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 浴室里強要她(1 / 2)

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盧謹歡身上,她頓時成了眾人注目的集點。盧謹歡停下所有動作,抬頭疑惑望向白方渝。白方渝跟白柔伊雖然是雙胞胎姐妹,但是長得不是特別像,所以她第一次看見她時,會覺得很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

白方渝會來找她,確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跟慕岩的關系並未公開,就憑那天慕岩抱她回宿舍,她就來找她,這也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白方渝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成**人的風韻與一個成功人士的知性美,這樣的氣質根本不是盧謹歡這種在校學生可媲美的。白方渝踩著碎步走過來,她穿著高跟鞋,將整個身形拉得筆挺修長,自信優雅。

盧謹歡看著她向自己走過來,她的氣場很強大,就這么隨隨便便的走路,都像在走戛納電影節的紅地毯,氣質高雅雍容。盧謹歡沒有被她的氣場給震懾住,她走近了,她才輕聲問:「我認識你嗎?」

是的,她不認識她,即使她曾經有可能是慕岩心中的摯愛,也跟她沒關系。

白方渝臉上噙著的溫柔笑意有那么一剎那僵住了,隨即又綻放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微笑,「對,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

她絲毫不介意盧謹歡言語間的輕慢,她退出熒屏好幾年了,她不認識她很正常。而今天她找她,不是為了來慪氣的,她沒必要介意。

盧謹歡挑眉看著她,靜等她的下文,白方渝撫了撫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發,嫵媚的看著她,「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你方便嗎?」

秦知禮不喜歡白方渝,不僅是因為她唐突的行為,還有她此時故意搔首弄姿的樣子,堪堪一個狐狸精的表率。那天她可看得分明,白方渝總是有意無意去勾引慕岩,現在慕岩勾引不上了,她就打算從盧謹歡這里下手,走迂回路線?

沒門!有她秦知禮在,她不會讓她得逞的。

「不方便,她還要趕回去給慕岩做飯,你有什么話跟我說就行。」秦知禮語氣很沖,還明顯帶著炫耀。盧謹歡拉了拉她的手,她沒理,仍舊挑釁的看著白方渝。

別想拿你跟慕岩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來說事,誰沒有青梅竹馬?現在是誰手里拿著紅本本誰囂張的日子,歡歡不帶受她這窩囊氣。

白方渝臉上還掛著笑意,眼神卻冷了下來,「秦小姐,久聞大名,果真與傳言中一般脾氣火爆,我見識了。」

「很榮幸能讓你長長見識,歡歡,我們走。」秦知禮知道盧謹歡現在心里本來就沒有多少底氣,再聽白方渝說點什么,估計她更會動搖。

白方渝有備而來,豈會讓盧謹歡就這樣走掉,她連追了幾步,壓低聲音道:「盧小姐,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關於慕岩的過去么?那些他不肯告訴你的過去?」

盧謹歡倏然停住腳步,秦知禮沒料到她會這樣,一下子沖出去了,等她剎住腳步時,卻聽盧謹歡認真的說:「白小姐,慕岩不肯告訴我的過去,肯定有他不想說的理由,每個人都有隱私,我不想從別人嘴里知道他的隱私,這是對他的尊重,亦是對這段婚姻的尊重。」

秦知禮差點拍手叫好了,看到白方渝乍紅乍白的臉,她道:「歡歡,你太給力了。」

白方渝氣得渾身發抖,她看著盧謹歡,第一次正視這個對手。她聽柔伊說過,盧謹歡跟慕岩的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慕岩對她沒有多少感情,她不知道她的底氣來自哪里,她惱羞成怒道:「盧小姐,你跟慕岩的婚姻是怎么回事,你比我們任何人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掂量清楚,不要到時候落個自做多情,別怪我沒提醒你。」

盧謹歡挑眉看著她,她這么沉不住氣,憑什么來找她談判呢?秦知禮已經全被白方渝的話給氣死了,她剛要說話,就見盧謹歡沖她使了個眼色,她只好將滿腔的怒意都壓回心里,「白小姐,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掂量得很清楚,我就怕你自己沒掂量清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很有自知之明。」

白方渝哪曾想盧謹歡的嘴上功夫這么厲害,她灰頭土臉的看著四周對她指指點點的大學生,感覺無地自容,她想棄戰,又覺得很不甘心,於是冷著臉道:「你不過是慕岩用一千萬買的女人,又有什么資格教訓我,我才是他的最愛。」

「既然白小姐你這么有信心,又何必來找我?不要讓自己更掉價,失陪。」盧謹歡冷聲說完,拖著還想賞白方渝幾句的秦知禮向學校外走去。

白方渝氣得半死,她本來就不該來找盧謹歡的,只是那天慕岩挺生氣的,她就想著從盧謹歡這邊下手。都怪她沖動的性子,她該好好跟她說的,看來現在她只能借助姨媽的力量,常在慕宅出入,尋找機會了。

秦知禮被盧謹歡一口氣拖了老遠,直到到了公交車站,她們才停下來,秦知禮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她,「哇噻,歡歡,你好有魄力啊,我還怕你被白方渝欺負呢,原來你已經這么強悍了。」

盧謹歡滿頭黑線,這也值得誇獎么?「其實我心里一點底氣也沒有,可就是見不慣她那囂張的嘴臉。什么人啊這是?自己當年放棄的,現在又回來跟我搶,還說得好像我不知廉恥似的,現在是誰不知廉恥了?不管我跟慕岩是因何種原因結婚的,現在紅本子上蓋了鋼印的人是我,我為什么要受她擠兌?」

「對,就是這個理兒。咱們理直氣壯,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小三,任她蹬鼻子上臉。不過歡歡,你也不是一點底氣也沒有。」秦知禮認真分析道,「有句古話叫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她肯定是在慕岩那里碰了軟釘子,所以不得不來接近你搞迂回戰術。我看慕岩是真的在乎你,你別去管她說的什么過去不過去的,過去的始終已經過去了,你介不介意它都存在著。」

盧謹歡點點頭,話雖是這么說,可是她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白方渝看來是勢在必得。這世上同樣有句話叫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秦知禮見她剛才一直皺著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她嘆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要想太多。」

此時1路車恰好來了,盧謹歡向秦知禮揮手告別,然後跳上公交車。送走了盧謹歡,秦知禮垮下了雙肩,她能夠勸歡歡,卻勸不了自己。

回到慕宅,盧謹歡在南苑樓下遇到慕楚,他今天沒有出門,正窩在沙發里看電視。盧謹歡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慕楚跟她年紀相仿,剛毅的臉上還帶著對世事的懵懂。他跟慕岩真是一點也不像,慕岩兢兢業業,不肯浪費半點時光在這無聊的消遣上,但是他身上總是帶著一股貴公子的頹廢氣息。

這樣的男人其實也挺招人愛的,現在學校里十分流行憂郁男,很多情竇初開的少女就喜歡那股憂郁范兒,覺得自己就是拯救他們靈魂的精靈。

盧謹歡從借錢事件後,自覺跟慕楚分享了一些小秘密,對他也格外親切起來,「慕楚,你今天不用去學校?」

「不去,煩死了,天天都嘮叨什么經濟學、管理學,頭都大了。」慕楚揮了揮手,就像在揮趕蒼蠅一樣。盧謹歡恰恰是學這方面的,就說:「很有意思啊,怎么會頭大呢?」

慕楚一下子坐直身子,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大嫂,你還是不是女人啊,女人對那東西都是敬而遠之的,你感興趣?」

盧謹歡看他的樣子,就好像她對管理學有興趣是犯了滔天大罪一樣,她吶吶道:「我…我……」

「大嫂,女人不能太強,就該像柔伊那樣,出一張臉,擺擺pose就能賺錢,再說你有大哥,大哥賺的錢夠你花三輩子也花不完,別折騰那東西,傷神。」

盧謹歡滿頭冷汗,她總算明白了,慕楚是壓根看不上女人學管理,「女人要自強,誰說就該靠男人,我要憑自己的實力賺錢,我花我自己賺的錢我心里踏實。」

慕楚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似乎流露出一抹哀傷,「像我媽媽那樣的女強人?為了能在事業上做出成績,連家人也忽略了?」

「……」盧謹歡不知道該說什么,人這一輩子,總是在計較自己失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得到了什么,因此,不管他們得到了多少,他們總是不快樂。

「每個人對自強的定義都不一樣,慕楚,這世上有幾個人又能像你媽媽一樣做出那么大的成就?」

慕楚什么也沒說,盧謹歡看了看他,站起來道:「我去做飯,晚上想吃什么?」

「我一會兒要出去,不用做我的飯。」慕楚抬了抬眼瞼,他心里其實很羨慕大哥,能夠娶到大嫂這樣的好女人。

「哦。」盧謹歡拿起自己的東西上樓,走到樓梯間時,她想起了那本關於建築設計的原文書,她頓住腳步,轉身看向慕楚,「對了,慕楚,你大哥說你借了他一本關於建築設計方面的原文書,你還看嗎?我想拿來看看。」

慕楚皺眉想了想,「你說的是那本綠書殼的原文書?」

盧謹歡點點頭,他又道:「我想起來了,上次我拿到靜安雅築去了,應該是放在了我媽的書房里,你自己去拿吧。」

盧謹歡想起慕岩跟阮菁之間緊綳的關系,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你去幫我拿回來吧,我正好趁這兩天在家看一看,周一就給你。」

「可是我沒時間。」慕楚攤了攤手,十分無辜的道。

盧謹歡沒辦法,見此時天色還早,估摸著阮菁跟慕岩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應該不會撞上她去靜安雅築,她將書包往沙發上一扔,自己往外走去。慕楚看著她走出客廳,他又窩回了沙發里,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人總是不能存有僥幸心理,因為往往出事就是有著這樣的僥幸心理。

盧謹歡沿著人工湖往靜安雅築走去,她走得很快,想著去拿一本書,很快就出來,應該不會有什么事。她跑到靜安雅築外面時,已經氣喘吁吁了。她看著這棟三層樓高的歐式別墅,心里還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就在這時,柳媽從里面出來,盧謹歡連忙直起腰。不知道為什么,她面對柳媽時,心里總會覺得恐慌。她那雙帶著陰郁的眼神掃在身上,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柳媽。」盧謹歡將腰板挺得直直的,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么僵硬。

柳媽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一點情緒,輕輕應了一聲,又往外走去。盧謹歡見她往外走,連忙問道:「柳媽,媽媽在不在?慕楚有本書落在她書房了,讓我去幫他拿回去。」

「夫人不在,你直接進去,書房沒有上鎖。」柳媽說完,徑直走了。

盧謹歡深吸了口氣,這才轉身往里面走去。書房就在一樓,她從客廳穿過去,就到了書房外面。果真如柳媽所說,書房沒有上鎖。一般家里有重要的文件,書房是會上鎖的。

以前在盧家的時候,她爸就將書房鎖得嚴嚴實實的,不准任何人進去。

盧謹歡推門走進去,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阮菁的書房,上次她送她龍鳳玉鐲時,她來過,那時候一心就只想著怎么左右逢源,安穩度過在慕家的一年時間,所以她沒有細細打量。

今天她依然沒有仔細打量,只是覺得這書房陰氣挺重的。明明窗明幾凈,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是來自哪里。她沒有多想,急忙走進去到書架那邊找原文書。

阮菁收集的書也很多,不過都是野史之類的,聽說以前慕長昕是個愛書之人,想來這些書是他還在世時收集的。她走到書架旁,仔細找起來。書太多,並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容易找。

她一層一層挨著找,找了好幾個書架,也沒有找到。她正想放棄,就看到最後一排書架上放著那本書,她高興得不得了,連忙跑過去抽出來,翻了翻,正是她看的那本原文書。

可算找到了,她抹了抹頭上的汗水,轉身往外走去,就在她抬步往外走的時候,她聽到細微的嘶嘶聲,她頓住腳步再聽,卻什么也沒有。

她以為是她多疑,又往前走了兩步,這次聲音更明顯了,那聲音說不清從什么地方傳來的,像在隔壁,又想在地底下,頓時讓她毛骨悚然。這會兒天色暗下來,書房里本來就有一股陰森之氣,再加上這聲音,更是加深了那種陰森可怖的氣氛。

她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往外跑,雖然她平常少年老成,可是對這世上某些光怪陸離的事還是心生恐懼。她匆匆跑出去時,與阮菁迎面撞了一個趔趄,兩人同時「啊」了一聲,雙雙撞倒在地上。

阮菁鐵青著臉,「跑什么?見鬼了?」

「對不起,媽媽,我…我……」盧謹歡邊道歉,邊去撿書,都怪她大驚小怪的,也許那是老鼠的聲音,她怎么就往鬼怪上聯想了。

阮菁撐著門框站起來,見盧謹歡手里抱著一本書,她揮了揮手,道:「沒事,快起來吧,我聽柳媽說你來書房找書,找到了么?」

「嗯,前段時間我在研究建築設計,剛好想起來,慕楚說擱在您書房里了,讓我自己來拿,對不起,媽媽,我不該沒有經過您同意就擅自來書房拿書。」盧謹歡誠懇的道歉。

她是知錯就改的好孩子,也正好把自己來這里的理由說明白,她不是來窺探她的什么秘密的,而是真的來拿書的。

阮菁眸光閃了閃,「書拿到了嗎?是不是你要的那本?」

「嗯,找到了,那,那我就回去了。」盧謹歡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又被阮菁叫住,「歡歡,你進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盧謹歡只好又走了回去,阮菁把書房的門合上,對她道:「最近在公事上,我跟慕岩鬧得有些不愉快,你幫我勸勸他,多擔待一點。」

盧謹歡直點頭,雖然她不清楚阮菁跟慕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從慕岩對她越來越冷的態度上,肯定是她做了讓他不可饒恕的事。

豪門恩怨,本來就是難解的謎題,盧謹歡也不會自大的覺得自己可以左右慕岩的決定。

阮菁又說了些話,這才放盧謹歡回去。阮菁站在客廳中央,目送盧謹歡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前面的青石板路上,她臉上恬淡的笑意一斂,將柳媽招了來,也不問青紅皂白,一耳光扇在她臉上,「你是怎么做事的,你明知道……,你竟然還大意的放她進去?」

柳媽的嘴角立即冒出血絲來,她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夫人,她是二少支過來的,如果我攔下她,二少肯定會起疑。」

「他一天吃喝玩樂嫖賭,起什么疑?」阮菁憤怒道。

「夫人,我一直不敢跟您說,之前二少去您書房里看書,似乎發現了什么,他來問過我,我什么也沒說,但是從他的神情看來,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柳媽繼續道。

阮菁皺起眉頭,「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慕楚性格大大咧咧的,心思也沒有放在正事上,他肯定是隨口問問,這樣吧,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把書房鎖上。」

「是,我知道了。」柳媽捂著臉道,然後又想起剛才盧謹歡驚慌失措的樣子,她道:「夫人,您看大少奶奶有沒有看出什么來?」

「我剛才特意叫她進去坐了一會兒,就是想試探她知道什么,看樣子是什么也沒發現,不過還是謹慎點好,萬一這事讓慕岩知道,後果就不堪設想。」阮菁實在頭疼,若說慕楚知道什么,也該是他自己過來,怎么會支盧謹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