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已經遲了。
汪洋漆黑的海洋,急速前進的游輪,早已探尋不到他的位置。
剩余的殺手們聽見自己同伴臨死前的掙扎話語,心里爆發巨大的恐懼感。
但是對於潛龍的忠誠,讓他們寧可死也不能說出主子的事。
他們早已就是死士,從踏上這艘船的那一刻,已經做好赴死的准備!
「第二個!」
金松冰冷無情的指揮。
又是一個殺手落水。
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
此刻,跪在最右邊的殺手,正是那個善於阿諛之人。
他已臉色蒼白無比,渾身顫抖不已,一想到即將落水的是他,最終陷入無盡的沉溺之中,然後被窒息的海洋包裹,在一片絕望之中死亡,他就痛苦的閉上眼睛,不願意面對。
韓帝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一言不發。
很快,阿諛之人的前面一個殺手落水。
終於,所有的壓力來到了他的身上。
「最後一個,如果還不說,一並扔了!」
金松冰冷的盯著阿諛之人,阿諛之人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臉上浮現復雜的斗爭。
「扔了!」
金松淡淡道。
兩個保鏢上來,面無表情的將阿諛之人舉了起來,朝著外面離開。
「等等!」
突然,阿諛之人嚇得慌忙大喊。
金松聞言,嘴角微揚,終於有一個突破口了。
「將他帶回來。」
兩個保鏢重新將阿諛之人扔了回來。
阿諛之人滿頭是汗,後脊背早已被冷汗打濕。
金松看著他的模樣,仿佛洗了個澡一般,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就你這樣怕死的人還敢當死士殺手?」
阿諛之人咽了咽口水,喉嚨有些沙啞。
「說吧,說得好興許君可以饒你一命!」
金松冷冷的盯著阿諛之人。
阿諛之人撲通一下跪在白玉地板上,重重的朝著韓帝磕頭。
「懇求大人饒小的一命,倘若小人說了,請大人能夠讓小的安全回到地上。」
「你還敢討價還價?你看不清這是什么場合嗎?你有什么資格跟君討價還價?」
金松大聲呵斥。
「等等。」韓帝緩緩開口,「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告訴我價值你性命的消息。」
金松冷冷的瞥了眼阿諛之人。
「算你好命,還不趕緊謝君?你若是說不出有價值的消息,我便是讓你吊在船頭之上,終日遭受海風,暴斃而死!」
阿諛之人聞言,猛的搖搖頭,努力不去想那種悲慘的下場。
「回大人,我是潛龍大人手下的一名死士,早在三天前,我們就已經奉命在這艘游輪上等待了。」
三日前?
韓帝聽著這話如果沒有欺騙的成分話,三日前,正是葉上玄派人前往江城邀請他的日子。
葉上玄身為東部戰區之皇,潛龍身為八品大宗師之一,皆是手眼通天之人。
他們的事情,基本都是絕密中的絕密。
甚至,他們身邊的人都不清楚他們的安排。
更何況,兩人本就相隔千里。
如此短暫的時間,潛龍便可知道葉上玄的安排,以及韓帝的行蹤。
如果說,沒有人特意去告知潛龍的話,韓帝不會相信這一切純屬巧合。
除非,潛龍在葉上玄身邊安插了探子,而且,這個探子還是地位極高的任務。
但是,這又不太可能。
韓帝沒有打斷阿諛之人,而是繼續聽著。
「潛龍大人有令,命令我們一定要將您擊殺。但是,他又沒有抱著十足的希望,更像是一種試探。我曾經在潛龍府外看到過,有一個神秘人物曾經進了潛龍府,但是沒等我看清楚此人是誰,就被潛龍府的護衛勒令離開。」
「兵部尚書,荀正德?」
韓帝冷冷問道,在朝堂之中,和他結怨最大的,應該就是這個兵部尚書了。
一年前,若不是因為這個兵部尚書,他怎么可能如此狼狽的倒在雪地之中,半死昏迷?
「不!大人,我敢肯定,那個人絕對不是兵部尚書,我曾經在上京見過荀正德大人,那人的背影和荀正德大人有所出入,差距還是挺大的。」
「單憑這個消息,不足以保你一命。」
韓帝淡淡開口。
阿諛之人聞言,頓時慌張起來,左右環顧一圈,拼命思索腦袋里的有價值的信息。
金松冷笑一聲:「若是沒有,那我就便是動手了。」
兩個保鏢毫不留情的走上去,架起來滿臉慌張的阿諛之人。
「我,我還知道一個!我們這群殺手不全是潛龍大人的人!還有其他地方的人,我也是上船之後才知道的!」
保鏢在金松的示意下,又將阿諛之人扔了回來。
阿諛之人慌忙爬起來,連忙開口:「他們有些人,本身就在這船上呆了好幾年,這是他們在無意之中說出來的,正好被我聽見了。」
「呆了好幾年?」
韓帝浮現饒有趣味的表情,目光投向葉管事。
葉管事聞言臉色大變,慌張開口。
這不是將矛頭轉到他身上嗎?明示他也參與了這次對韓帝的刺殺行動!
「你別胡說!」
「我船上的人怎么可能會參與這種事情?」
「大人,這個殺手狗急跳牆,開始胡言亂語了,建議大人立刻將其扔進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