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親情斷,哪里來的小妖精(1 / 2)

轉眼間已經到了京都大學舉行舞會的日子。

那日一大早,燕茴便專門去關小董,准備去外面做個美容,再去學校。

「小董?」燕茴盯著她的嘴看了半天。

關小董低頭收拾東西。

「等會兒,你的嘴巴怎么了?」燕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端詳了半天,嘴上有兩個細小的口子,嘴角也有一些,因為只要說話,就會扯到傷口,所以關小董都盡量張得小口一些,「我們倆也就兩天不見,你嘴巴怎么變成這樣了。」

「沒事!」關小董撥開她的手。

「誰咬的啊。」燕茴現在可是過來人。

只是戰揚從來不舍得這般對她就是了。

「我自己。」

「你少來,老實說,是楚冽還是小北哥。」

「你胡說什么啊,我和楚冽什么關系也沒有。」

「那就是小北哥了,嘖嘖……你倆這是接吻嘛?不如說直接要把你咬死。」

「你……」關小董紅著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今晚戰揚過去嗎?」

「他啊,今晚戰叔叔和阿姨要回來,估計留在家了吧,不過他說等結束會來接我。」

「戰叔叔和阿姨要回來?」關小董與戰家並不算太熟,所以見面次數不太多。

「他的外公也從華西上來,所以我大伯他們也今晚會來,我出來的時候,聽我媽說,是她專門打了電話讓他們回來的,要討論一下你和小北哥的婚事。」

「什么?」關小董臉爆紅。

「你害羞個什么勁兒啊,上次你在我家把小北哥給壓在身下,我們家的人都知道了,當時我媽就給大伯他們打了電話,你等著好了,最遲後天,他們肯定要邀請你去我家做客。」

關小董心如擂鼓,居然不正常的緊張起來。

*

習涼坐在警局審訊室,面前的茶已經涼透。

外面是艷陽高照,而這里面卻冰寒徹骨,白熾燈將周圍的水泥牆壁映襯得越發冷酷無情,她剛剛應付完兩個警察,此刻又換了一批人進來。

早上燕西剛剛出門,警察便找上門了。

估摸著是算好了時間的。

說得挺明白,是關於習耀邦的事情,習涼畢竟是他的女兒,這一點在法律上改變不了,她還以為有什么事情需要她處理便跟著過來了。

「習小姐,關於這些,你是真的不懂嘛?」她的面前放著一堆東西,伸手握住茶杯,指尖微涼。

「我是真的不知道。」習涼搖頭。

「您再好好看看。」警察施毅習涼去看文件。

習涼打開第一頁,都是一些習氏的合作案,可是越往後翻越不對勁,她的動作加快,神情越發凝重。

對面兩個警察對視一眼。

「這些你們是從哪里來的?」習涼抬眸。

「銀行查封了習氏的賬務,核對賬目的時候,發現了你父親挪用公款。」

「這些……」事實擺在面前,不容習涼辯駁。

「習小姐對這些一概不知?」

「你們若是稍微了解一下我們家的請款就會知道,我爸連財產都分割了,我卻一分錢都沒有,這件事情你們應該去問一下我的後媽。」

「她拒不承認。」

「那我就更不懂了,我在公司的位置,是根本接觸不到這些的。」

「可是……」警方從自己的文件里抽出一張紙遞給習涼,「這是我們調查您的個人戶頭,這兩年,你在各個國家都設立了不少戶頭,而這些年這里面都有大量的資金流動,對此你要如何解釋。」

「我不知道,我怎么會有這么多戶頭。」習涼睜大眼睛,仔細看著,「同志,我是真的不知情,這些國家我從沒去過,更別提設立戶頭了。」

「這些都是用於轉賬銷贓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您如果真的不知道,那就是有人用的戶頭運作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這些……」習涼睜大眼睛。

「對了,還有這個人,你熟嘛?」警方將一張照片遞給習涼。

這不是在習氏出問題就卷款潛逃的趙經理,趙明蘭的遠方表親——趙立!

「我知道,我在公司上班,他是我的頂頭上司,不過公司出現危機,就卷款潛逃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在哪兒了。」

「他和你父親私相授受,涉嫌逃稅漏稅。」

習涼伸手捏著眉心,她似乎已經想到了自己這些戶頭是從哪里來的。

「轉移賬款的戶頭,就只有我的?沒有別人的?」

「目前只查到你的,別的都是一些黑戶。」

「呵——」習涼哂笑,眼底冰涼一片。

「案子我們已經推進得差不多了,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沒有能力,也沒有機會接觸到習氏的各種資金流向,可能是有人借著你的戶頭轉移了贓款,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你的父親。」

習涼靠在座椅上,她是真的沒想到,他們居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為了掩蓋自己罪惡,居然能夠把自己推出去。

「我們這次找你過來,就是和你核實一下,你若是想起了什么,隨時找我們。現在你能離開了。」

「同志!」習涼起身,「我能見一下我的父親嗎?」

兩個人面面相覷,「我們去和上面請示一下。」

半個小時後

習耀邦沒想到除了警察,第一個來看自己的人,居然會是習涼。

習涼穿著磚紅色的無袖上衣,米白色闊腿褲,顯得干凈利落,頭發別在耳後,比平時少了一些倨傲冷漠,聽著鐵鏈摩擦的聲音方才抬頭。

習耀邦穿著藍色的統一服裝,頭發蹙短,仿佛一夜之間全白了,就連胡子都摻雜著銀絲,以前的習耀邦,總是會將自己打理得干凈利落,一段時間不見,倒是蒼老的速度著實驚人。

獄警將他領到座位上,將他的手拷在椅子上,「你們慢慢聊。」

「謝謝。」

習涼柔聲細語。

習耀邦看著習涼,倒是顯得無比激動,這些時日,他想得最多的人,不是趙明蘭,也不是旁人,卻是習涼的母親與她。

「涼涼……」習耀邦張了張口。

習涼卻忽然起身,朝著他就猛地打了一巴掌。

「隊長——」監控室里的幾個人坐不住了。

「別急,這個習小姐是個很懂分寸的人,慢慢看吧。」

習耀邦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懵了,沒等他反應過來,習涼又反手一巴掌,他這才如夢方醒。

「你真的不配做一個父親!」習涼咬牙。

「我確實不配。」習耀邦伸手擦了擦嘴角。

「從小你把我當成是你炫耀的工具,我以為你對我嚴厲,也算是變相疼愛我的一種方式,從小打到大,你何曾對我有過半點憐惜,自從那母女進門,對我的笑臉都少了許多。」

「都這么多年了,我自然不會奢求你再對我多么疼愛,畢竟我早就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可是你又是如何對我的,利用我的賬戶去轉移資產,你可知道,我會被你害死的。」

習耀邦瞳孔猛地收縮,「涼涼,對不起。」

「可見在你心里,從未把我當成是自己的女兒。」習涼嗤笑。

「你還記得我四歲多那年嘛,你迎娶她過門,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和我商量過,直到楚家收到請帖,我才從口中得知,我的父親居然要二婚了,那日你讓我躲在樓上不許出來,我就趴在窗口看著你娶她進門,她接受了一切別人歆羨的目光,那一聲習夫人,是屬於我母親的!」習涼雙手攥緊。

「她對我並不好,你也知道的,你卻無動於衷,若不是你畏懼楚家,估計早就把我拋棄了吧,她尋釁滋事,找我麻煩,你就打我,你說我性子古怪,不愛說話,那也得你給我機會啊,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你們根本不會聽。」

習涼嗤笑,眼神盡是嘲弄,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弄習耀邦。

「我一直以為你不疼我,甚至要將我當做籌碼換取自己的利益,已經是禽獸不如,我沒想到,你居然利用我轉移賬款,如果今日不是公司事發,你不得已落獄,事情一旦被查出來,第一個被推出去的人就是我吧,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習涼咬牙。

那眼神冰冷刺骨,仿若寒冰利刃。

「涼涼,真的對不起。」習耀邦除卻這蒼白無力的道歉,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這種人,就配在里面呆一輩子。」習涼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涼涼——」習耀邦叫住她,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只是觸及到她那雙怨懟的眸子,話語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對了,你和趙明蘭苟且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你真的讓我覺得惡心。」

習涼說著摔門而出。

監視器的習耀邦,忽然發瘋一般的揪扯頭發,大吼大叫,歇斯底里。

習涼出了警局,尋了附近的咖啡館坐了許久,直到燕西打電話過來,才回過神。

「喂——」習涼聲音干燥嘶啞,清了清嗓子。

「我今天有點忙,中午不能陪你吃飯了。」

「嗯。」

「你要不去楚家吃點,或者干脆去我家,現在才十點,你過去也來得及。」燕西站在窗邊,公司正在討論收購習氏的具體細節,這種事最好是一次性就能將具體內容都商定好。

「不用了,家里有吃的,我自己做點。」

「你在外面?」燕西聽到了一些嘈雜的背景音。

「在家有點無聊,出來轉轉,在咖啡廳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