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睛慢慢失去光澤的老者，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撕裂感。

為什么啊！

為什么！

「因為，老朽心不甘！」

老者嘴巴喉嚨都被鮮血灌滿，根本不出聲音，但是眾人還是從他的嘴型，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報仇！

為死去的人報仇！

冤枉！

伸冤！

「這！」

「這！」

看著自裁的老者，每一個人都沉默了……一個人，就這么被活生生的逼死在眼前。

這種震撼，絕對是老龍等人沒法想象的。

這是多么大的冤屈？

也不知過了多久，沉悶肅穆中陡然出現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幼稚！」

「真是幼稚！」

「竟然想要當陰間狀告！」

「陰司實力更差，誰敢管我龍族的閑事？死了也白死！」

「你！」

看著絲毫不將生命放在眼里的老龍父子，每一個都感覺有一把火在心頭燃燒……

更有人牙關緊咬，恨不得上前拼命。

但是，實力的差距，讓每一個人感到絕望，就在眾人以為，此仇此恨，終生不能報的時候……

司徒刑有些低沉，又有些決絕的聲音再度響起。

「老龍！」

「你不要太囂張！」

「就算你有太宗仁皇後的手串，也別想逃脫懲罰？」

「怎么？」

「你打算抗旨不尊？」

「還是說你打算造反？」

看著滿臉肅穆，大有拔刀相向的司徒刑，平陽湖老龍有些詫異，又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大乾沒有斬你的刀！」

「但是你莫要忘了，這個世上還有天命！」

司徒刑沒有回答，反而聲音肅穆一字一頓的說道。

「天命！」

這兩個字非常的簡單，但卻又顯得出奇的沉重。

就連平陽湖老龍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幾分忌憚，要知道，在朝廷國法之上，還有天命。

不論人，妖，還是龍族，某種程度上都是天地的寵兒……

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都要受到天地的制約。

不是破碎虛空，就永遠要聽命於天！

如果膽敢有人逆天而行，違抗天命，必定會受到天地的反噬！

別說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龍王，就算是半步虛空的強者也會隕落……

也正是因為如此，聽到天命的時候，平陽湖老龍表情下意識的就是一滯，臉上更是流露出恐懼之色。

違抗天命！

就算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做……

想到這里，平陽湖老龍的眼睛中不由的多了幾分退卻。

龍族雖然子嗣困難！

但是，他並不是只有這么一個子嗣……

為了一個血脈不純的子嗣，違抗天命，著實有些不值得……

但是在離去之前，平陽湖老龍還是下意識的抬頭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