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快走!」
「小的們擋住他們。。。」
看著越來越近的洪水,以及洪水中隱隱可見的蝦兵蟹將,身著輕甲的親兵,沒有任何猶豫的沖出。手中的長刀不停的舞動,大聲的呼喊道。
陳平被人救下,心中死志已經不強。
見追兵到前,哪里還敢多呆。
想到這里,陳平沒有任何猶豫,拋下親兵,獨自一人向後方電射而去。
那親兵見陳平後撤,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失落,但是他們也沒有後退,幾十個人站成一排,手臂交叉,連為一體,好似銅牆鐵壁一般。
任憑浪頭沖擊,都不見半分後退。
。。。
「什么?」
「這怎么可能?」
司徒刑看著眼前的文書,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濟水河河神白龍裹挾億萬河水,沖擊北郡大營,導致府兵損失慘重。。。」
「張家大營趁機出兵,占領了北郡大半區域。」
「總督霍斐然和成郡王攜手保住州城,但就是如此,也是舉步維艱,火命令各縣府兵勤王。。。」
「這怎么可能?」
「就算有神道插手的關系。。。」
「北郡局勢怎么會糜爛至此?」
「不說老謀深算的總督霍斐然,就算成郡王的《五帝龍拳》,借助大乾的龍氣,也是少有敵手。。。」
「有這兩人在。」
「就算張玉階真的是天命之主,也不可能如此迅捷的占領北郡大半。。。。」
「更何況,北郡還有大儒和武道聖人鎮壓。」
「大人說的是。。。」
「大乾已經鼎立三百載。」
「現在民心思定。。。。又有儒家,和兵家這兩個宗門呼應。」
「就算張家始祖是北郡城隍,統領百神。可以借助神道之助,也不可能短期內形成這么大的威勢!」
諸葛見龍聽到司徒刑詫異的聲音,輕輕的頷,充滿肯定贊許的說道。
「那這是怎么回事?」
司徒刑有些詫異的看了胸有成竹的諸葛見龍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
「還請先生教我!」
諸葛見龍對司徒刑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根本沒有主管的飛揚跋扈,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滿意之色,輕輕的頷笑著說道:
「大人考慮了很多,唯獨沒有考慮到宗門!」
「現在出現這般局勢。。。」
「定然是宗門忍不住插手其中。。。」
「宗門當年輔佐太祖登基,受到敕封嘉獎,又因從龍有功,弟子大多是功勛之臣,從此勢力與日俱增,一不可收拾。他們對大乾這塊肥肉早就垂涎已久,否則也不會在世俗培植勢力,謀劃潛龍。」
「以前天象雖然有變,形成群虎弒龍的格局。」
「但是天下終究穩定,而且大乾的氣運是也水煎油烹一般。」
「他們雖然有心改變天下格局,但是也只能靜觀其變。」
「但是近日張家父子造反,並且利用神道水淹三軍,讓北郡短時間沒有辦法鎮壓,讓他們看到了某種契機,看到了某種希望。。。」
「所以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唯恐天下不亂。」
「也正是因為有宗門的介入,北郡的局勢才會糜爛至此。」
「這。。。。」
聽到諸葛見龍的分析,司徒刑的臉色不由的一滯,眼睛中更流露出思索之色。
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宗門之禍!」
「沒錯。。。。」
諸葛見龍重重的點頭,眼睛中流露出追憶之色,一臉認可的說道。
「乾帝盤的確是雄才偉略,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宗門的害處,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打壓宗門。」
「更是成立了「鎮魔軍」,到處攻山伐廟。讓諸多宗門只能收攏羽翼,不敢放肆。。。成就乾帝盛世!」
司徒刑見諸葛見龍對乾帝盤十分的認同,不由好奇的問道:
「先生對乾帝盤如此推崇。」
「為何躲避在知北縣大牢之中,也不願意出仕?」
諸葛見龍沒有想到司徒刑竟然會詢問這個問題,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但是他還是認真的說道:
「冰凍三尺並非一日之寒。」
「宗門的禍端在太祖時期早就種下,任憑乾帝盤如何斡旋,最終難免覆巢之禍。」
「這也是老朽不願意出仕的原因。。。」
「大乾國祚將盡,這是天數,不是乾帝盤一人能夠逆轉的。」
「我等謀臣,最重要的是就明天數。。。。」
「不明天數,最終難免成為刀下之鬼。。。」
「哎!」
司徒刑想到雄才偉略的乾帝盤,以及大乾眼下的局勢,心中不由暗暗的嘆息一聲。
今日之禍,真怪不得乾帝盤。
而是太祖時期留下的痹症。
但是,就算他知道這一切,又能如何?
正如諸葛見龍所說,天意難違。。。。張家和宗門的驟然難,何嘗不是氣運的轉移的一種表現。
就如前朝,亦或者前前朝一般。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現在天下雖然沒有糜爛到那種地步,只要中央朝廷一出現頹廢之勢,在宗門的攛掇之下,天下反王就會四起。
到那時,才真正的是硝煙四起。。。
「總督府下令牌!」
「讓每一個府縣都要出兵勤王。。。擊殺逆賊!」
「我等如何是好?」
司徒刑看著眼前,金黃色,好似黃金鑄造,上面有陰文浮現,象征總督威儀的令牌,已經霍斐然親筆所書盤踞著赤色龍氣,時不時化作麒麟瑞獸的上諭,眼睛中不由流露出左右為難之色。
「屬下認為。。。」
「大人還是應當遵循九字方針為好。。。」
諸葛見龍見司徒刑詢問,輕輕的搖頭,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高築牆!」
「廣納糧!」
「緩稱王!」
司徒刑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睛中升起一絲了然,但是他的心中還有著一絲說不出的掙扎。
「霍斐然總督提攜本官於微末之間,對本官有大恩。。。如果今日,對他調兵的令牌視而不見,恐怕會被天下所唾罵!」
「恩!」
諸葛見龍輕輕的頷,他能感覺到司徒刑心中的糾結。
總督霍斐然和司徒刑素來優渥,否則,也不會頂著成郡王的壓力,數次保他。
而且,還在他得罪天下功勛的情況下,毅然將他安排在知北縣做官。
如果,在這種為難之時,司徒刑抽身事外,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如果出兵勤王,勢必會和張家父子,亦或者宗門生沖突。
到了那時,他辛苦建立的基業,恐怕瞬間就會化作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