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家
董風辭忽然覺得這秋日的陽光,有點涼,背後一陣冷風吹過,耳畔都是燕笙歌那一句,我懷孕了!
「呵呵,那個小笙啊,你別開玩笑,我這身體不好,你別刺激我。」董風辭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口干舌燥,順手去摸水杯,卻碰到了一雙溫熱的手,微微扭頭,溫熱柔軟的嘴唇吻住自己的嘴角。
關戮禾直接坐到她身邊,將水杯喂到她的嘴邊。
「我自己可以來。」董風辭現在見著關戮禾,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些日子,他倆關系的親密程度,前所未有,就算是再私密的事情,關戮禾也都處理過,包括例假,這是最讓董風辭崩潰的。
現在關戮禾,居然可以分得清楚各種材質型號,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經徹底扒干凈了。
「快喝。」關戮禾眯著眼睛,眼角的疤痕越發明顯,眼底越發清澈明凈,漂亮得無以復加。
董風辭剛剛喝了一口,那邊就傳來燕笙歌帶著哭腔的聲音。
「風辭,怎么辦啊,我真的懷孕了,我已經驗了好幾根驗孕棒了,我該怎么辦啊,要是被爺爺知道,他會打死我的。」
「燕笙歌——」董風辭激動的從凳子上跳起來。「那個男人是誰!」
「風辭——怎么辦啊!」
「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你同學?」
「不是!」燕笙歌咬了咬嘴唇。
「那是誰!」
「風辭——」
「怎么了,發這么大火氣!」關戮禾抬手給她順氣。
「小笙懷孕了,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
關戮禾挑眉,「自願的?」
「對啊,小笙,你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到底是在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就那個……當時有點喝多了,我就……」
「燕笙歌!你自己在國外,你喝多了,你膽子肥了,你還真不怕遇到壞人嘛!」
「風辭,咋辦啊,我要是告訴爺爺,爺爺他……」
「他打不死你,會把那個野男人打死!」董風辭氣結。
「那你說這個孩子……」
「你先和我說這個孩子是……」
「燕笙歌,老師喊你——」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喊聲。
「風辭,我先掛了,回頭我再和你說!」燕笙歌急匆匆掛了電話,氣得董風辭更是惱火。
「她怎么會懷孕?」
「我哪兒知道,那死丫頭說是喝多了,這一個人在外面,她的膽子怎么這么大啊,外面那么亂,真是被慣壞了。」
「燕家家風甚嚴,那小丫頭我也算是看著長大的,是被燕家兄弟慣壞了,但是有這個膽子,自己一個人去酒吧喝酒什么的,她還沒做過。」
「難不成是被燕爺爺約束太多,到了國外就徹底放開了?真是搞不懂,這燕家怎么就忽然想到把她送到外面,估計是徹底撒開了蹄子。」
「按照她的性格,應該不會,除非是和熟人喝酒,能夠讓她放松警惕的人還真不多,我覺著你可以去問問秦三少!」
「秦浥塵?」董風辭擰眉。「他倆……」
「燕家把她送出去本來就是為了躲秦家人,我瞧著那個秦浥塵狡猾得很,都說無商不奸,秦浥塵年紀不大,半年來秦氏的股票漲幅已經是近十年來的最高了。」
「我以為你就會打打殺殺,你還關心這事兒?」
「適當投資啊,不然以後拿什么養你。」
董風辭輕笑,「他倆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啊。」
「估計有好久了,我瞧著這事兒和他脫不了干系。」
「之前不是還聽燕二哥說,想繼續撮合戰大哥和小笙嘛,正好戰大哥要去那邊出任務,還順便帶小笙出去吃了頓飯,當時小笙還發了朋友圈!」董風辭說著就去找朋友圈照片。
當時的照片看著倒是挺親密的,燕笙歌站在前面,戰北捷微微靠後一些,女生嬌俏可人,男的高大冷峻,倒是般配得很。
「我還以為按照這個速度,應該很快就可以聽到好消息了。」
關戮禾摩挲著下巴,這事兒還真不簡單啊!
「不行,你陪我出去一趟,我要去找秦浥塵。」
「你身子不好,別亂走!」
「我吃過葯了,我等不及了,他要是真的是那個野男人,我……」
「你想干嘛!」
「走就是了,哪兒這么多話!」董風辭冷哼。
*
這事兒還得追溯到一個月前……
燕殊總覺得得把自己妹妹定下來,才能安心,這燕家人都喜歡戰北捷啊,兩家又熟,又是世交,戰北捷的父親還是爺爺的學生,怎么都得親上加親才行。
戰霆對於兒子娶個小嬌妻,自然是樂見其成。
所以當時那個國外的任務,本來是落在燕殊身上的,他直接推給了戰北捷,戰北捷剛剛執行完任務,有一個半天的休息時間,晚上九點多的飛機回部隊,中午便約了燕笙歌出來吃飯。
餐廳內
「跟我出來,要你命了?」戰北捷低頭繼續吃東西,「就算不樂意,你也不用表現得這么明顯吧,還是我來得太突兀,你中午有約?我打擾你了。」
戰北捷幾天前就過來了,任務是機密,自然不可能提前告知燕笙歌。
「沒事啊。」燕笙歌努努嘴,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我們從見面開始,已經快一個小時了,你平均本分鍾看一次手機,等誰的電話呢。」
「我哪有!吃飯!」燕笙歌低頭吃東西。
「小丫頭,我可是偵察兵出身,你那點心思瞞得住誰。」戰北捷放下筷子。「男朋友?」
「不是!才沒有。」
「你這話騙騙你哥就行了,我你放心,我和你哥不是一頭的。」
「戰大哥,你們這些人的,別看著正經,也會騙人,少來忽悠我!」燕笙歌努努嘴。
「你這丫頭,戰大哥怎么多年怎么騙你了,騙你的那是你二哥,簡直敗壞我們軍人在人名心中的形象啊!」
「撲哧——」燕笙歌被他義正言辭的模樣逗得一笑。
遠在海外的燕殊猛地打了個噴嚏。
「隊長,你還是別洗冷水澡了,會感冒!」尉遲和燕殊剛剛訓練完,正准備去沖涼。
「鼻子有點癢,沒事。」燕殊搓揉鼻子。
燕笙歌嘆了口氣,「就是有點……怎么說呢……」
「感情事兒?」
「嗯。」
「秦三少?」
「你怎么知道!」
「你二哥整天在我面前說秦家人,不是罵秦聖哲就是罵秦浥塵,我能不清楚嘛。」
「二哥最近放假了嘛?」
「前段時間休了兩天。」
「他肯定是去找他麻煩了,秦浥塵這段時間對我忽冷忽熱的,你說他是不是不愛我了。」
「還有這事兒?」戰北捷一拍桌子,「這小子膽兒很肥啊。」
「你小聲點!」他們又不是在包廂。
戰北捷尷尬的咳嗽兩聲,「那小子到底想干嘛啊,和你分手?」
「我哪兒知道。」
「其實你還小,以後的選擇也很多啊,何必非要……」
「我想嫁給他。」
「就非他不可了?」戰北捷挑眉。
其實當時戰北捷心里還是很悲涼的,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都沒怎么談戀愛,這燕笙歌才多大,都想著要嫁人了。
還一臉篤定要嫁給某個男人,這秦浥塵除了皮相漂亮一些,還有什么吸引人的。
「嗯!」燕笙歌認真點頭。
「那怎么辦,打電話啊,想他就給他打電話。」
「不行,那樣顯得我多掉價啊!」
「你們女生的心思真是難猜,想就找他,想那么多干嘛。」戰北捷一向直接,又是軍人,直腸子,自然不懂燕笙歌心里那些彎彎道道。
「戰大哥,你幫我一個忙唄。」
「什么?」
然後就誕生了她和戰北捷的第一張合照。
燕家人瞧著合照,笑得合不攏嘴,這不就是好事快成了了嘛。
倒是秦浥塵此刻正在開會,手機震動起來的時候,摸起來一看,手中的鋼筆瞬間被折斷。
「秦總——」王秘書一臉懵,這黑色的鋼筆水,弄了他一手,文件桌上也是濺了一趟黑墨。
「散會!」秦浥塵陰沉著臉往外面走。
「散會吧!」王秘書招呼眾人快點走。
這秦浥塵長得俊美,為人也是不錯,至少不會像燕持那般冷酷,不近人情。
可是往往這種人發脾氣最恐怖,因為你完全摸不著頭緒。
秦浥塵走到盥洗台前,擰開水龍頭,沖洗著墨汁,看著誰由透明變成黑色,他更是心潮難平。
「總裁!」王秘書遞上毛巾。
「這幾天都是什么行程。」
「下午還有一個會議!」
「推了。」
「傍晚要出席一個慶典活動,晚上會和慶典投資人一起吃個飯!」
「推了!」
「明日要和房地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