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日後的妻,面子自然要的。」桂喜不看他。
「話說清楚!」
桂喜又不想說了,去掰開他修長指骨,他便來拉她的手,她把手背往身後,他的手也往脊骨爬,桂喜覺得脊骨發軟,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嗔他:「沒皮沒臉的二老爺。」
「你歡喜的很!」許彥卿解碰到她指間戴的戒指。
「才不歡喜。」桂喜撇撇嘴角,抽脫被他攥住的手兒,忽一頓著急道:「戒指掉了!」側垂腰低頭往地毯上尋,綉著獅子戲綉球圖案,紅紅黃黃一團兒模糊,她挪腿兒要下來。
許彥卿道我來,攬住她俯身湊前往地毯看,一只手劃來晃去兩下,笑著:「可被吾找到。」
桂喜連忙接過來,卻怔了怔,是個金鑲貓眼石戒指,她抿唇輕輕說:「我那是白玉的。」
「這也是你的。」許彥卿接過戒指,拈起她纖白的手指套上,湊到嘴邊親吻一下,眸光溫柔地微笑:「好看極了!」
桂喜心底又甜蜜又酸楚,她打小無父無母,被賣到四喜班子,苦難里討生存,堪堪險險的長成,離了玉林師兄,她一度絕望如墮深淵,甚而不想活著。
是這高高在上的許二爺,握住她的手把她從深淵里一點一點拉出來,那份真心實意皆看在眼里,明了於心。
他越這樣待她好,她便越覺得不真實,仿若人生大夢一場,害怕忽然有一日夢就醒了,她會受不了,她會死的。
許彥卿看她怎就落下淚來嘀嘀嗒嗒濕透粉腮,梨花帶雨很是可憐,拿出帕子替她擦拭,不由失笑道:「有這麽感動麽?稍會」稍會他還有份大禮給她呢。
卻是沒來得及說,桂喜已抽抽噎噎的抬臂圈抱他的脖頸,唇瓣潮濕咸澀地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