真高明,燈籠已燃,那群人已在原地驚呼打轉啦。」

「相公,笛音雖急,卻不似先前之高吭,顯見此人的修為比你差,他可能會迅速的配合其他法子弄迷這批人。」

「什么法子?」

「嘯聲乃是最簡便有效之法。」

龍新劍又瞧一陣子,道:「已經有三人仆倒在地了。」

「此三人之功力較差,他們會發瘋亂叫,吹笛者為了避免被他們的叫聲干攏,他可能會殺他們嘯聲控制所有之人。」

倏聽塔頂傳來一陣嘯聲,李珍憐道:「她是位姑娘家,想不到當今世上尚有修為如此精湛之姑娘。」

立聽一陣『砰』聲音。

當場便有二十余人仆倒在地。

不過原先之三人卻驚叫不已。

他們這一叫,那二十余人立即跟著驚叫。

其余之人紛紛驚叫仆倒。

兩只燈籠已經燒光,不過,塔中立即又有兩人各持一個以白紙糊成的大燈籠行來,不過,那兩只燈籠並繪圖。

「娘子,有兩青年各持一個白燈籠出塔啦!」

『喇,燈籠上面未繪圖吧?「

「是的!」

「高明,這兩只燈籠對那百余人來說,好似生命的指南針,又似汪洋大海中之燈塔,他們跑不了啦。」

立聽一人喊句:「娘」便欲爬去。

倏聽塔頂傳來嗚嗚笛音,那群人便溫馴的仆在地上。

「相公,那群人是否仆地望著燈籠?」「是的!」

「他成功了,看他搞什么鬼吧。」

他道句:「好!」立即輕握她的右掌。

「相公別耗功力!」

「無妨。」

那兩人立即持籠站在原先那兩名青年之後方。

不久,笛音倏斷,『神行君子』魯輪立即出塔,李珍憐低聲道:「吹笛者另有其人,井非魯大叔。」

「不錯,另有一人亦要出來啦。」

「相公好修為,賤妾聽不出塔中人之步聲。」

「喇,原來是義魄中守呀。」

「咦?他不是今日在客店走動的白綢青年人嗎?」

「會嗎?」「若真的是他,他可能是摘星山庄之人哩。」

「可能嗎?摘星山庄是正義之象征,豈會如此摧殘別人呢?除非發生了重大危急之事。」

「賤妾深有同感。」

魯輪二人走出塔,便分另停在那百余人之正前方。

不久,果見白綢青年拆笛出塔,李珍憐立即道:「她的眼神已經失光,可見她方才為了吹笛一定已耗損甚多的功力。」

「不錯。」

白綢青年一出塔,便一直走到魯輪及申守身前道:「開始吧。」

申守立即喝道:「龍新劍在何處,」

申守喝道:「今天瞧見龍新劍之人,起來,」

那百余人仍然仆在地上。

申守二人便望向白綢青年。

白綢青年沉聲道:「昨晚。」

魯輪立即喝道:「昨晚有何人瞧見龍新劍?」

那百余人仍然仆在地上。

申守喝道:「昨晚瞧見龍新劍之人,起來!」

那百余人仍然仆倒地上。

白綢青年沉聲道:「他們是否認識他。」

申守立即喝道:「認識龍新劍之人,起來!」

立即有六十余人起來。

申守二人立即凝視這六十余人。

白綢青年沉聲道:「逐一詢問他們最近瞧見龍新劍這時間及地點。

申守及魯輪立即逐一詢問著。

那六十余人立即一一回答。

李珍憐低聲道:「相公認識這批人吧?」

「認識,他們大都分是全米幫之人我和該幫幫主頗有交情,至於其余之人,人是點頭之交。」

「相公廣結人緣,頗便於工作哩。」

「不錯,娘子,白綢青年為何要大費手腳的探聽我呢?」

「你昨晚得罪或幫過摘星山庄的人嗎?」

龍新劍剛搖頭,卻立即想起那位搗蛋鬼,他不由忖道:「哇操,她會是摘星山庄的人嗎?天呀,干百萬別發生此事。」

「相公想起何事?」

「我……昨晚的確惹上一位姑娘!」

「她是誰?」

「她沒說!」

龍新劍稍一考慮,便取出鳳佩及道出詳情。

她一接過鳳佩,便低聲道:「和闐玉,她……她會是摘星山庄的人嗎?相公,你是否瞧見她的相貌?」

龍新劍立即描述細秀少女這體態容貌。

「相公,她的右嘴角下方是否有一粒美人痣?」

「有!」

「她叫做余小柔,她是摘星庄庄主的二孫女。」

龍新劍忍信緊張問道:「娘子這瞧過她嗎?」

「不錯,她曾和魯大叔來過谷中,她雖然任性,心地卻很善良,她在獲悉殘妾欠安之後,事後曾拉余老來瞧賤妾。」

「聖手琴心嗎?」

龍新劍立即皺眉不語!李珍憐忖道:「余小柔—向任性,相公既挫敗她,又奪她的和問玉,她必然受不了,難怪白綢青年會如此做。」

她便思忖善後之策。

龍新劍忖道:「哇操,我自惹上余小柔這個恰查某呢?而且事情鬧得如此大,哇操,我還能混嗎?」

「哇操,頭兒一再叮嚀我別惹摘星山庄之人,我卻明知故犯,他惹知道此事,肯定又要到處找我啦。」

他便默忖因應之道。

申守及魯輪一一問過那六十余人之後,他們尚未回覆,白綢青年已經搖頭道:「准備啟程吧。」

魯輪忙道:「可否詢問白天拼勞之因?」

「好吧。」

魯輪立即喝道:「趴下。」

那六十余人立即趴下。

魯輪喝道:「羅鼎,起來。」

立見一位中年人起身。

「羅鼎,我今天有否參加寒山寺前之拼斗?」

「有!」

「你和誰拼斗?」

「白骨門。」

「為何拼斗?」

「白骨門下巾約戰。」「趴下。」

羅鼎立即趴下。

「呂千。」

立見一位枯瘦中年人起來。

「呂知,你們白骨門為何與羅鼎之金鼎拼斗?」

「金鼎會下帖約戰。」

「羅鼎?是誰先下帖約戰?」

「白骨門。」

「金鼎會。」

魯輪心各有異,立即喝道:「趴下!」

兩人立即趴倒。

申守立即喝道:「秦勇。」

立見一位威猛中年起身。

「秦勇,你今日為何率人和千年幫拼斗?」「千年幫下帖約戰。」

「虐江山。」

立見—位瘦高老者起身。

「虐江山,你今日為何率千年幫人員與秦勇拼斗?」

「秦勇下帖約戰。」

「趴下。」

兩人立即趴倒。

白綢青年沉聲道:「別問了,一定另有指使者,此事與咱們無關,你們就按照第二個計劃行事吧。」

「是。」

立見申守及魯輪各取三枚小笛湊唇疾吹及揮手喝道:「起來,排好,排成兩列,快,動作快。」

那百余人在二人催趕下,迅即排成四列。

立見原先燒毀燈籠,那兩位青年迅速的掠到排頭,申守及魯輪便各自在排尾吹笛喝道:「走!」

那兩位青年立即率眾掠去。沒多久,他們便消失於遠處。

白綢青年自情中取出一雙信鵑,立即擲向半空中。

信鴿盤空一圈,立即振翅朝北飛去。

兩名青年立即吹熄燈籠。

白綢青年沉聲道:「小心戒備,吾人塔中歇息。」「是。」白綢青年立即步入塔中。

兩位青年便退立於塔門入口處兩側。

李珍憐原本欲言,她一見龍新劍低頭沉思,她立即不語。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龍新劍低聲道:「娘子,能幫我拿個主意吧。」

「相公請說。」

「我需要隱姓埋名嗎?」

「不需要,相公是擔心會被摘星山庄的人找上嗎?」

「正是,我的工作不允許我得罪他們。」

「相公,那件事咎於余小柔,所以,你理直氣壯,她即使不講理,你也可以直接向余老理論。」

「不錯,我有此打算,可是,我又擔心我尚未見到余老,便被這群人所害,屆時,我向閻王索帳嗎?」

「相公的顧慮完全正確,所以,賤妾斗膽建議相公先找一處秘處練掌,等有相當成就之後再直接找余老。」

「可是,我只剩不到一個月的假期,恐難有所成就。

「相公若逾假未歸,最嚴重的後果是什么呢?」

「被通緝,不過,至多被逮回去申訴原因。」

「好,相公就專心練掌吧,因為,賤妾有個直覺,宰相若欲害你,他一定會配合摘星山庄之行動而采到毒計。」

「不錯,我也考慮到這點,好,我就跟娘子返谷練掌吧。」

「不,賤妾擔心龐信及王五會在秘谷等候義父或賤妾,因為,他們認為賤妾和義父遲早會在該處相會。」

「有理,你有更佳的場所嗎?」

「此地!」

「此地?行嗎?」

「行,賤妾只需在四周布陣,必可引開游客及避免被江湖人物發現,下雨或入夜,則入塔歇息。

「娘子思慮周全,佩服。」

「不敢當,賤妾就候他們離去啦。」

「娘子先歇會吧。」

「魯大叔二人方才帶那百余人離去,可能欲采取行動逼你現身或逼別人協助找你,天下會亂一陣子啦。」

「亂吧,當今武林幫派林立,良秀不齊,早就該亂啦。」

「可是,天下一亂,龍新劍便要受苦呀。」

「你不是一直強調天意難違嗎?順其自然吧。」

「相公不悅嗎?」

「不是,我只是有些心亂而已。」

「賤妾明白相公此時的感受,完全是賤妾拖累你。」

他便摟著她道:「別如此說,是我自己惹上余小柔的。」

「相公,運可改,命卻難移,你還記得咱們在舟上觀壁宿星時之交談內容嗎?

顧其自然吧。「

「好,我就專心練習天地三掌吧。」

倏聽塔前傳出:「誰?出來。」

立聽一陣迅疾踴空聲音。

八道人影已經自塔後疾掠至塔前,龍新劍乍見那八人,立即低聲道:「殺手,他們完全是喜歡你之殺手。」

「喜歡你竟有殺手?」

「不錯,娘子先瞧瞧這些資料吧。」

說著,他便取出那八十八名殺手之資料遞給她。

她反正瞧不見塔前,便好奇的瞧資料。

龍新劍卻清晰的瞧見兩名黑衣人已經攻向那兩位青年,那兩位青年卻以聯手招式固守信入口處。

沒多久,立即又有兩人疾掠而去。

龍新劍只認識其中四人,此時四人之中正有兩人上陣,龍新劍一見他們的凌厲招式,不由暗佩他們果真名不虛傳。

一聲悶哼之後,右側青年已經被劈中右肩。

其余三人立即猛攻向另外那位青年。

那位青年一失去搭檔之配合,不出三招,便聽他啊一聲,心口便已經被一雙利劍刺入寸余深。

利劍一拔,鮮血立即如泉噴出。

一聲慘叫,他立即仆倒氣絕。

「波」一聲,另外那名青年已被劈碎面門慘死。

一人立即疾掠入塔中。

倏聽一聲叱喝:「出去。」

「啊!」一聲,那人已經倒飛出門外。

另外一人剛接住地,立聽他道:「摘星指」

「呃!」一聲,他已經含恨而去。

那人瞧瞧屍體,一見其余六人已經並立在一旁,他便沉聲道:「閣下既諳摘星指,何必再龜縮於塔中。」

一聲冷哼之後,白綢青年已經出現,他朝兩位青年之死狀一瞧,雙目立即泛出如利劍般駭人光芒。

那七人暗驚之下,便各自戒備。

白綢青年冷冷的道:「你們是誰,我與可冤何仇?你們今日若不交代清楚,任何人皆不許離此一步。」

「哼,你是余小他?還是余小柔呢?」

「你不配知道。」

「臭娘們,你即使再行,豈能撤尿過河。」

「放肆,你死定啦。」

「嘿嘿,臭娘們,你方才以笛聲搞鬼,大爺諸人卻毫毛無影響,你還是識相些,脫衣,認大爺們樂一樂吧。」

「放肆,看招。」

那人嘿嘿一笑,立即彈向上方。

另外六人立即疾撲而去。

這六人皆有凌厲的招式及駭人的修為,他們雖然是『單兵攻擊』,卻當場讓白綢青年一陣慌亂。

倏見他一旋身,竹笛立即被空氣摩擦出聲。

他那左掌食中二指立即一並及扣向掌心。

立聽一人喝道:「留意摘星指!」

摘星指乃是摘星山庄的榮譽象征,他是『聖手琴心』的成名招式,亦是他的子孫之護身絕學。

方才那名殺手死於摘星指之情形歷歷在目,所以,此時,他們一聽到摘星指,便不約而同的暫退去。

白綢青年欲罷不能,立即彈指身向右近之人。

一聲悶哼之後,那人已被指風身向右腹。

他踉蹌連退,不久,站不直腰。

白綢青年趁機以笛代劍疾攻向左側之人。

那六人立即再度圍攻。

李珍憐低聲道:「相公,賤妾由聲音判知拼斗甚為劇烈,咱們何不湊前些,萬一欲拖援,亦比較方便。」

「好呀,不過咱們該施援嗎?」

「有此必要,因為,她可能是余小柔之姐余小仙。」

「哇操,她會是余小仙呀?」

「但願是她。」

「可能嗎?」

「挺有可能的,走吧。」

兩人便小心的前進。

不久,李珍憐已經停在塔前十五、六丈遠處旁低聲道:「相公,賤妾可以瞧見道,咱們在此觀戰吧。」

龍新劍一蹲在石旁,立即望向四周。

她亦小心的望過樹上,方始望向塔前。

搭前之拼斗甚為激烈。雙方為了避免收來外人,皆急欲解決拼斗,所以,他們不但施展精招。而且皆全力施展。

此時,已經又有兩名刺客分別被竹笛所傷,目前正在旁裹傷,另外四人則毫無影響的撲攻著。

他們原本習慣於『單兵攻擊』,方才六人一陣搶攻,反而礙手礙腳,此時只剩下四人進攻,反而較易發揮。

所以,白綢青年的攻勢漸被封住。

約大半個時辰之後,她突然揮笛擲向一人,接著迅速的自腰間抽出一柄自澄澄的軟劍,立現一陣耀目光芒。

她身後之人正欲閃避竹笛,乍見白光漫天掃來,暗道不妙,心一狠。立即咬牙振臂及掄劍疾掃。

「當……」聲中,六截斷劍已墜落地上。

那人慘叫半聲,便按向喉結,鮮血立即汩汩而溢出。

那人呃了聲,立即倒地。

不過,他沒有白死,因為,因為另外一人已經趁機揮劍在白綢青年的右背劃下一道三寸余長的血槽。

她從未負創,驚疼之下,她立即尖啊—聲。

馬仔的嗓音立即原形畢露。

三名男人一起獰笑一聲,立即加速掄攻。

馬仔當場被攻得一陣慌亂。

失閃之中,她的右腹又被劃破一道血槽。

這回,她只悶哼一聲,便振劍疾揮不已。

剎那間,她的四周好似罩妥『金光網』哩。

那三人的如式立即一挫。

她那招式倏變,立即開始搶攻。

不時六人便有一人胸口噴血倒地而亡。

馬仔正欲趁勝追殺,那三名負傷歇息之人不約而同的喝了一聲『殺』立即一起擲出暗器。

他們的暗器分別為毒針,匕首及飛鏢,而且皆是通體藍汪汪,可見它們早巳經淬過見血封喉之劇毒。

那兩人乍聞聲,立即向外掠去。

馬仔冷哼一聲,立即振劍疾護住四周。

立見那些暗器紛紛停在她身前寸余處。

龍新劍付道:「好招式,好巧勁,若換成我,即使能阻住這些暗器,恐怕無法避免的將一部分暗器震破哩。」

倏見另外一名負傷大漢右掌再振,三粒黑丸立即射去,龍新劍立即驚道:「哇操,三光丸。馬仔麻煩啦。」

馬仔似乎也有所警覺,立見她揮劍向外一振。

那些暗器立即向外飛去。

那三丸卻在此時互撞而哄了—聲。

別看它們只是小九,哄聲卻甚響。

立見那些飛鏢紛紛拆碎。

自煙噴灑。

細針外濺。

一陣腥臭味道立即飄出。

擲丸大漢立即彈身撲向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