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托著下顎幻想著,如果他是她的親人,也不錯,他們可以住樓上樓下,每天見面。

卓越以為她想念親人,在她眼前揮揮手,勾回她的神兒。「你有沒有想過,找找你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她趴在桌上使勁兒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怎么了?很好笑嗎?」

她笑著搶過他的酒,都喝了。「他死了!他死了......」

卓越啞然看著她,許久,握住她顫抖的手:「你喝醉了。」

她是醉了,他也醉了。

他們走出「落日」酒吧的時候,人搖搖晃晃,走不了直線了。

侍應生追上來問:「卓先生,需要幫您叫車嗎?」

卓越搖搖手,勾著沐沐的肩膀,在人行道上走著迂回的曲線。

不堪重負的沐沐用力推開他,「你想壓死我啊!」

他根本沒看她說什么,手臂又把她攬回來。「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實現你的夢想,我不僅能讓你讀音樂學院,我還能送你去國外留學......」

「誰稀罕!」她又一次推開他,走到噴泉邊,笨拙地爬上一尺多高的石階。

噴泉的水落在她的身上,濕了她的長,她的衣服。她對著他笑,從未笑得如此燦爛,如此美麗。

「卓越,我告訴你,我蘇沐沐不須要任何人照顧。」

她確實喝高了,不然這些大言不慚的話,她只在夢里和周公爺爺說。

「你等著看,我不僅能考上音樂學院,我還能考上研究生,將來,我要在萬人的大禮堂彈鋼琴......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坐過牢怎么了?不能開口講話又怎么樣?我蘇沐沐照樣可以彈出動人的旋律......」

「卓越,你說,我行不行?」

他看著她,笑得嘴角都快抽筋了,不停地點頭。「行,你當然行!」

她低頭,從包里翻出小心珍藏的「白玫瑰」,將它拆成白手絹,高高舉起。

白色的手絹在風里飛舞,她笑著松開了手,讓風把手絹帶入了漆黑的天空......

她是醉了,可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做什么。酒精沒有讓她失去理智,只是給了她需要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