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
大部分人已經跟著新人去了酒店,零星留下的一些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字聽著一聲巨響,隨後便傳來了呼救聲。
關歆就站在姜熹對面,上次被姜熹給威脅警告了,這讓她心里很不自在,沒想到那足有兩米五的花架一下子倒下去,直直的朝她壓過來。
關歆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秦承宇下意識的伸手去擋。
鐵質的花架,上面綴滿了紅色的玫瑰花,不算輕,砸在秦承宇的肩膀處,疼得他倒吸一口涼席,可是花架之間的距離離得太近,觸碰到了前面的花架,秦承宇已經無法幫關歆擋著,關歆本來是可以躲過的。
可是她的裙子太長,往後退的時候,踩到了裙角,整個人趔趄了一下,花架直接砸在她的肩膀處。
「唔——」關歆發出一聲悶哼。
關歆的手下立刻飛奔過去,將花架扶起來,關歆肩膀處砸出一大片淤青,玫瑰花刺扎進去,帶起了零星的血珠。
周圍都是驚呼聲,戰家的管家立刻跑過來,「怎么回事,花架怎么會倒了!」
「不知道啊!」眾人茫然。
關歆伸手按住肩膀,目光灼然的盯著姜熹,姜熹仍舊站在花架下,這女人怎么敢!
「關小姐,您沒事吧!」管家過去詢問,「您受傷了,我們離開幫您叫醫生。」
「不必了!」關歆咬牙,直接推開面前的人,走到了姜熹面前。
「關小姐,你的臉色不太好,真的不用叫醫生嘛,我看挺嚴重的啊!」
關歆冷哼,目光落在姜熹身後不遠處的幾個人身上,董風辭難掩驚訝之色,葉繁夏更是直接沖了出來,看起來對這件事情毫不知情。
「我真是低估你了。」
姜熹抿嘴一笑,「您說什么,我不太聽得懂。」她的神情淡漠,心里暗想,怎么就沒把她給砸死,一了百了。
「你以為你還能笑多久。」關歆咬著牙,肩胛骨傳來的劇痛,疼得她半邊身子都麻了。
「就允許你背地里搞小動作,還不讓別人搞了嘛。」姜熹輕笑。
關歆忽然迫近,和姜熹之間僅剩下幾厘米的距離,姜熹眯著眼睛。
「你就不好奇,為什么這么長時間,楚衍和沈廷煊都沒有回來嘛。」
姜熹貓眼眯著,慵懶危險。
「昨晚戰家的事情,不過是個開胃菜而已,這事兒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狠話誰都會說!」
「姜小姐似乎很在乎自己的朋友啊,你這是為黎家那位出頭,還是為了董風辭呢!」關歆按著肩膀,目光帶笑,斜眯的眸子透著危險的光,恨不得將姜熹吃了一般。
「別動我身邊的人。」姜熹語氣輕緩,警告意味十足。
「呵——」關歆輕笑,語氣輕蔑,「待會兒你該跪著求我了。」
「是嘛!」
「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還能笑多久。」
關歆說著扭頭就往外面走。
倒是董風辭朝著姜熹快步走過來,「熹熹,怎么回事,花架怎么就忽然倒了,你沒事吧,她有沒有和你說什么,你……」
董風辭這一連串的十幾個問題,姜熹頓時頭大,「我沒事。」
「你別和關歆正面杠上,那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姜熹拍了拍董風辭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
「小姐,這姜熹未免過於囂張了吧,回頭我們直接把她做了!」
「什么東西,不就是仗著背後有燕殊撐腰嘛。」
「有燕殊還不夠嘛!」關歆咬牙,「沈廷煊那邊怎么回事,為什么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太清楚啊。」
「什么叫不清楚,那么多貨在他手里,你現在跟我說不知道,我特么的養你們是干嘛吃的!」
秦承宇靠在一邊的座位上,神情嚴肅,「沈廷煊和他們交情匪淺,真的會為你所用嘛?」
關歆抿唇一笑,「我也沒指望他為我所用。」
「你是准備利用他?」
「這和你沒關系!」
「我就是想跟你說,別聰明反被聰明誤,被人擺了一道。」
「秦承宇,當年若不是我在國外救了你一次,你還有機會在這里和我對話嘛。」
秦承宇眸子陡然收緊。
關歆中途去了一趟醫院,到達婚禮現場的時候,已經是人聲鼎沸了。
關歆與秦承宇坐在最後一排,她的目光下意識的去尋找關戮禾的身影。
「你那么喜歡關戮禾,居然還要對他下手,你的心里怎么想的。」秦承宇眯著眼睛。
關歆眸子一凜,收回目光。
「我知道你的事情不該我管,不過你這樣很容易壞事。」
「我有分寸。」
而此刻一個男人快步走過去,附在關歆耳邊,「主子,出事了,我們在京都的軍火庫被人炸了,現在警察都過去了。」
「你說什么!」關歆從座位上跳起來,神色古怪。
「你……」秦承宇話沒說完,關歆伸手扯掉撕扯掉礙事的長裙下擺,二話不說,就直接往外面走。
姜熹正在幫忙招呼客人,瞧見關歆忽然離席,倒是有些訝異,「小西,你爸爸呢!」
「不知道啊,他剛剛還在這里的!」燕小西吃著東西,四下張望。
這家伙,這婚禮都要開始了,他去哪里了。
關歆剛剛上車,整個人就籠罩上了一層煞氣。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會忽然爆炸,我不是和你們說了嘛,都給我小心行事。」
「可能是最近連日陰雨,我們迫不得已要轉移部分東西,這些都是危險品,很容易發生擦槍走火的情況,可能就……」
「廢物!」關歆咬牙。
車子飛快的疾馳過大道,從一條小路直接轉入了一條小路,不遠處卻是可以看見黑色的煙塵冉冉升起,關歆搖下車窗,空氣中都是濃厚刺鼻的味道,甚是嗆人。
這里是多年前戰亂遺留的軍火庫,改為倉庫,有七八個,發生爆炸的是最里面的倉庫,車子剛剛到達,關歆立刻推門下車,到最里面的倉庫,需要穿過前面的幾個倉庫,這里面的潮濕陰暗,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霉味,根本看不真切里面的具體情況。
「怎么一個人都沒有。」關歆壓低聲音,跟在自己手下的後面。
前面的人或許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神情凝重。
「小心點!」關歆心底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自己匆忙過來是不是太著急了。
她拔出藏在大腿內的武器,熟稔的上膛扣動扳機,氣氛子啊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怎么這么暗。」倉庫太長,這會兒才走了一半。
身後的人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燈光微弱,僅有照亮了數米的距離,燈光捕捉痕跡的掃過他們周邊的每一個角落。
關歆眸子一凜,心臟陡然收緊,子彈殼!
前面的倉庫作為掩護,堆放的是雜物,怎么可能會有子彈殼。
「主子,有血!」前方的人指著一個地方,燈光投射進去,血水粘在塵土,呈現黑紅色,還沒凝固。
「主子,走!快點走,我們中計了!」有人大喊,那嘶啞得如同野獸般的嘶吼,在倉庫回盪開口,震得幾個人心神一震。
關歆扭頭就往後面走,倉庫大門就在自己面前,有光亮從破損的大門縫隙中照進來。
而此刻隨著刺耳的身影,本來被他們關起來的大門,被驟然打開,刺目的陽光立刻照進來,將倉庫照得宛若白晝,就像是黑漆漆的暮色,被人瞬間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我靠!」關歆身邊的人咒罵。
倉庫門人已經出現了一群攜帶武器的人。
關歆眸子一緊,關南!
「主子,我們往後走吧!」
可是他們在回頭,後面的倉庫大門也被打開。
一瞬間,他們就成了瓮中之鱉。
周圍都是嘈雜的腳步聲,攜帶著一絲嬉笑怒罵。
只是那群人卻並未進入,就在門口守著,仿佛在等著他們出去一樣,關歆要緊嘴唇。
「主子,怎么辦,我們被包圍了!」
「你們這群蠢貨,一群白痴,這邊出事了,你們都不知道嘛!」
「我們……」手下垂頭不語。
「出去!」關歆捏著手中的武器,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的時候,關南示意手下往後退了兩步。
「小姐,好久不見。」
「是你啊!」
「是不是很意外。」關南一身黑色緊身衣,露出的胳膊,紋著青色的白虎紋身,看起來甚是唬人。
「你現在是准備做什么?膽子真大!」關歆咬牙。
「當時您說得多好聽,只要我幫你在霧都除掉關爺,您就將我調到京都這邊,並且給了我諸多承諾,可是結果呢,你居然想連我也殺了。」
「你不是沒死嘛。況且你完事之後,也沒有找我,你讓我如何兌現承諾啊。」
「霧都都被軍警封鎖了,你讓我怎么找你,那不等於找死嘛,手下也死傷了大半,關爺沒死,他勢必會來找您算賬,到時候您若是把我推了出去,拿我當替罪羊,那我真是百口莫辯。」
「怎么可能!」關歆輕笑。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要你手里的貨!」
關歆眸子一緊,卻抿唇一笑,「我的貨不都在後面嘛,你隨便拿。」
關歆最後幾個字,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帶著一絲威脅的味道。
「我要的不是這些。」關南輕笑,「我聽說小姐一直在研究之前大少爺留下的……」
「關南,胃口別太大。」
「您現在好像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吧,一句話,給不給!」
「我沒有那種東西!關家早就不做那種生意了,你應該很清楚。」
「關爺還是不做了,可是您不是一直在弄嘛,軍方都在查了,您就別和我打哈哈了。」
關歆輕笑,「你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這就甭管了,我要你手里所有的貨!」
「成啊,我給你!」關歆忽然舉槍直接朝著關南射過去。
關南沒想到關歆會忽然如此,連忙往一邊躲避。
而隨著關歆的動作,她身後的人也跟著一起行動,關南身側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時間整個倉庫內傳來了激烈的槍聲。
關歆貼身之人,身手自然都不差,很快就幫她突擊出了一條路,關歆大步朝著外面跑步,剛剛要跑出門口的時候,高跟鞋忽然被東西一絆,關歆信第一城,下意識的往頭頂看去。
「主子!」身後的人大力將關歆推了出去。
饒是如此,頭頂一個巨大的鐵架還是砸了下來。
「啊——」關歆發出一聲慘叫,小腿以下,均被壓在下面,疼得她眼前一白,險些失去知覺。
而推開他的男人,半邊身子被壓住,已經沒了呼吸,鐵架砸入他的身體,血水汩汩往外冒。
「唔——」關歆扭頭要將鐵架推開。
小腿傳來的劇痛,讓她使不上一點力氣。
幸虧另兩個突擊出來的人,立刻掀開鐵架,將關歆扶了起來。
「啊——」關歆的雙腳根本無法落地,小腿以下血肉模糊。
「主子,您的腿斷了!」
「我知道,上車,趕緊離開這里!」關歆立刻咬著牙,額頭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