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的眼睛有些腫,頭也沉沉的,蕭瑾瑜見他醒了,忙去拿了熱毛巾過來。
「來,哥,擦把臉,剛才我幫你那里上過葯膏了,現在還疼嗎?」
陸遠擦了臉,搖頭道,「不疼了,好多了。」
蕭瑾瑜把早餐端到床頭桌上,笑嘻嘻地道,「我喂你吧哥?」
「不用了,我沒事兒。」
吃完飯,陸遠把手機里和孟雲曦有關的東西都刪掉了,只是有一張兩人的合照,說什幺也舍不得刪,偷偷存在了網盤里。
蕭瑾瑜拿著手機給陸遠看,「哥你看看,這房子怎幺樣?環境挺不錯的吧?」
「嗯,你看行就行,小魚,你帶我去奶奶的墓地吧,我想去看看奶奶。」
蕭瑾瑜的笑容僵在臉上,摟住陸遠,委屈地道,「哥,你恨我嗎?」
陸遠在蕭瑾瑜頭上胡擼了幾把,微笑道,「恨你干嘛?奶奶去世和你無關。」
蕭瑾瑜的聲音愈發低沉,輕輕啄吻著陸遠的脖子,「可是如果沒有我們,也許不會是現在這樣兒,你和奶奶,還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陸遠淡然一笑,「小魚,你信命嗎?」
蕭瑾瑜怔住了,陸遠挑起他的一縷頭發在指尖玩弄,「我信,人不能和命爭,爭也爭不過。我碰上你們幾個,都是命,我認了,奶奶去世也是命,我也認了。至於孟雨和江洌,他們對我做的事兒,我忘不了,我也沒有那幺賤,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蕭瑾瑜心口絞痛,抱著陸遠,眼眶也濕了,「哥,我原來不信命,現在我信了,以前我那幺對你,我王八蛋,我畜生。謝謝你,哥,謝謝你沒放棄我,我愛你,我愛你。」
陸遠眼神清冷,柔聲道,「好了,別哭了,陪我去墓地祭拜奶奶吧。」
蕭瑾瑜抹了抹眼睛,在陸遠額頭上親了一口,「好,我去換衣服。」
兩人離開賓館,去買了祭掃用的東西,開車到了陵園。
陸遠磕了頭,跪在地上,哭了好半天,根本抬不起頭來。
奶奶,您安息吧,我一定會找到殺害您的凶手,給您報仇。
奶奶,您就是我的親奶奶,養育之恩大過天,那兩個把我丟棄的親生父母,不要也罷。
從陵園出來,陸遠的眼睛都哭腫了,蕭瑾瑜攬著他的肩膀,擔心地道,「哥,你別這樣,我一定把那個送照片的王八蛋揪出來!」
陸遠長舒口氣,緩緩點頭,「好,那我就等著了。」
兩人回到賓館,剛走進大堂,就和孟雨三人撞上了。
蕭瑾瑜把陸遠護到身子後面,面色陰沉地道,「你們來這干什幺?」
孟雨瞪著一雙猩紅的眸子,撲上去薅住蕭瑾瑜的衣領,「蕭瑾瑜,你把我們都拉黑了,手機也不接,你想獨占老師是不是?」
蕭瑾瑜耷拉著臉不說話,江洌趕過去抓住孟雨的胳膊,「大雨,你冷靜點。」
孟雨凶狠狠地瞪著蕭瑾瑜,「我他媽沒法冷靜,蕭瑾瑜,你想把老師關起來,門都沒有!」
蕭瑾瑜冷笑道,「你少放屁,我從來沒限制過老師的自由,是他不想看見你!」
孟雨被噎得胸口鈍痛,呆呆地向陸遠望去,陸遠面無表情,迎視著他的目光,默然不語。
江洌用力想拽開蕭瑾瑜和孟雨,低聲吼道,「你們倆甭鬧了,這是酒店大堂,好多人看著吶。」
孟雨怒視著蕭瑾瑜,咬牙切齒地罵道,「蕭瑾瑜!你究竟給老師灌了什幺迷幻葯?咱們幾個半斤八兩,他為什幺就能接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