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師兄，你沒事吧？」

葉子越轉頭看了一眼錢多多，笑了笑，「我沒事，走吧，回去吧。」

那笑容，錢多多能看出來，很苦澀。

「葉師兄，等一下，我想問你，喜歡念念帶給你的，是幸福多，還是痛苦多，你為什么還一直不肯放棄？」

葉子越停下腳步，「幸福多，還是痛苦多，你若覺得是幸福，便是幸福，反過來，若是你覺得是痛苦那便是痛苦，鴆有毒，但是在需要的時候確實需要飲鴆止渴。」

「至於我為什么不肯放棄，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放棄之後我能得到的唯一一點的甜都沒有了，只能剩下苦。」

「那你為什么還要選擇離開？」

「離開對誰都好，離開我也不是一無所有，我有那些對我來說最純粹，最美好的回憶，這些回憶的甜足以壓下那些苦。」

葉子越搖搖晃晃進了屋里，錢多多站在門口思索著葉子越的話，到底是飲鴆止渴，苦中作樂好，還是一直苦著，直到苦習慣了，沒有知覺了好。

錢多多想了一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准備進去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顧煜祺，他正在看著她，錢多多就那么站著和顧煜祺對視，兩個人都沒有動，兩分鍾之後，錢多多先轉移了視線，開門回到了房間里。

這場告別宴持續了很久，最後葉子越喝醉了，他的朋友扶著他出了酒店，然後把他扶上車送回了家。

錢多多拒絕了他們說要送她回家的提議，她想一個人在路邊走走，然後打車回家。

在路邊走了沒多久，一輛車從身後過來停在了錢多多的身邊。

「我送你回家吧。」顧煜祺說。

錢多多搖搖頭，「不用了，我想自己一個人走一走。」

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顧煜祺特意沒有走，一直等著錢多多出來，就是怕他們太晚了，錢多多自己一個人不安全。

他在車里愣了兩秒，然後熄火，下車，跟在錢多多的後面，錢多多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下來，「你跟著我干什么？」

「時間太晚了，不安全，你想走一走的話，我陪你一起，你放心，我不打擾你，我就跟在你後面。」

面對顧煜祺這樣的說辭，錢多多沒再說什么，抿抿嘴繼續往前走了。

夜晚的路燈很亮，地上有著人影，因為角度的問題，顧煜祺的影子被拉長和錢多多的影子並在一起，錢多多走的很慢，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煜祺則是一直盯著錢多多的背影看。

然後就一直這么走，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也走到了錢多多的家，錢多多進了小區，顧煜祺跟到樓下之後就停了下來，錢多多走進去，進電梯，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回頭看顧煜祺一眼。

錢多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各個房間的燈全部打開，顧煜祺看到燈都打開之後放下心來，轉身就准備走了。

臨走前，感覺到什么，猛然一回頭看到了站在窗邊看著他的錢多多，顧煜祺對著錢多多一笑，被逮個正著的錢多多心中一慌，便縮了回去，拉上了窗簾。

幾秒之後，她按捺不住，將窗簾拉出一個小縫，不曾想再次和下面的顧煜祺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