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之恭敬點頭,然後轉身吩咐下去。
被削去足的三人,露出絕望的神色,早已淚流滿面,眼神之中滿是後悔和懺悔的神色。
一旦被扔進沙漠,憑借他們斷掉的雙足,根本無法移動。
他們只能在酷熱之中暴曬,然後被禿鷲群飛來,活活啄死,盡食其體!
想到這里,孫天成痛苦的大哭大喊。
「爹!求求你救救我,孩兒不想死啊!嗚嗚嗚!我錯了,大人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一命吧!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做牛做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溫行負責押解三人出城。
他盯著孫天成冷冷開口:「如今的你,可曾記得方前那般目中無人的模樣嗎?你甚至當著城主的面當場辱罵君,城主沒有當即大發雷霆,將你格殺在此地,已經是足夠仁慈了!漠西城的律法,救了你一命!」
孫天成看著他爹,孫修筠此刻低著頭,臉上掛著復雜而艱難的表情。
他明白他即將喪去兒子,但是他無法出言勸阻。
林躍之就等著他說話,然後趁機將他們一網打盡!
很顯然,府內的那個外敵定然說了些什么。
但孫修筠在不確定外敵究竟說了哪些,說了多少之前,他無法輕舉妄動。
孫修筠心里清楚,之所以城主沒有對他出手,定然是因為還沒有十足證據確定幕後雇佣人是誰。
他身為漠西城的城主,本身就是律法的制定者,自然不可能以身試法,自己成為第一個違背漠西律法的人。
孫修筠心里暗道,兒啊,為了孫家,只能犧牲你的!不過你放心,爹我一定會忍辱負重,找到機會為你復仇的!到時候,在場的這些人,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孫天成見他爹無動於衷的模樣,頓時面如死灰,心墮絕望。
事已至此,他已經清楚,他爹最終選擇了孫家,拋棄了他保全了孫家。
但是,真的能夠保全的了嗎?
女人淚流滿面,趁著守備軍要來帶走她之前,用盡最後的力量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
她臉上濃厚的妝容早已破敗不堪,丑陋無比。
「大人,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大人,說出了一些不當的言論!我掌嘴!」
女人朝著韓帝跪下,不斷自己扇自己巴掌。
但是她心里也是無比心虛,每一回想剛才她對韓帝說的那些話,她就恨自己恨的渾身發抖。
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
她好不容易傍上孫家,換來榮華富貴的日子,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天,就要被扔進茫茫漠西之中,自生自滅。
任誰會甘心?
「啪!~啪!~」
一巴掌接一巴掌,女人赫然腫成豬頭一般,妝容混亂,無比難看。
韓帝皺眉,微微閉上眼。
女人看見這一幕,用力的手掌赫然僵持在半空中。
她眼里求生的欲望消散,只剩下無盡的悲哀和絕望。
刷的一下。
她的手掌無力的落在地上。
城主府外,血流一地。
溫行領著守備軍,將三人硬生生拖走,帶往城外。
隨著守備軍遠離。
城主府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府內的女侍在林躍之的安排下,早已將小落帶進城主府,避免小姑娘親眼看見如此多的血腥。
韓帝站在孫修筠的面前。
林躍之則是恭敬的站在韓帝右後方一點位置。
從站位上看,孫修筠便是可以看出誰為尊,誰為次。
孫家的高層緊張的汗水都快低落下來。
地上有醒來的孫家護衛,瞧見剛才一幕,趕緊繼續閉緊眼睛,繼續裝死,心里期盼此事早點過去。
而仍然站立的孫家護衛,恨不得現在就倒在地上裝死才好。
站著比躺著更加讓人折磨。
「躍之,你說的里通外敵之人,是誰啊?」
韓帝盯著孫修筠,悠悠開口。
「回君,根據屬下審問外敵的結果,得知的信息是本城內某個手腕權勢相當之大的人物。」
「不能確定是誰?」
「暫時無法確定,不過可以鎖定目標!能夠請動境外力量,並且能夠提供大華國內的布局情況者,擁有這等能力的人可不多。譬如,站在您面前的這位孫家的族長,乃是漠西城第一大家族,想必就擁有這般實力!」
兩人一唱一和。
頓時對面孫家所有人面色蒼白無比。
特別是孫修筠,根本不敢抬頭看韓帝的眼神。
原本他身居高位已久,早已學會隱瞞自己的內心想法,就算謊話也可以說的和真的一樣。
但是他不清楚,為何他站在韓帝的面前,仿佛有一種被他看穿一般。
一時心里想的說辭謊言盪然無存,一個都想不起來。
「哦?既然城主已經心中有了答案,那便殺了這孫家便可,畢竟,寧可殺錯一萬,也不錯放一千吶!難不成,憑借城主你的力量,連個下面的孫家都拔不起來嗎?」
韓帝語氣帶著揶揄的口吻。
林躍之還在納悶「帝」的性格啥時候大變,他突然反應了過來。
「屬下明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將這全城之中,所有孫家的人全部揪出來,然後將他們一一格殺。到時候,屬下就對外說,這群人是叛國之名,然後掛在城牆之上,供所有來往的人唾棄!」
「君,屬下之意,您覺得如何?」
林躍之看著韓帝,微微一笑。
韓帝點頭,眼神始終放在孫修筠身上。
「不錯,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