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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驚,關於唐奇峰這個人他接觸過兩次,卻沒有一次讓他感到如此大的壓力。

跟在唐奇峰身後的律師亮出證據,就算是殺人犯,他也有權利親自去看。

見到這個陣勢,田集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想到上面的人,他又壯起了膽子。

「我親自帶路。」田集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大聲的說著話,無疑就是關於張駿只是協助調查,不會有事兒的廢話。

這些廢話卻不是說給馬良棟跟唐奇峰聽的,而是遞給審訊室的信號。

守在審訊室門口的隊長很快聽到所在遞過來的動靜,立即沖進審訊室內,「快快快快,放人!」

一股熱浪襲來,審訊室的溫度絕對超過了四十度,這還是保守估計。

張駿下垂的腦袋,掩去嘴角一抹勝利的笑意,隨即意識漸漸遠離。

三個人七手八腳的將人從審訊椅上解下來,卻發現人已經陷入昏迷。

「媽的,我不是讓你們看著嘛!」隊長嚇得一腦門冷汗,心臟都突突起來。

「他剛才還沒暈,會不會是裝的?」一名警員還抱著僥幸的心理。

「你他們給我裝一個!」一巴掌拍在那警員的腦袋上,隊長才要把人拖出去,就見所長帶著一群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

「混蛋!」馬良棟才到審訊室門口就感受到里面撲襲的熱浪,在基層待過的他自然知道因為什么。

唐奇峰腳步一頓,心臟產生一種窒息般的疼,快步沖了進去,將拉扯著小駿的police推到一邊,抱起身體滾燙的少年。

張駿軟軟的靠在唐奇峰的懷里,嘴唇干裂,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

「律師留下, 這件事我要一個交待!」說完,唐奇峰抱著張駿,飛一般的沖出派出所。

田集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手下人竟然當著市局的人跟金牌律師的面進行刑訊,少不了也是一個御下不嚴的罪名,雙腿頓時一軟,再看那負責審訊的隊長已經面如死灰。

馬良棟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不許對犯人刑訊的事兒不是第一次強調,何況張駿並非犯人,難不成這些人官當膩歪了,想上牢里待待了!

唐奇峰一個電話打到家里,讓張嬸兒做好准備,然後將二院的名譽專家請來。

梁博是內科的專家教授,退休後醫院不想放棄這位老人,又返聘回來。

唐奇峰帶著張駿,幾乎是跟梁博同時抵達唐家別墅。

主卧室的大床上,張駿一臉難受的哼唧著,意識已然不清。

梁博是一位年過六十的老人,中西醫雙修的老專家,一看張駿的樣子就知道怎么回事,馬上讓張嬸兒去准備冰袋降溫。

「退熱就沒事兒了,這孩子身體底子薄,晚上或許會低燒,既然你說他是學中醫的,就用我開的葯劑,三劑就能痊愈。」梁博站起身子,因為唐老爺子的關系,他也算唐家的私人醫生。

「多謝,我讓人送您回去。」對於梁博,唐奇峰還是很尊敬的。

梁博點點頭,「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將梁博送到門口,唐奇峰又回到床邊,看著床上不安的少年,愛憐的扶著他滾燙的額頭。

張嬸兒看到唐奇峰的樣子沒有多說什么,將煎好的湯葯端給他後,默默的退出房間。

試了試湯葯的溫度,唐奇峰摸了摸小家伙干裂的嘴唇,含著一口溜苦溜苦的葯嘴對嘴的喂過去。

唇上傳來一股刺痛感,唐奇峰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心疼小家伙此時的樣子,憤怒那些police的手段。

沒想到他前腳才去辦理這事兒,後腳小家伙就被police帶走!

張駿喝過葯後,臉色好了很多,不過身體依舊燙的嚇人。

雖然梁博已經說這是外熱,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唐奇峰還是不放心,一直守到天黑張駿清醒過來。

才睜開眼睛,張駿就感到眼睛干巴巴的刺痛,不過視力卻沒有太大的影響。

「有水嗎?」張駿嘶啞著嗓子說道。

唐奇峰聞言馬上端給他 一杯水,張駿用手指沾了沾,慢慢的敷在眼睛上,冰涼的水珠讓眼睛有一種久旱逢甘霖的感覺,剩下的多半杯水則全被他灌進肚子里。

「還要嗎?」唐奇峰接過空杯。

張駿搖搖頭,撐起身子做起來,「我回來多久了?」

「五個小時了。」唐奇峰見他沒什么大事兒,才將懸了一下午的心放回肚子里。

見唐奇峰一臉疲憊的樣子,再聯想到他在審訊室聽到的動靜,心里說不出的復雜。

「我要給蔣叔打個電話。」張駿又抬手揉了揉眼睛,那些police當著蔣天保的面將自己帶走,蔣叔一定急壞了。

「我已經告訴他,你安全回家了,放心吧。」這個時候小家伙想的竟然是別人,這讓唐奇峰生出一股醋意。

聽到唐奇峰那酸溜溜的話,張駿卻笑了起來,「沒想到唐總還小心眼?」

也就是這個小混蛋還敢開自己玩笑,唐奇峰惱怒的點了點他挺翹的小鼻頭,「更小心眼的時候你還沒見到呢!」

「哦?是嗎?那我還真想見見。」張駿看了眼天色,「不過在見識之前,唐總還是先管飯吧。」

飯菜張嬸兒早就准備好,唐奇峰一個電話打過去,張嬸兒就把飯菜送上來,隨著送上來的還有一碗黑乎乎的中葯。

濃郁的葯味幾乎蓋過了香噴噴的飯菜,張駿嗅了兩下鼻子就知道這是什么葯。

將清素寡淡的飯菜吃完,張駿端起葯碗豪爽的喝掉,「還有最後一劑吧?」

唐奇峰點點頭,「明早飯後喝。」

睡了這么久,張駿也不怎么困了,這才注意到所待的房間並非他的客房,而是唐奇峰的主卧室。

還記得第一次住在這里的場景,那抱著馬桶圈耍酒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