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習涼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因為銀行需要盤查,許多東西,她都無法帶走,所以只簡單帶了一些衣物。
趙明蘭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這庄家的律師,接觸的人,也都是比較有層次的,估計也沒遇到這種情況,站在一邊手足無措,客戶安排的事情,他又不能不做,只能晏爸爸的在一邊看著,習向暖則站在一邊抹眼淚。
「習夫人,您也別為難我們,這已經是庄家能夠給予的最好的待遇了。」
「放屁,你們分明就是想要逼死我們,逼死我女兒肚子里面的孩子。」
「我說真的,這兩個人都沒感情了,就算這個孩子生下來,遭罪的人是誰習夫人心里也有數,不如現在好聚好散,這沒結婚,還得獨自撫養一個孩子,習小姐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誰說我們沒感情了!」習向暖對這話反應異常激烈。
「事已至此,習小姐也別為難我們,也是也是拿錢辦事的。」
燕西攬著習涼站在樓梯口看了半天,「走吧!」
「習小姐,等一下!」銀行的人叫住她。
「有事?」習涼挑眉。
「您的行李……」那人目光落在燕西手中的旅行包上。「燕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
「我打開,你們來看。」燕西可不想習涼的東西被人碰了。
「這些首飾?」銀行的人正在判斷習家所有的家當,自然包括各類名牌珠寶。
「這些大部分都是我自己出資購買的,還有我母親的一些遺物,都是留給我的東西,票根憑據都在首飾盒下壓著,你們可以自行查驗。」習涼語氣平靜。
男人看了半天,才把票據遞給燕西。「不好意思,得罪了。」
「經理,已經盤點好了,這里是清單,還有兩個保險箱打不開。」一個男人走過去,「是否現在就進行查封。」
「失陪一下!」男人對著燕西客氣的說了一句抱歉,就直接朝著趙明蘭走過去,「習夫人,請問你們家保險箱的密碼……」
「你們也來逼我,你們是合起伙來,准備我們娘倆逼死是不是!」
「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男人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比庄家的律師淡定多了。
「你們若是再逼我,我就死給你們看!」趙明蘭倒是開始耍無賴了。
庄家的律師頗為不安的看了銀行那個主管一眼,他是相當淡定了。
「習夫人,您這樣的人我見過了,本來還想給你們兩天時間離開這里,根據銀行規定,我們現在就要對這里進行查封,您的那些衣服首飾,我瞧著大部分也都是要充公的。」
「你這是把我們趕出去?」
「這是正當的執行公務,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況且就是這房子,也抵消不掉什么欠款,我們現在就是正式通知你們,你們若是拒不執行,那我們可就要打電話報警了,到時候警察了,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你們這些跟風狗,不就是看我們習家敗了,就這么欺負人,欺負我們兩個弱女子,你們還算個男人嘛。」
「從我們進門開始,就是習夫人在大吵大鬧,我們就是再想遷就您,這好脾氣也用完了。」男人顯得十分冷靜。
其實說白了,銀行那邊說不急著查封,也是顧及到燕西,畢竟習涼極有可能會成為燕家的媳婦兒,燕西繼承了楚家的財產,楚家也有不少銀行,自然多有牽扯,他們的寬限,也是給習涼的,現在燕公子親自過來把習涼接走了,他們自然也就無所顧忌了。
況且這習夫人撒潑耍賴的模樣,看著著實讓人惡心。
「習夫人您若是拒不離開,我們只能趕人了,若是警察來了,再將您帶走,我瞧著庄家應該不會再出面了。」
「您之前在京都也算是有臉面的人,都這個時候了,也給自己留點面子,不要讓人看了笑話,我們也不想為難您,我們就安安靜靜的完成交接,不然鬧掰了,難堪得可不是我們!」
趙明蘭被他說得臉色一陣青白。
「您不僅有個女兒,還有個公子,您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您家公子考慮吧,若是他日後有了出息,您這般作為,也是他的一個污點。」
趙明蘭身子虛晃一下。
「阿朗——」她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習涼壓低聲音,微微靠近燕西,「這男人好生厲害的一張嘴。」
燕西正低頭給習涼整理物品,手指觸及到一個亞灰色袋子,通過手指觸感也知道這是裝了貼身衣物的,心里一陣激盪,連忙將拉鏈拉好。
「這些人是銀行專門負責來查封催債的,自然厲害。」
「銀行還有這類分工的?」
「自然是有的,拖欠債務的老賴不少,每年需要盤點清算的抵押房產不計其數,這敢用自己房子抵押的,自然都是沒東西可抵押的,這房子幾乎就是最後的底線了,自然都是寸步不讓,潑皮耍賴賴著不走的人太多了,若是都如同庄家這位律師這樣,銀行是根本收不回房產的,派來的自然都是強勢干練之人。」
「這倒是有道理。」
「我旗下就有幾家銀行,自然很清楚,走吧!」燕西提起旅行包,攬著她的腰就往外面走。
習涼不自覺的扭頭看了一眼。
「怎么?還舍不得?」
「總歸是住了這么多年。」
「那回頭我買下來?」
「不用!」
「銀行拍賣,這房子就算是價值五六千萬,可能最後成交價都不足千萬,價格方面你倒是不用擔心,如果你想要……」
「就是有些感慨,倒是沒什么可留戀的。」燕西和習涼剛剛上車,准備離開,門口不知何時圍了一大群記者。
燕西委派,暗中盯著習涼的保鏢立刻過來,將記者隔開,不過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拍燕西,也就是過過眼癮。
只是記者眾多,采訪車占據了半條街道,加上圍觀的人群,車子一時間進退兩難。
「只能等一下了。」燕西聳肩,伸手拉住習涼的手。
習涼悻悻地一笑,側頭看著習家大門。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就看到趙明蘭和習向暖拎著行李箱往外面跑,後面還有人在追。
記者狂按鏡頭,一頓狂拍。
後面的人攔住她們母女的去路,雙方爭執不下,行李箱被搶了過去,當著眾人的面就被打開了,里面的衣服首飾落了一地,場面一度十分難看。
外面聲音太雜,習涼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可是從雙方爭執的模樣來看,都是面紅耳赤,習向暖一直在哭,畢竟這女人的行李箱,總是有一些比較私密的東西。
「我的天,這銀行的人是不是做得太絕了,當中打開她們的行李箱,這也太難看了吧。」
「我說這是活該。」一側圍觀群眾吐槽,「人家肯定事先和她們說好的,很東西都是不能帶走的,而且人家是追出來的,她們若是不想私自帶走什么東西,用得著跑得這么快嘛,現在被人當眾落了臉,估計這輩子在京都都抬不起頭了。」
「這東西都被倒出來了,還得自己一件一件塞回去,要是我就不要了。」
「現在他們的銀行卡被凍結,現金估計也沒多少,自然是能帶走就要帶走了,不然怎么整,還以為自己過得是以前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啊!」
東西落了地,銀行的人衣物倒是沒拿,只是從里面挑了不少收拾出來,碩大的寶石項鏈,還有各種耳環戒指,看得人眼花繚亂。
趙明蘭看著一邊的人一一拍照登記在冊,急得眼睛通紅,氣急敗壞就要撲過去,無奈兩個大漢攔著,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攢的東西盡數充公。
過了約莫十幾分鍾,銀行的人方才離開。
趙明蘭母女蹲在地上撿東西,記者拍了幾張照片,還有人上去詢問,自然又是被趙明蘭一頓吼,眾人覺得索然無味,很多人都已經離開,她倆跪在地上,習向暖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收拾了一下東西,忽然將東西一扔,蹲在地上,就掩面大哭。
習涼搓揉著手指,即使心里恨毒了這對母女,可是見到這般場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是滋味。
人群散去,燕西也准備離開,藍色幻影跑車緩緩路過習家院子門口,燕西忽然搖下車窗。
習涼還沒反應過來,燕西就從窗口扔了一張卡出去,習家母女一愣,看向車子。
「這算是我感謝你們的,畢竟你們母女處心積慮想要和庄家攀關系,才讓涼涼和庄玄毅徹底崩了,不然這事兒我還得好好籌劃一番,雖然你們行事風格陰險見不得光,不過這事兒倒是辦的不錯,這是我感謝你們的,錢不多,沒有密碼!」
趙明蘭氣瘋了。
這個燕西,簡直太不是東西了,這打發要飯的嘛!
「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你若是這么有骨氣,扔了也成。」燕西冷笑一聲,要上車窗,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混蛋!」趙明蘭抓起衣服就朝著燕西的方向扔過去。
卻只能看到汽車尾氣。
「啊——」趙明蘭已經要徹底崩潰了。
她還想著今天庄家律師過來,事情能夠有所轉機,卻明想到,居然壞到了這種地步。
「習夫人,這錢你們應該不要了吧,你們這么有骨氣!」一個尚未離開的記者彎腰將卡撿起來,「燕公子出手的話,估計少說也得有個十幾二十萬吧,夠我們兩年工資了,你們這么有傲氣,肯定是不會要的,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喂——見者有份啊!」周圍的人打趣道。
「走,正好收工,中午我請客!」
「你給我慢著,那是我的錢!」他們幾乎身無分文,若是一分錢都沒有,如何落腳。
「剛剛燕公子在,你們不是很有傲骨嘛,這人家打發要飯的,你們也要啊,哈哈——」男人大笑,白撿了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