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錯愕地轉過身來,月影之下,他的神情冷漠如斯,可他的話卻是溫暖的。他讓她留下來,暫時逃離那座令人窒息的囚籠。
可是這有什么用,她今天可以不回去,到了明天一樣要回去。「不必了,我跟你回去。」
盧謹歡沒有再回頭去看一眼,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留下來,她在心里默默道:媽媽,等我,一年後,我一定會將你接出這個家,讓你再也不必仰人鼻息。
回到慕家,盧謹歡沒有理會慕岩,她徑直拿了睡衣去洗澡。昨天逛街的時候,她順便買了幾套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兩截式睡衣。她知道這根本就防不了種馬似的慕岩,只要能讓他費些功夫,總算還有一點用處。
洗了澡出來,房里並沒有慕岩的身影。她輕輕的吁了口氣,放松神經躺在床上,想起媽媽單薄的身影,眼里漸漸蒙上一層霧氣。慕岩說得對,人不能選擇出生。所以她在最初的怨恨之後,反而心疼起她來。
她常常會想,到底是多么濃烈的愛情,才能讓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失去了尊嚴,失去了自我。到底又是多么濃烈的恨,才能讓她折了驕傲心甘情願被人金屋藏嬌。
想得入神,所以她沒有發現慕岩已經推門而入,直到腰間的沉重感驚醒了她,她全身立即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