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想了想,給了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很難說,假如從第一次算起......很多年了。」

「是嗎?」周汐的語氣里明顯有著懷疑。「我從來沒聽他提起過你。」

「他和每一個女人的事,都會告訴你嗎?」

周汐閱人無數,豈會聽不懂沐沐語氣中的挑釁,嫵媚靠在椅背上,瞟了一眼被人拉著敬酒的卓越。「他當然不會說,不過,大多數我都知道......」

沐沐低頭喝了口酒,她不喜歡「大多數」這個詞,因為這表示卓越的身邊有過很多女人,而她們,不過是其中之一。就算她們可能是比較特別的兩個。那又能代表什么,早晚也會成為他生命中的過眼雲煙。

「我聽他提起過你。」沐沐說。

「是么?」周汐點了一支煙,纖細的煙夾在漂亮的手指間,薄荷味兒的煙霧徐徐漫開。「他說我什么?」

「他說你為他做了很多事。」

她放下持煙的左手,輕觸了一下手腕上細長的疤痕,那種疤痕,很像割腕留下的。若不是她刻意的觸摸,那疤痕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他一定沒告訴過你,我為他做過什么。」

沐沐無言地看著她的手腕,他的確沒說過,她曾為他割腕。一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可以連生命都放棄,那么她做什么都值得原諒,背叛又算得了什么。

「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和你現在一樣,」周汐看看沐沐身上簡潔的牛仔褲,淺紫襯衫,還有高高束起的長,輕嘆。「不到四年,他徹底讓我脫胎換骨。」

沐沐笑著指指她身上華麗的長裙。「很適合你。」

有些女人很奇怪,穿著朴實的牛仔褲t恤衫時,夢想這有一天可以穿上櫥窗里奢華的裙子,當她真的穿上了,才恍然醒悟奢侈的生活,必將付出奢侈的代價,或是愛情,或是人格,或是靈魂。

沒什么值得不值得,關鍵看你想要的是什么。

周汐拍拍她拿著麥克風的手,用一種過來人的滄桑語氣說。「有一天,等他厭倦了你,讓你見識到男人的冷酷無情......你也會知道,什么才適合你。」

「謝謝,我已經知道什么適合我了......」

因為她已經見識了他冷酷的原則,所以她知道這個奢侈的男人並不適合她,鋼琴,音樂,平淡的生活才是適合她的東西。

「在聊什么?」

卓越的聲音傳來,沐沐笑著仰起頭。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身上一股濃濃的酒氣。「還能聊什么,當然是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