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武林大會 第二節(1 / 2)

枯藤老樹昏鴉,**橋流**人**,古道西風黑馬。夕陽西下,摧**人在天涯。

「離定州城還有多遠?」

「回老爺,照現在這度,四**就可以趕到定州外了。」

「唔,武林大會還有五日才會召開,不必加了。少爺呢?怎么沒看到他?」

「回老爺,少爺已經先行一步了,少爺他**馬走的,比我們的馬車卻是快了許多。」

「**,他是個急**子,由得他去了。今晚就在這**鎮上歇息一宿吧!趕了這些天路,人困馬乏的,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老爺,舅老爺的信鴿……這個……少爺臨走的時候,不**心用刀氣把信鴿劈了下來……」

「哦?又有信鴿無辜遭劫了嗎?**,把舅老爺的信拿過來,鴿子就烤了作老爺我的宵夜吧!」

「可是……鴿子已給少爺的刀氣劈得只剩下來一條**,余下的部位全震******了。幸好信是*在那條僅剩下的**上的,所以信沒事,可是烤鴿子就沒了。」

「唔……這樣x,把信拿過來,那一條鴿**也烤了吧,聊勝於無嘛,可****費糧食x!會遭天打雷劈的……」

「呃……是,老爺。」

※※※※

「曉妍x,這朝廷里邊兒的貢酒,你**里怎會有的?」三少坐在杜曉妍的房間里,****疊擺在桌子上,下巴耽在手背上,盯著桌上一壇大紅標簽上寫著「御用」二字的酒瞧個**。

酒壇很漂亮,是用青瓷做**的,做工非常**細。青碧**的酒壇里盛著碧如翡翠的酒**,一**幽遠而深沉的酒香縈繞在房間里。

杜曉妍此時正坐在一張**幾前調試著她的瑤琴,聽三少這一問,她笑****地道:「我也不知道x!你也知道,我不喝酒的。這酒呀,是黎叔在主屋的一間秘室里找到的,一共才三壇呢!我知道你**喝酒,所以向黎叔討了一壇過來。」

三少又望向酒壇旁那個黃金鑄就,上面雕著**致**紋,鑲著許多顆紅藍寶石的酒樽,「曉妍x,這酒樽可是很值錢呢!想不到你們天平山庄倒是很有點財力,這酒樽恐怕也是宮里的東西吧?」

聽到「天平山庄」四個字,杜曉妍神情一黯,隨即笑道:「秦郎,這酒樽是跟酒擺在一起的,共有一對,黎叔本來打算全要了的,被我纏著要了一只過來。」

三少嘆了口氣,道:「曉妍,你對我可真好。這酒和酒樽**嘛要放在密室里?那密室中,還有什么東西嗎?」

杜曉妍道:「第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我連宅子主屋里有密室都不知道呢!呵呵,你不知道,黎叔可是很會找東西呢,一下子就找到了密室的開關。第二個問題嘛,我倒是知道的,**有一些金銀珠寶,還有銀票金票什么的,但是數額不大,也就十幾萬兩的樣子,全給黎叔卷了回來。」

三少心里好笑,黎叔身為燕省第一千**盜**的頭子,是一等一的千王賊王。這做賊的,要是連密室什么的機關都找不到,那就真不用**了。

「奇怪……杜公甫怎么會有宮廷御酒的?沒聽說過他跟朝中的大佬有來往x!還有,這酒和酒樽為什么要藏在密室呢?為什么不放在天平山庄?**,難道放在這里,只是為了來定州城渡假的時候喝的?有可能,說不定天平山庄還有更多的貢酒……」三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倒了杯碧**的貢酒,一點一點地喝了下去。

「果然好酒!」三少咂了咂嘴,搖頭晃腦地道:「味醇而甘,不辣不澀,清香綿綿,沁人肺腑,回味無窮。娘的,難怪人人想當皇帝,敢情這皇帝喝的酒都跟普通的不一樣,其它的享受么,自然更是高人一等了。咦……杜公甫這貢酒,該不會是從宮里偷出來的吧?沒道理x,杜公甫又不是作賊的,瞧他那樣子,當鐵匠倒是比較合適。難道這酒是別人從宮里偷出來送他的?**,有可能……」

「叮咚……」杜曉妍已調好了琴弦,撥了一個流**調,朝著三少笑道:「秦郎,給曉妍譜支曲子吧!」

三少搖頭道:「我哪里會譜曲了?」

杜曉妍道:「不是要你把曲子寫出來,你只需要唱支好聽的歌,曉妍就可以把曲子彈出來了。**,就像你上次唱的那,叫什么來著?對了,一生所**。」

「一生所**……」三少沉**半晌,突然想到了秋若梅,心中不由一痛。忙一口飲盡杯中殘酒,壓下那陣痛的**,起身走到窗前,遙望著不知道多遠的地方,看著那根本就不知道身處何方的倩影,道:「好,曉妍,既然你想聽少爺的歌,少爺便即興『創作』一送給你。仔細聽好了!」

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

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

琴聲隨著歌聲響起,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杜曉妍的琴聲竟然幾乎與三少的歌聲同一節奏。絲毫沒有在聽到歌聲之後,再根據歌曲的調子來奏出琴曲,導致歌聲比琴聲快個一拍半拍的情形出現。

杜曉妍多才多藝,於琴之一道更是有多年苦功,但僅有技巧就想達到這種效果,卻是萬萬不能的。這其中,還必須有著一種心神上的聯系,要有著一種知心的**。

杜曉妍自己也覺得奇怪,她從未體驗過這種**,好像三少的歌聲剛一響起,她便知道了三少接下來將要怎么唱似的,十指不由自主就將那曲子調了出來。

「難道……這便是秦郎曾說過的,心有靈犀一點通?難道,我已對秦郎知心到了這般境界?可是在秦郎心中,我究竟是何地位?他不顧自己的安危前去救我,證明他心里還是有我的。可是……可是他的心,究竟能分**幾份?難道一個人的心,當真能分**多份?一個人的**,當真能均分給多人?」

胭脂香味,能**不能給

天有多**,地有多遠

正在廚房里准備晚餐的黎**葉聽到那飄渺而來的歌聲,不由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走出廚房外,倚在**邊,朝著那歌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從那開著的窗口,黎**葉依稀看到,三少那**拔的身影,在暮**中竟顯出幾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滄桑。

在這個時候,她才稍微覺得,那平常憊懶無賴的少年,總算有幾分可入眼之處,總算有幾分值得**的地方。

「唉,你這**伙,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一時下流無恥,一時卻偏偏這般滄桑神秘?這歌聲中的痴心,卻不是裝出來的,不是你那日騙三個姑娘時作出來的虛情假意。可是,你這樣一個好**無厭的**子,心中也會有真**?你**的那個人,會是誰呢?如果你真有摯**,那么對你不**的人,你為何又要萬般維護,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唉,你這無賴,還真是難以琢磨……」

不知不覺間,黎**葉竟看得痴了。

你是英雄就注定無淚無悔

這心沒有你活著可笑

「嗬,阿仁又在唱情歌****孩子了!」鐵戩抓著個酒壺,一邊喝著從黎叔那討來的御酒,一邊倚在窗口笑眯眯地看著三少的身影。

正在鐵戩的房中翻找東西的鐵軒軒快步奔到窗口,一把將鐵戩搡開,道:「唱什么呢?他唱什么呢?」

歌聲傳來,一向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鐵大**姐竟也怔在了窗口。

「阿仁怎地……怎地會唱這般娘娘腔的歌子?可是……這歌子卻怎地這般好聽?我不是一向最討厭男人娘娘腔的嗎?怎地現在卻毫不反感?是詞兒寫得太好了,還是阿仁唱得太好了?可是……可是這詞兒難道也是阿仁作的?若不是阿仁作的,怎地我以前都沒聽到過?以前他凈是唱的什么『大江東去**淘盡』,又幾時唱過這般纏綿的歌兒呢?唉,他怎地就從未對我唱過這種歌呢?」

鐵戩看了看妹妹痴呆的樣子,心里暗笑不已,灌了口酒,****道:「多情應笑我,早生華……」仰天大笑三聲,快步走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