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沒想到他不知從哪翻出來一張地圖,認認真真為我講著上面的路線。

他說話的時候,很專注,身上的軍裝扣子系的整整齊齊,連領口的扣子也系著,有種強烈的禁欲感。

「你明白了嗎?」他問。

我茫然看著地圖,小聲問。「這里,哪個方向是南?」

他指了指窗戶的方向。

「哦,那哪個方向是東?」

他徹底默了。「我讓人送你去吧。」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慢慢找吧。」

我正要離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短暫的一個遲疑,我依稀看見他臉上的情緒生了波動。「抱歉,我接個電話。」

見我點頭,他拿著電話走到窗邊。

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強烈的感覺,他的內心,比外面的霜雪覆蓋的風景更加蒼涼。

我忽然感覺自己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定定地站在原地,周圍的景物都變得空曠,只剩下他的背影,站在廣闊的天地之間。

我有一股沖動,想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最單純地擁抱他一下……

「越......」

我聽不見電話里的聲音,只聽見卓然跟他簡單地聊著,「嗯,挺好......最近沒有假期,過年?可能,回不去......嗯,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情況沒你想的那么嚴重......」

他的語調沒有起伏,從頭到尾幾乎都用一個音調在說話,就像我小學的時候背課文一樣。

「你怎么樣?我聽說西伯利亞又降溫了......哦,還要在那邊呆多久?......好......」

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卓然便掛斷了電話,出神地看著窗外的雪山,看樣子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凈。

為了讓他感受到我的存在性,我特意清清嗓子。

他訝然回頭,看見我還沒走,有點尷尬。

我試圖打破尷尬,隨口問:「是你的朋友吧?」

「我弟弟。」

「哦。」我了悟地點頭,伸手指了指他窗台上的照片。「孿生弟弟?」

他順著我的手指,看向照片。「恩。」

「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