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賓樓。
這一日上級命令,龍賓樓悉數清空,禁止開放。
內部的人員皆是緊張起來,嚴陣以待。
所有人都清楚,今天有大人物要來,但是又沒有看見大人物在哪。
此刻,龍賓樓頂層,天字一號,頂級包廂。
韓帝站在落地窗面前,俯瞰江城之景。
遠處,橫跨著一架壯闊的跨江之橋,橋下江水澎拜,久久不息。
「君,鼎盛拍賣行,駱文申已經帶到!」
「讓他進來。」
「是!」
金松微微鞠躬,然後轉身出門。
過了一會,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朝著韓帝的背影微微鞠躬,邊說道。
「君,老朽已經趕到,不知道君這般急匆匆的叫老朽前來,所為何事?」
駱文申淡淡說道,臉上掛著平靜的表情。
其實,他心里約莫能猜到三分。
韓帝尊敬駱文申的年紀,平靜道:「駱老先生,坐!」
駱文申也不忸怩,直接落座。
韓帝眺望楚地天景,負手身後,遠方,雁群掠過,前往南方。
「駱老,想必,你心里也清楚我為何叫你前來。」
「不解。」
「既然駱老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我也不介意為你說上一說。」
韓帝轉身,盯著駱文申。
駱文申眼眉低垂,直接徑直拆開碗筷,伸手夾了一塊軟糯的牛肉。
「不錯,不愧是龍賓樓的食物,就是比外面好上太多!」
「既然駱老喜歡,那就多吃一點,免得以後沒機會吃了。」
韓帝悠悠開口。
駱文申聞言,表情一僵,手里夾著的軟糯牛肉突然被夾斷,落在碗盤里,湯汁濺了出來。
很快,駱文申回過神來,重新不動聲色的夾起斷開的牛肉。
「不知,君這是何意?」
「鼎盛拍賣行一別,駱老可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對於這些,駱老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表示的?」
韓帝淡淡坐在首座,同樣拆開碗筷,夾起一顆青蔬放入嘴邊。
「哦,應該是君誤會了,這些日子里,老朽可都一直呆在鼎盛里,未曾踏出鼎盛半步,所以,君所說的話,恕老朽不理解。」
駱文申面無表情,外人無法看清他內心想的是什么。
金松看見駱文申一副嘴硬的模樣,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早已調查到那夜的事情,就是駱文申親自放掉公世靈,竟然還為公世靈提供武器,蠱惑其繼續對付君!
「駱文申,老實交代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金松冷冰冰開口,語氣里充滿強勢。
駱文申頭也沒抬:「金松大人,這么就迫不及待的定我罪了嗎?如果君想要殺一個無辜的老朽,那么老朽也絕無怨言。」
「你!」
金松哼道,眼神冰冷。
門被推開,進來一個金松屬下。
「金松大人,公世靈和公德海已經帶到,是否立刻將他們帶進來?」
金松聞言,臉上浮現笑容,得意的瞥向駱文申。
「待到他們親自來了,我看你還有什么狡辯的!」
繼而,金松求得韓帝的態度,將公家父子帶進來。
公世靈一進包廂,赫然看見坐在首座的韓帝,嚇得腿都軟掉了!
當日那一幕幕的回憶全部涌上心頭。
他嚇得腿都伸不直,撲通一聲跪在羊毛地毯上。
「大,大大人,饒了我吧!我認錯,我真的知道錯了!」
公世靈嚇得痛哭流涕,不斷的磕頭求饒。
公德海也是面露驚駭的望著面前幾人。
特別是看見坐在旁邊的駱文申,他的眼里流露出巨大的恐怖。
金松走過來,一把揪住公世靈的衣領,將他脖子抻起來。
「公世靈,老實問你話,你可要如實回答,否則,你知道下場的!」
「是是是,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公世靈慌忙點頭。
「我問你,當日從鼎盛拍賣行離開之後,是否有人指使你攻擊君!」
金松說著,將目光投向韓帝。
公世靈順著目光看向韓帝,臉上扭曲出巨大的猶豫,內心糾纏如麻。
「是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膽大包天攻擊大人!」
金松眉頭緊鎖:「我問你,是否有人暗示過你要繼續進攻,甚至還提供給你工具手段。如果你老實交代,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
駱文申聽見金松的問話,放進嘴里的牛肉停下了咀嚼。
所有人都在關注公世靈的下一句話。
「真的嗎?」
公世靈聽見這句話,眼睛里瞬間爆發出光彩!
但是,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什么一樣,眼神又黯淡下去。
「不,不,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策劃的,是我該死,我該死啊!大人,我真的是被豬油蒙蔽了心,我膽大包天,我我我,只求能饒我一命,我為你做牛做馬!」
金松的臉色瞬間霜寒下去。
這一切,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公世靈,竟然拒不承認是遭人蠱惑的。
金松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駱文申,此刻駱文申一臉雲淡風輕的享用餐盤里的佳餚。
仿佛,身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和他無關。
金松臉色陰沉的盯著公德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