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呂家和胡家名下的商號已經如數開業!」
「受他們開業的影響,還有很多小的商號,也跟著開張,城內搶購之風大為遏制!」
「另外,呂家和胡家家主,都差人送來禮物,希望大人能夠笑納!」
身體臃腫,肚子突出,好似孕婦的一般的金萬三,看著手中的禮單,眉宇含笑。
顯然,禮單的分量不輕。
否則,金萬三這個見怪金銀的人,不會如此的興奮。
「恩!」
「禮物收下,讓人回去告訴兩位家主!」
「他們有心了!」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臉上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色。也沒有拒絕,順其自然的將禮物照單全收。
金萬三見司徒刑將所有的禮物照單全收,也不感覺詫異,顯然,司徒刑這樣做事,已經不是第一次。
這也是司徒刑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
他不會和胡不為那般,貪婪無度,雁過拔毛,所過之地青天高三尺的貪官。
但也絕對不會是愛惜羽毛勝過一切,兩袖清風,彪炳史冊的清官。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一個完人,也不認為自己的是一個君子。
所以,他也從來不讓清流的標准來要求,束縛自己。他所作的一切,都是順應自己的本心。
「大人!」
「那呂公和胡家大先生,為什么會如此?」
金萬三雖然知道,作為主事要謹言慎行,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說的不說,但是他實在是架不住心中的好奇,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司徒刑聽到金萬三詢問,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滯,有些詫異的看了金萬三一眼,在他印象中,金萬三並不是這等沒有分寸的人。
但他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件事太過傳奇,遲早會被公之於眾。
「沒有什么。。。」
「只是給他們講了一個故事,畫了一幅畫!」
「這!」
就算金萬三早有心理准備,也是眼睛收縮,滿臉難以置信。
「這怎么可能?」
「呂家和胡家,都是知北縣有名的豪族,兩家家主又都人精,怎么可能僅僅被一個簡單的小故事和一普通的畫嚇退?」
「難道他們都是無膽鼠輩?」
「正因為他們都是常人,才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司徒刑仿佛知道金萬三心中所想,語氣幽幽的說道。
「這。。。」
金萬三聽著司徒刑的話,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滯。
是啊!
能夠成為一家之主,掌管諾大家業的,就沒有一個笨人。
又怎么會是無膽鼠輩呢?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真的聽懂了司徒刑的故事,看懂了司徒刑的畫中蘊含的深意。
這才聞弦而知雅意!
「不枉費自己去講那個故事,不枉費自己耗費一個時辰作畫。」
看著司徒刑老大不情願的表情,金萬三已經無力吐槽。
本地豪族好不容易才組織起來的聯盟,被你一個故事,一幅小畫,橫縱聯合,瞬間變得支零破碎。
如果他們知道,這個故事,這個小畫,只是隨手為之,不知心中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大人!」
「您實在是太厲害了!」
「輕描淡寫,舉重如輕,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就算當年的諸葛武侯,也不過如此吧!」
「不過,三家去其二,還有一個白家。」
「白家的葯鋪,葯材行,到現在都沒有開業,城中的病患在他家門口已經排成了長龍。」
「在這種下去,難免會出現亂子。」
「大人是不是。。。。」
金萬三看司徒刑心情不錯,小聲的問道。
「是不是去白家一趟?」
「哼!」
「實力最強的胡家,計謀最多的呂家都已經退去!」
「知北縣的商鋪,大半已經營業。」
「僅剩下一個白家,能夠成什么事情。。。」
「現在最應該著急的不是我們,而恰恰就是那位上蹦下跳的白大先生!」
「如果白家有聰明人,他們應該知道怎么辦。」
「本官就在縣衙等著他,前來負荊請罪!」
司徒刑聽金萬三所說,嘴角不由的上翹,流露出一絲不屑,好似嘲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