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住的地方位於寺廟外一處佛堂旁邊，不跟他們住在一起，屋檐下長滿了雜草，一股清淡的檀香味從屋里飄入她的鼻前，輕易的平復她心底的情緒。

老主持跪在拜墊上，好似知道她會過來，一旁也放了一個拜墊。

沈魚走過去跪在上面，跪了一會兒等老主持起來後，才道：「師傅，我想讓子塵去紀院住。」

紀院里住著很多小和尚，大多跟易子塵同齡，也不會覺得不適應。

老主持在她臉上看了看，問：「你當年怎么也要養育子塵，如今舍得讓他走了？」

那年小小年紀的青木跑到主持面前決心收養易子塵的場景，現在都在那群小和尚嘴里說著，也不算笑料，倒有些有趣。

沈魚知道他在笑話自己，垂著頭道：「主持，他也大了，該獨立了。」

「好。」老主持揮了袖子，「你做主吧。」

沈魚要走的時候，老主持叫住她。

「青木，你會保護好子塵嗎？」

沈魚愣了一下，沒聽明白主持的話，等回過神來老主持已經坐到蒲團上念經去了。

她看了老主持的背影很久，最後才道：「會的主持，我會保護好子塵的。」說罷她躬身走了。

老主持長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開口：「也不知是福是禍，佛祖，弟子那年是不是應該早點把她度的呢？」

回應他的是久久的沉默。

..

回到住處後，沈魚對坐在桌邊的易子塵道：「我跟主持說了，你可以搬到紀院去住了。」

端著書的易子塵抬起頭，靜靜的回道：「師傅，這么希望我走嗎？」

沈魚停下收拾的動作，走到他面前蹲下對視著他的雙眸，解釋：「不是希望你走，而是因為你長大了，該自己生活了。」

易子塵握緊手里的書，漠然的移開目光，眼簾微垂，道：「好。」

這就對了嘛，沈魚起身去跟他整理東西，站起身腦袋一痛，身體搖晃了一下，往地上倒去。

她暈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易子塵跑到她身邊，她居然從那張淡薄的臉上看到一絲驚慌，可能是她看錯了。

..

「青木怎么了主持？」說話的是青木的師傅，匆匆趕過來的，臉上滿是擔憂，他很喜歡這么徒弟，人勤奮也努力，他人都說青木法力會怎么厲害都是底子好，天才，但沒人知道他有多努力，別人練習看書半天，青木有時候連飯都沒吃覺也不睡，整日的練習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