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司機沒有說得太直白,但「擊鼓傳花」是什么意思,後面那兩句是什么意思,花輕輕還是能懂的。
她腦補了一下那個情形,涼意從腳底板直沖腦門。
她、她……
她害了「筱青姐」?
聽司機這話,「擊鼓傳花」的幕後主使不簡單,根本不是升斗屁民能惹的。
強烈的自責讓花輕輕俏臉煞白,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透著迷茫和恐懼。
裴葉一手輕拍她的肩膀。
「傻姑娘,又鑽牛角尖?」
花輕輕道:「筱青姐,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
裴葉揚眉打斷她。
「別說這么晦氣的話,說得好像我已經被人怎么樣了,說了只是小場面。」
擊鼓傳花?
呵呵,沒有實力的弱者會被游戲規則支配,強者卻擁有破壞、修改、制定規則的特權。
這個世界的本質不就是如此?
黑塔擁有著絕對的資源分配權力,所以它能肆意玩弄人心。
人類中擁有地位、權力的人又欺壓著更弱的人類,甚至弄出「擊鼓傳花」這樣惡心的「游戲」。
裴葉不知道幕後者的初衷,但不論是什么理由——
這垃圾都踢到鐵板了。
裴葉內心的小人摩拳擦掌,擼起袖子。
她最近是被花輕輕喂養得太好,沉迷於正常的、如咸魚般的養老退休生活,但不意味著她老得掉了牙,更不意味著她從老虎退化成了家養貓咪——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既然有作死刁民主動撞上來送人頭,她不笑納也不太好。
「但是——」
「擊鼓傳花」被打斷,壞人會找「筱青姐」代替。
裴葉不在意。
「他們不來還好,要是來了,正好讓我松松筋骨。」
花輕輕啞然看著輕描淡寫間透著高(裝)人(逼)風(如)范(風)氣息的「筱青姐」。
「筱青姐」的隱藏身份其實比她想象中還要叼無數倍?
她選擇相信裴葉,校服少年和公交車司機卻忍不住冷笑、嘲笑。
在他們看來,裴葉的口氣實在有些大,裝逼吹牛都不打草稿,還以為自己出身七大家族呢?
真要出身七大家族,也不會為了節省車錢跑來跟社會底層屁民擠公交了。
這牛皮吹得真尷尬。
公交車平穩地行駛,之後幾站也沒有新乘客上車。
中途停站的時候有幾個裝扮不一、年紀各異的男性沖著車門伸出腦袋,掃了一眼車廂乘客,似乎在找什么人。
沒發現目標,繼續在站台等待下一班車。
公交車司機見狀,冷笑著關上車門,繼續行駛。
「這些人……好惡心!」
花輕輕敏銳注意到這些男人環顧車廂,視線從她身上略過,眼底透著赤(防和諧)裸裸的打量,仿佛要將她的衣服都扒光了。但看到她的裝扮,又失望挪開眼睛。
她立馬猜到這些男人在找什么。
他們肯定是在找車上有沒有穿著紅衣紅裙黑帽的女性,或者有沒有這樣特征的女性受害。
如果有,他們肯定會上車加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