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地下車庫
葉芷珏被葉繁夏的眼神震懾得半天沒說出話。
「走吧。」燕持說著拉起葉繁夏就往車內走。
葉芷珏急了,她的兩個胳膊被大漢架著,她的雙腿不安的踢著,眼看著一只鞋從燕持和葉繁夏頭頂滑過。
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在了他們的面前,葉繁夏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燕持,燕持嘴角抽了抽,葉芷珏也沒想到鞋子會忽然飛出去,愣了半天,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葉二小姐真是准備偷襲本大少?」
「我……」葉芷珏愣住了,「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鞋子會忽然飛出去!」
「要進入這里是需要刷卡的,葉二小姐你是如何進來的!」
葉芷珏咬了咬嘴唇,「燕持哥哥,我……」
「我問你如何進來的!」燕持疾聲厲色,嚇得葉芷珏脊背發涼。
「不說?」燕持冷笑,「送去派出所!」
「不要,不行!我不去,燕持哥哥,你不能這么對我!」
「為什么不能這么對你?」燕持挑眉。
「一定是葉繁夏和你說什么對不對。」
「送去!」燕持懶得搭理她,昨晚燕殊怎么沒有把她自己送進局里。
葉家人以為葉芷珏是去燕家賠禮道歉了,沒想倒傍晚卻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葉紀昌氣得跳腳,嚷嚷著要把她送回老家。
酒店
燕持拉著葉繁夏往里面走,「我可以自己走!」這一路上已經夠引人注意了。
「兩個選項!」燕持邊走邊說。
「什么?」
「牽著你走,或者抱著你走!」
「沒有第三個?」
「你在和我談條件?」
「就算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也不用整天……啊——」葉繁夏話音未落,燕持看看停住腳步,葉繁夏的臉撞在他後背,我去,好硬!
燕持悶聲一笑,扭頭看向她,「抱著?」
「不用。」葉繁夏搖了搖頭。
燕持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她的鼻頭被撞得泛紅,然後他居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俯身吻了她的鼻尖。
葉繁夏能夠清晰的聽見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頓時大囧。
「那個女人就是葉繁夏?長得挺漂亮的!」
「以前葉家那位小姐就長得絕美,這女兒也差不到哪兒去,模樣不錯,能力聽說也不差,就是這出身……」
「出身怎么了?葉家表小姐,也不錯啊!」
「什么啊,聽說父不詳!」
「什么!」
「燕大少怎么會和這種女人在一起啊!」
「肯定是勾引男人的……」
葉繁夏的手兀自收緊。
燕持一記冷眼射過去,嚼舌根的兩個女人立刻扭頭就走,仿佛後面有惡鬼在追她們一樣,燕持握緊葉繁夏的手就進了電梯。
「難過?」
「不難過,這本來就是事實。」葉繁夏兀自一笑,「我本來就是父不詳。」
這件事情她很小就知道了,只是被人提起,心里還是覺得很酸澀。
「葉繁夏,抬頭看著我。」
葉繁夏剛剛抬起頭,入目就是燕持那雙黑寶石般的眸子,這個男人豐神俊朗,眉目灼灼,「不要想著逃離我的身邊。」
葉繁夏死寂般的眸子微微泛起一絲波瀾,她確實有這個想法,他們之間差距過大,和她一起,連帶著燕持都會被人說。
「你在怕什么?」燕持伸手將她鬢角的碎發撥到耳後。
「別人詆毀我,譏諷我,嘲笑我,數落我……我都無所謂,因為我知道當我變得足夠強大,這一切都會變得無所謂,我只是不想你和我……」
燕持捧住葉繁夏的小臉,低頭吻住她的嘴唇,並為深入,只是蜻蜓點水般的淺嘗輒止。
電梯門緩緩打開。
「歡迎光……」侍者看到里面的兩個人嘴唇還貼在一起,愣了半天。
葉繁夏揪扯燕持的衣服,燕持笑著拉著她往外走。
他們吃飯的時候安靜得有些嚇人。
幾乎同步的擦拭餐具,然後將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切牛排的時候也是極其認真,他們仿佛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做著某樣十分精細的工作,看得周圍伺候的侍者嘴角不斷抽動。
這一個人就算了,兩個人都這樣。
「這個味道不錯。」燕持忽然開口。
「嗯。」葉繁夏認真切割著面前的牛排,忽然一個叉子落在自己眼前,上面戳著一塊肉,葉繁夏抿了抿嘴,有些別扭的張嘴咬住,燕持看著她嘴角粘上的黑椒汁,眸子漸漸收緊。
葉繁夏低頭吃東西,燕持卻忽然換了個位置,坐到她身邊。
「做什么?」
燕持則扭頭看向一側的兩個侍者,「你們還要看多久?」
兩個人立刻扭過頭。
燕持拿出紙巾給葉繁夏擦了擦嘴角。
「我自己來……」葉繁夏慌亂的從他手中接過紙巾,紙巾剛剛觸碰到嘴唇,燕持的吻已經落下,葉繁夏身子不斷往後縮,可是凳子就這么大,為了方便接吻,燕持直接弓著身子,欺身壓下,一只手攬著葉繁夏的腰,一只手扯落面紙,真是礙事。
葉繁夏睜大眼睛,有東西鑽入自己的口中,激烈的攪弄,讓葉繁夏面色燥紅。
隔了許久,燕持才抽身離開,拿著紙巾細細擦了擦嘴角,幽幽的說了一句。
「味道確實不錯。」
葉繁夏拿著叉子狠狠的戳了一下面前的牛排,燕持一愣。
「吃個飯想要這么用力?」
「心情不爽?」
「和我接吻你不爽?」
「我是被迫。」
「那你喊什么,聽著也不是很不情願嘛!」燕持揶揄道。
「我……」葉繁夏戳起牛排,使勁嚼著,這人怎么變得這般無賴。
燕持看著她憋屈的模樣,單手撐著下巴盯著她瞧。
「好吃么?」
「不錯!」
「我剛剛喂了你一口,你不打算……」
燕持話音未落,叉子自己落在他的眼前,燕持呼吸一滯,這女人是准備謀殺親夫么!
「想吃什么,我喂你!」葉繁夏說得咬牙切齒,燕持哪里還敢吃啊,立刻乖乖回到自己座位。
葉繁夏剛剛到家,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拿出手機,滿屏都是葉家的電話。
電話又一次響起,葉繁夏接起:「喂——」
「繁繁啊,我是外婆!」
葉繁夏握著手機的手猛地收緊,「嗯,有事?」
「前些日子你舅舅說見著了你,你過得怎么樣?」
「還行。」葉繁夏走到窗口,燕持的車子還未離開。
「明天回家一趟吧,我好久沒見你了,一起吃個飯。」
葉繁夏微微咬了咬嘴唇,微風將嫩黃色的窗簾鼓鼓生風,葉繁夏走到床邊,拿起床頭的照片,「最近比較忙。」
「能有多忙啊,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么,我明天讓人去接你!」
「我……」
沒等葉繁夏拒絕,那邊便將電話掛斷,葉繁夏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就和十幾年前一樣,一通電話,便將他們母女接回了京都,那般霸道強勢,說攆出去就攆出去,說趕走就趕走,還准備故技重施?
以為給點甜頭,她就會感激涕零?
母親和他們有感情,自然會心軟,可是他們給她的記憶,僅剩不堪而已。
沈家
沈廷煊剛剛從外面回來,脫了衣服去洗澡,剛剛擰開水龍頭,就聽見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沈廷煊心里一緊。
隨手扯過一側的浴巾裹在腰間,從關掉水走出來。
「你怎么在這里!」
戰北捷坐在他的床上,正隨手把玩著他床頭的小飾品,男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坐在那里,眸子微微眯著,微微看了一眼沈廷煊,嘖嘖……
「真的沒什么肉,你也太瘦了。」
「戰大少,信息我已經發給你了,你大半夜闖入我的房間做什么!」沈廷煊有些惱怒。
房間本來就是一個人的私人領域,現在戰北捷卻坐在他的床上,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可以來自己的地盤上來去自如,於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挑釁和侮辱。
「自然是有事找你!」戰北捷揶揄的看著沈廷煊,「我打擾你了?」
「不明顯么?」
「要不您先洗澡,我等你!」
「你有話快說!」沈廷煊深吸一口氣。
「我這里還有兩個人的資料,你……」
「戰北捷,你特么的當我是你馬仔么!」沈廷煊怒了,這一來就是招呼自己做事,他把他沈廷煊當什么人了!
「是內線!」
「我不同意!」
「不同意?這個可由不得你!」戰北捷抿嘴一笑,直接起身走過去。
房間的燈光很暗,戰北捷的眸子很亮,就像是一直猛虎,沈廷煊伸手捏緊腰側的浴巾,「你要做什么?」
「被忘了你有把柄在我手里!」
「那你就去告發我好了,內線?」沈廷煊輕笑,「戰北捷,你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逼。」
「我會護你周全!」
「若是事發,你要如何護著我,我告訴你,這事兒我不干!」
「你已經幫我查了一個人,這個人我們已經控制住了,這件事情若是被發現,你一樣在劫難逃!」
「戰北捷,你特么的混蛋,你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