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酒肆雅間之中。
一身華服的劉季端坐在上,曹劌,曹無傷,周柯,周昌等游俠兒十數人圍坐左右,觥籌交錯,好不快活。
不知道是不是劉季疏忽,還是樊狗兒有事脫不開身。
席面之上竟然沒有見到樊狗兒的身影。
「三哥出任泗水亭長!」
「定然能夠出人頭地,前途不可限量。」
曹劌在眾人之中地位最高,是以第一個站起身形,端著酒樽,對著高坐上的劉季,恭喜的說道。
「是啊!」
「三哥將來有了成就,莫要忘了今日兄弟!」
其他幾人也趁著酒興,站起身形,高舉酒樽向上的劉季遙敬。
「苟富貴勿相忘!」
但是劉季並沒有起身還禮,臉上更沒有任何高興之色,剛才還十分熱烈的氣氛陡然變得冷淡起來。
「三哥為何愁?」
曹劌看著面有憂愁之色的劉季,有些好奇的問道。
「三哥,可是舍不得城中的張寡婦?」
「一並帶去就是!」
一個有些喝多的游俠,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形,有些大舌頭的說道。
「轟!」
旁邊的幾個游俠也是大聲起哄。
劉季雖然沒有成家,但是生性風流,和城中多個女子都有瓜葛。
城東的張寡婦更是替他生下一子。
這件事情旁人不知,這些和他整日相處的游俠怎么會不知曉?
故而,他們以為劉季心情不好是因為即將遠行。
曹劌眼睛不變的看著劉季,他知道劉季不是那種會被兒女情長牽絆的人,他現在面露出悲傷之色,定然不是因為女人還有孩子。
「三哥為何如此憂慮,只要兄弟能夠榜上忙,盡管開口!」
「就是!」
「三哥,有什么需要盡管說。」
「只要兄弟們有,盡管拿去!」
其他游俠兒也是豁然站起,面色赤紅的看著劉季,一臉的真誠。
「好兄弟!」
劉季好似也被這種情緒感染,豁然站起身形,將自己的酒樽高高舉起,一臉真誠的說道:
「苟富貴,勿相忘!」
「今日我劉季出任泗水亭亭長,願意和諸位兄弟共同富貴!」
「哪位願意陪劉季去那泗水上任?」
剛才還是異常熾烈的氣氛,陡然一滯,就好似滾開的沸水被人抽去了薪火。
不論是曹劌,周氏兄弟,還是曹無傷等人面色都流露出尷尬之色。
「諸位兄弟可是有疑慮?」
「那泗水雖然偏遠,但卻是我等的立身之地。」
「而且季出任亭長,諸位兄弟都有官做!」
「總好過在這城中混跡!」
劉季在眾人都沒了言語,而且眼睛中都流露出尷尬之色,心中不由的一滯,但是卻沒有絲毫放棄,笑著說道。
「這樣幾位兄弟也有個好的前程。」
「只要做出成就,自然能夠博個好的出身。」
曹劌,曹無傷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睛中都流露出為難之色。
過了半晌,曹劌才硬著頭皮說道。
「三哥!」
「你的情意兄弟們都記在心中。」
「但是這泗水,兄弟們真去不了。」
其他人見曹劌開口,頓時好似有了主心骨,不停的點頭。
「三哥!」
「不是兄弟們不想幫你。」
「實在是。。。。」
「三哥,對不住啊!」
一個個人都舉起手中的酒樽,一臉歉意的看著劉季。
看著眼前的一切,劉季的眼睛頓時收縮,臉上的表情更是變的僵硬難看。
「三哥!」
「昨日狗兒找過我們!」
「並且傳達了司徒先生意思。」
「司徒先生即將履新赴任,聘請我等作為他的親兵護衛。」
「我們答應了!」
曹劌面色有些尷尬的看著劉季,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啊!」
「三哥!」
「司徒先生出手闊綽,不僅幫我們還清了賭債,更是每一個人都給了一塊金餅。」
「三哥!」
「家父想要我跟著司徒先生謀個出身。」
「你也知道我們家世代都是白身。。。。」
劉季用詢問的眼神環視四周,和他眼睛對視的游俠眼睛里都流露出為難不好意思之色,但是他們還是婉拒了劉季的請求。
「這!」
劉季面色灰敗的看著眾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剛才還是熱鬧非凡的酒肆瞬間變得清冷。眾人有些尷尬的坐在那里,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劌起身,看著失魂落魄的劉季,眼睛中流露出一絲不忍,猶豫半晌,還是對著劉季行了一禮,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三郎,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