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入夜了。

月色漸濃,從落地窗甩了一地進來。

「說了別亂摸。」

「沒摸啊。」

「那你手於嘛呢。」

「我就放在那里沒動。」

「那也不能放我屁股上呀,拿走。」

「好吧,就是說放其他地方可以是嗎？」

「我有這么說了么？不帶你這樣的啊。」

沙發上的倆人臭貧了兩句,董杉杉推搡,張燁耍賴。

磨磨唧唧了片刻,張燁就將手從她後臀的黑色健美褲上拿下來了,不過身子卻沒挪遠,緊挨著董杉杉坐著,倆人肩並肩,袖子和肩膀時有時無地偶爾貼著,還是離得非常近,電影音樂停了的時候,張燁都能聽到臉旁邊的一個細膩的呼吸聲,也能聞到董杉杉身上的一點洗發水和浴液的味道。

吧嗒。

旁側卷發掉落。

董杉杉的一綹頭發從頭上滑了下來,掉在了張燁的肩膀上。

張燁只覺得脖子那里一涼一癢,側頭看了眼那縷還沒於透濕巴巴的卷發,咽咽吐沫,又被她撥動了。

電影還在演,電視聲也開得很大。

男主女角此時已經坐上了私奔的火車,倆人相視一笑,輕輕握住了彼此的手,火車外的風景一望無際。

氛圍到了。

音樂悠揚,屋里的曖昧氣息也越來越足了。

張燁一挺脖子,手又不老實地過去了,先是搭在了董杉杉的大腿上,很隨意地那種放著,見得董杉杉沒說話,張燁的手繼續往前,悄悄捏住了校花柔嫩無骨的小手兒,觸感冰涼涼的,她皮膚在自己手心里攥著,很滑,張燁又忍不住慢慢捏緊了一些,心跳的感覺也又一次來了。

董杉杉望向他,「看不看電影了啊？」

「看呢啊。」張燁咳嗽一聲。

「那就好好看。」董杉杉笑著說了聲。

張燁看她笑了,就知道沒大事,手也不松開,繼續那么攥著。

董杉杉的手卻忽然動了,不過沒有抽出來,許是姿勢不太舒服,就把手從她自己腿上拿下來了,放在真皮沙發上。

倆人手拉手,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了。

此情此景,張燁的心已經被融化了,他感覺十分幸福,甚至找到了初中時初戀的感覺,這種拉手,這種嚴格意義在男女之間的拉手,張燁可能還是第一次,他也摸過房東阿姨的手,不過那只是摸而已,意義上有差別,小學幼兒園時也在老師的要求下和小同學牽過手,比如做廣播體操啊,比如體育課活動課啊,不過那也應該不算真正意義的拉手。這回是肯定算了。

第一次戀愛叫初戀。

第一次接吻叫初吻。

那第一次拉手叫什么？

第一次拉？初拉？咦,這稱呼怎么有點惡心啊

電影進入尾聲了。

董杉杉說話道：「你沒看過這片子？」

「沒看過。」張燁對這個世界的影視作品還不太熟悉。

「這么經典的老片你都不看？」董杉杉無奈地搖了一下頭。

張燁也覺得很好看,好奇道：「最後男女主角怎么著了？在一塊了吧？」

「當然沒有了。」董杉杉來了一個慘無人道的劇透,側頭告訴他道：「下了火車以後,他們倆人的父母就追來了,還帶著好多人圍追堵截,結果男女主角橫穿馬路逃跑,被一輛大卡車給撞死了」

張燁無法接受地叫了一聲,「我靠,這么虐啊」

這么虐的片子還能叫經典？

這個世界的影視作品難道如此重口味？

董杉杉欠身,和張燁拉著的手沒有放,而是用另一只手拿了杯水,咕嚕喝了口,然後放下杯子在茶幾。

電影里火車停了。

張燁滿心緊張地等著,可是當整部片子結束了,工作人員名單都打出來了,他也沒看到董杉杉說的結局

撞死你妹啊

大卡車你妹啊

三輪車都沒見著啊

倆人不是你媽活的好好的么

「杉杉」張燁瞪她一眼,「你太缺德了你」

董杉杉掩嘴咯咯一笑,嫵媚之態很自然地露了出來,「我說什么你就信啊？我可從不給人劇透的,這是基本素質,劇透可恥啊。」

張燁無賴地湊過去,「不行,你欺騙了你老同學的感情,得補償我一下,我再親一口吧。」腆著臉還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