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交(2 / 2)

霸凌游戲[病嬌](H) 雪莉 6237 字 2021-02-23

繪里突然從夢中驚醒。

她喘著粗氣,瞪圓雙眼看著天花板。

這次自殺之後她失血過多,雖然搶救過來了,可身體還非常虛弱。

此時她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知道加賀臨就在門外,但是他不敢進來。

清醒後第一次看見他時,繪里正迷失在記憶與現實當中。她看見了過去的惡魔,於是瘋狂尖叫著抓傷了自己已經縫上層層醫用線的傷口,他怕她再次失控,只能站在門外,言行舉止中雖然有些松動,但是卻依然沒有要真正離開她的念頭。

就像只忠心耿耿的狗,徹夜不分的一直守著她。

她對自己想到的形容感到可笑,要是狗都像他那樣凶狠,那個物種就不會被人類如此寵愛了。

加賀臨,真是個矛盾體。

這期間他沒有允許除醫生以外的任何人前來探望,當然,事實上根本就沒人知道繪里這段時間發生的任何事情,繪里一個人在醫院里躺了半個月,這是她這段時間過的最安逸的日子。

看不到加賀臨,她以正常人的身份被醫生與病人尊重關照著。

醒過來之後,她並沒有睡覺,她知道自己是帶著尖叫聲醒過來的,盡管很累,可她實在不願意再被無邊的噩夢包圍。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加賀臨走進來,在她的床邊坐下了。

他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一樣,那種正常並不是說他突然之間變得很正直或者是很普通,只是他說話的內容與口吻,終於坦誠了起來。

「你把我殺了吧。」

他看了繪里很久,然後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話。

繪里閉上了眼,側過了頭。

「如果想走,你就殺了我。」

說著,他俯身捏住了繪里的手,在她的掌心放上了一柄短刀,然後帶著她讓她握緊。

「我是認真的。」

感受到掌心里冰涼的溫度,繪里過了很久才睜開眼轉頭看向他。

她沒有說話,只是不明不白的,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那個笑容並不溫柔,不如說,一點都不像上野繪里會露出的笑容。

她久違的回應了他,然後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另一只手也扶住了加賀臨握刀的手。

寂靜淡白的月光之下,她彎曲了加賀臨手中的刀,然後微微蹙起了眉頭,似在用力般的,肩膀猛地發力,上半身也往前倒了一點。

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看著他。

「我要走。」

說完,她一把抽出刀子,雪白的銀刃之上,正快速的淌著溫熱血液。

加賀臨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顫抖著將捂著傷口的手拿開,身體還在不停往外涌著血,他的額頭上因為疼痛而瞬間冒出了汗珠。

「繪里,你果然……」

看到他一副早有預感的模樣之後,繪里突然很狂躁的將他一把推到了地上,跨坐在他的身上,狠狠的又將刀子舉了起來。

只是,當刀舉到最高處時,她卻遲遲都沒有下得去手。

哐當一聲,鐵器落地,她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赤西季島,我想起了一些東西。」

「是嗎?」他被涌上來的血液嗆到了,咳嗽了兩聲,仿佛牽動到了全身的筋肉似的。

加賀臨疼的發抖,因為繪里死死地按住他被捅過的那處傷口,明明不是一個好的場合,可是看著她的時候,他的臉上卻是帶笑的。

並不是開心的笑,而是充滿了悲傷與絕望的笑。

「你想起來了。」

「是的,所以,今後你最好別再來繼續糾纏我,不然我絕對會把我因你而遭受過的痛苦,一一全都交還給你。」

「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吧,繪里,不然你絕對會後悔……」

他話還沒說完,眼睛就又睜大了幾分,上野繪里已經將兩根手指插進了他的傷口里。

「我再說一遍!不要再來找我!」

「我絕不。」

她的手指在他的傷口里大范圍的彎曲了,在這種錐心之痛下,他反而越來越沉默。

加賀臨緊咬牙關,滿頭是汗,可是卻沒有半點要服輸的跡象。

繪里聞言,皺著眉頭咬牙切齒地輕聲說道:「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啊,混蛋。」

「你既然全部想起來了,我,我也就……也就不會再忌憚什么了,繪里……你明白的,我啊……我從不後悔自己當初的做法,有些事情,我永遠也不能給自己找任何借口不管傷害多少人,我也要……」

繪里抽出了自己鮮血淋漓的手,她看著眼前無可救葯的男人,失望的垂下眼瞼,隱去了眼底對他帶有的各種復雜感情。

「從開始到現在,我最討厭的果然一直都是你。」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伸手撿起刀子,然後神情淡漠、動作輕緩的將刀柄放到了他的手里。

「赤西,你知道該怎么做對吧?你舍得讓除你以外的人來欺負我么?」

繪里做完這一切之後,蹲在地上看著他,抱歉的冷笑道。

加賀臨忍著疼痛,強彎嘴角回應給了她一個同樣復雜的笑。

「不舍得啊……」

「你為什么就是不知道呢?你也沒資格傷害我。」

繪里回了笑容,換了一套干凈的病號服,拎著被他的血濺濕的衣服轉身離去,絲毫不管加賀臨已經痛的蜷縮成了一團,可手里卻依然死死的握著那柄刀子。

我們之間一定會有一個結局。

如果你舍不得讓它上演,那么……就讓我來。

就讓我來親手結束掉這段建立在謊言與欺凌之上的畸形感情,清清楚楚的斷絕掉現在與過往的一切。

不管你能手段高明的騙我多少次,一切總會有全部露餡的一天,你自己應該也是清楚的吧。

這輩子最好是死生不見。

當然,你我也可以懷揣著各自的仇恨,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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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小奏霸凌游戲[病嬌](雪莉)/66/:小奏

仿佛迷失在了東京的夜色之中,找不到自我,找不到方向。

能望見的只有遙遠的星芒,在微弱的閃著光,稀疏而又淡薄。

她走在路上,風刮得很大,但是身體此刻並沒有感覺到寒冷。

沿途有許多車輛路過,手指上黏黏的觸感早已干涸,路過一處路燈時,她忽然停住腳步,攤開手指看了半天。

丑陋的黑色血塊凝固在她的指甲蓋與指縫間,她盯著這些血,突然抬起頭,抿了抿嘴。

昏黃的光線下,沒有血色的臉頰上,淚珠帶下的水漬在微微泛著光。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那家拉面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蹲在了店面門口,捂著臉低聲抽泣了起來。

手指上的血腥味刺激的她忍不住想要反胃嘔吐,但是腦子里又如此深入地刻著這血液主人的名字。

一種奇異的歡愉快感在她的腦子里緩緩升起,中和了那股令人難以忍受的腥味。

那個雨天,那只貓躺著的地方依然放著盒子,可貓卻已經被人抱走了。

背脊抖動了一會之後,她擦干凈淚,艱難的走到了那個牆角,抱著雙膝蜷縮成了一團,在夜風中瑟瑟發抖地呢喃著一個名字。

……小奏

她像個無人理睬地垃圾一樣,抱著膝蓋埋著頭在牆角蹲了一整夜。第二天是個晴天,周末的時候人來人往非常多,太陽隱約開始有點刺眼,就在繪里迷迷糊糊地覺得額頭發熱時,耳邊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在她身前蹲了下來,一只手將她的額發推了上去,繪里受驚地猛然抬頭,然後看到了剛晨練結束、正往緒方寧寧家送東西的緒方奏。

繪里望著他,表情微顫了幾下,幾乎是下一秒就抿著唇垂下嘴角,用力地哽咽了起來。

「怎……怎么。」緒方奏一見繪里哭了,瞬間就不自在的連渾身肌肉都僵直了。

「對不起。」繪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邊用力擦去阻攔她視線的淚水,邊用力晃著頭。

緒方奏看見了她指縫間已經發黑的大量血漬,表情凝重地皺緊了眉,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仔細確認過這不是出自她的血液之後,這才放下心的松開了眉心。

只是當袖口從她過於纖細的手腕上往下滑落時,那個猙獰的傷口突然就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視線之下,緒方奏終於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將那個傷口看了個明明白白之後,他將目光從那個橫亘在她手腕上的巨大撕裂移開,兩人對上了視線。

「繪里,這種事,在你身上絕對不可以再有下次了。」

「我知道……所以才抱歉。」

繪里淚眼朦朧地彎起嘴角,可是那微笑只出現了一秒,她就又忍不住面露痛苦的開始悲慟號哭。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要活著,為什么媽媽不征求我的意見就要把我生下來,真的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怎么辦啊,小奏,我真的好想去死。」

「繪里,你聽我說,你連死都不怕了,你到底還在怕什么?」

繪里愣愣地看著他,眼淚驀地流了下來,她麻木地搖頭,用力地咽下了流到嘴角邊的眼淚,難受地啞著嗓子低聲控訴。

「我怕活著啊。」

緒方奏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他垂下眼瞼,蓋住了自己眼底翻騰著的復雜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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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里跟著他一起去了緒方寧寧家,眼下這種情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知道繪里一定是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寧寧沒有馬上就詢問繪里在那之後究竟又經歷了什么,她很敏感的注意到了繪里神經質的眼神與肢體動作,所以只是沉默地為她清理出了以前給助手住的房子,讓她一個人在那里面安靜的休息。

繪里只歇了一晚,就爬起來開始給她做起了家務,雙方現在毫無聯系,沒有羈絆也就代表了對方並不存在照顧她的義務,對於人情冷暖這方面的東西,她向來比誰都要更明白。

所以即使寧寧強烈要求她不要傷還沒好就這么操勞,她也完全不聽,只是一味地說自己沒關系。

最後還是寧寧叫來了緒方奏,兩人這才強制性的把她按回了房間里,勸了她老半天,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幫這幫那的,明顯是對自己的處境毫無安全感。

繪里過來的兩周後,一天深夜緒方寧寧半夜被餓醒,她趿拉著拖鞋去廚房找方便面吃,突然看見繪里房間的門沒有關緊。

她走到門邊去看了一眼,驚出了一身冷汗,房間里沒人,而繪里正赤著腳站在陽台邊低頭望著樓下,下面就是高高的五樓。

在繪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突然被緒方寧寧勾住了腰,然後直接被她給抱到了房間里。

「你要嚇死我。」緒方寧寧嚇得肚子都不餓了,她捂著自己的肚皮,大口呼吸著,壓低嗓音訓斥著繪里。

而繪里從呆滯中回過了神,搖頭說道:「我只是睡不著,想看看夜景。」

「這里的夜景有什么可看的,到處都是房子。」

「那不是房子,那些亮著燈的地方都是家呀。」

緒方寧寧一時沒有接上來話,她沉默了許久,安撫地伸手摸了摸繪里消瘦的肩膀。

「寧寧姐,我想出去找一份工作,然後早點從你這里搬出去。」

「為什么,不是說好要當我的助手嗎?」

「是這樣沒錯,可是現在我的水平完全達不到標准。我不能在這里蒙混著過日子,我可以白天來你這里學習,晚上再出去打一份工。」

「……繪里,其實你真的不必這樣,我們家,就是說……我們家其實還挺有錢的,根本不會在意是否多招待了一個客人。」

繪里溫順地點了點頭,她思索了一會言語,開口說道:「我知道,但我要當你的助手,不是客人。」

緒方寧寧與她四目相對了很久,兩人都沒打斷這個難得理智而又充滿情感的坦誠相待,最後緒方寧寧點頭,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解決方案。

「這樣吧,繪里,我們都互相退一步,白天你還是得正常去上學,放學之後,一三五來我這里學習繪畫,二四的時間給你,周六周日白天來我這里畫畫,只要不出緊急情況,比如截稿困難之類的,晚上我都不留你,你可以在家附近的便利店打打工,怎樣?」

繪里猶豫了一會,不解地問道:「寧寧姐,為什么一定要繼續上學?明明你就沒有把書念完。」

緒方寧寧看著繪里的臉,略帶苦澀地笑了笑。

「因為,其實學習還是挺重要的,像我很早就參加工作了,雖然對外一副很光鮮的樣子,但是很多時候,跟外面的人都聊不到一起。那些人在合適的年齡都有和大家一樣的人生經歷,相比之下我早早輟學就顯得過於不合群了,他們和我沒有話題,我與他們也聊不到一起,有時候也會想附和的說上一句『我的大學室友當年如何如何』之類的話,但是我沒有念過大學,而且處於現在這個位置上,除非放棄很多東西,否則也實在沒有時間再全身心的回學校念書了……其實多少也會覺得羨慕他們吧,當年的我太著急了,也太偏激了,現在我才明白,所有事情都是過猶不及的。」

繪里認真地聽著,然後點了點頭。

「如果你不願意再回那所學校,我可以拜托家里安排人為你辦理轉學,如果你過意不去,那就這樣吧,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幫我打掃家里、照顧我的生活起居之類的……千萬不要小看這份工作啊,我超級懶,生活自理能力基本為零,其實專職做這個的人酬勞是很高的,而且也非常累。」

「沒關系,我可以做,我會努力把它做好的。」

緒方寧寧握住了繪里的手,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後溫柔的笑了一下。

「人生沒那么恐怖,只要你不讓自己處在一個那么偏激的環境里、有勇氣把自己帶出來,總能走出困境。你知道嗎?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尊和自愛,不想讓任何人看低你,首先你就不能自己看低自己。」

繪里忍不住感動的彎起了嘴角,她撲到了寧寧的懷里,用力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謝謝你,寧寧姐。」

「沒關系的,繪里,人活這一輩子總會有迷惘的時候,生活就是這樣,但只要不因此而作踐自己,我們就沒有理由不能好好活下去。」

「嗯……不要,我真的好感動。」繪里不停地揉著眼睛,緒方寧寧一看她已經紅了眼眶,臉上滿是淚水,忍不住又把她抱緊了,然後狠狠推到了床上。

「啊啊啊繪里,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可愛,感覺誰都可以來欺負你一把。」

「寧寧姐,真的謝謝。」

「要不然今晚就讓我睡這里吧,我真的好喜歡這里,拾的超級干凈啊,我的房間根本就已經亂成豬窩了,你這里感覺光線都好少女。」

「明天我可以進你的房間幫你打掃嗎?」

「先不要說這個了,今晚讓我抱著你睡覺吧,其實我最喜歡像你這種身柔體軟易推倒還天賜神顏的萌妹子了,媽的感覺我要是男生真的可以把你推上一萬遍啊啊啊啊我弟那個白痴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明白。」

「寧寧姐……」

「乖哦乖哦,姐姐很溫柔的。」

她特別興奮地把頭埋到了繪里的胸口,然後幸福的嘆息了一聲。

繪里不好意思地將手搭在了緒方寧寧的腰上,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生怕自己會被推開一樣。

這還是第一次和女性朋友一起睡同一張床。

這樣是不是就代表和這個人的關系好呢?

她可以……這么理解嗎?

不過,無論如何,這輩子能遇見她都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