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老吳家。

飯香撲鼻，剛進院子就聞見了，張燁停下車回來了，推門進了別墅，門也沒鎖，老吳正在開放式廚房里做菜。

「嚯，真香啊，吃什么啊中午？」張燁探頭看。

老吳自顧忙活，說道：「小炒肉，紅燒排骨。」

「得嘞，都是我愛吃的。」張燁樂了。

老吳問道：「處理好了？」

張燁道：「不處理好我能回來么，都搞定了，京城前三十的高分生百分之九十現在都在北大談呢，具體能談下來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看他們的了。」

老吳：「聽說你還把人車給砸了？」

張燁：「你消息還挺快。」

老吳：「辛雅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太不給她面子了，還說咱倆是蛇鼠一窩，呵呵，你這回可把她給氣壞了。」

張燁：「那能怪我么，是他們清華不地道。」

忽然，一個電話追了過來。

張燁一接，「潘院長，找我？」

手機那邊是北大數學科學院的潘楊，電話一接通，潘楊就先關心了一句，「怎么樣小張？你受傷沒有？」

張燁笑孜孜道：「我受什么傷啊，沒事。」

潘楊問道：「警察後來也沒找你麻煩吧？」

張燁道：「都處理完了，我都到家准備開飯了。」

「那就行。」潘楊說道：「這回的事，北大這邊都知道了，老校長知道消息以後還特意趕回了學校，後來聊天說話的時候啊，老校長跟我說了一句，讓我轉告你，有空就回北大坐坐。」

張燁微笑，「行，我知道。」

潘楊對他道：「剛才大家私下里聊天，出了這件事，很多以前跟你不太對付的北大老師也都挺念你的好兒的，大家都在聊你，像小韓，就是數學系的韓何年，剛還說來著，說你這件事干的痛快，做得漂亮。」

張燁跟韓何年倒沒有什么太大的沖突和碰撞，但一直關系不怎么樣，有之前國際青少年數學大賽時拌過嘴的關系，也有韓何年追求過老吳的關系，等等。

張燁不信道：「韓老師還能說我好話？」

「這是他原話。」潘楊道：「我糊弄你干嘛啊？」

「好吧。」張燁不置可否。

潘楊道：「你這次又惹上麻煩，肯定得不少人罵你，你扛得住嗎？不行的話我跟校領導反映反映，讓北大幫你使使勁。」

張燁登時道：「不用了潘院長，多大的事兒啊，罵了外賓我都扛得住，更別說砸幾輛車玻璃了，我這邊什么事都沒有，我也扛得住，就是您跟領導說一聲啊，車玻璃錢就不用我出了吧？」

潘楊一聽就笑了，「那是當然，你出了力，還能讓你出錢啊？」

張燁這次的出面，確實給北大幫了大忙，一下子扭轉了北大在高分生競爭上的劣勢局面，北大很多老師教授都沒幫上忙，很多招生組老師都只能瞪眼干看著清華一個一個把考生接走，最後在誰都沒辦法的時候，卻是張燁這個已經被停職了的北大老師力挽狂瀾不惜砸車砸玻璃地將考生搶了回來，光這一點，就讓很多以前對張燁評價不怎么高的北大老師另眼相看了。

他們仔細想一想，張燁脾氣是臭，經常跟同事有沖突，還在禮堂罵過外賓，頂撞過校領導，可是不管怎么樣，不管他脾氣多么不好，張燁對北大卻是沒得說的，張燁對北大學生卻是沒得挑的！有事兒人家真上啊！

……

與此同時。

某報社，整個二層辦公區十分忙碌。

兩個實習生興沖沖地從外面回來了，其中一人拿著一台相機，興奮道：「陳總編，大新聞啊，大新聞，清華北大搶學生，在清華校門口打起來了，張燁砸了清華好幾輛車，我們拿到第一手資料了，從頭到尾全拍下來了！」

他旁邊那個實習生也激動不已，「陳總編，我們這次算
功了不？」

那總編輯聽完，連看都沒看他們倆，手上忙著自己的事情，打了個哈欠，嘴里對他們說：「行，做的不錯。」

不錯？

就是不錯嗎？

這，這就完了啊？

矮個子的實習生呃道：「陳總編？」

總編輯不是很熱情道：「盡快出稿子吧。」

「這新聞……」高個兒的實習生眨眼道：「能上咱們今天頭版頭條了吧？」

旁邊一個老記者笑了一聲，對他們道：「總編讓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干什么，別老邀功啦，這新聞啊，頭版頭條估計是上不了了。」

那實習生不解，「為什么啊？」

老記者笑道：「張燁什么時候能連續兩個月不鬧事，那才能板上釘釘地上頭條呢！」

這個玩笑話，把辦公區里的編輯們全都逗笑了。

「是啊，張燁哪天不惹事啊。」

「他就是個惹禍精，走到哪兒都得出事！」

「你倆才來沒幾天，還不了解情況，整個京城的媒體缺誰的新聞也從來不會缺張燁的新聞，多干些日子你們就習慣了，張燁惹出來的動靜，比這個大的有的是，砸車還算個事兒啊？擱到頭版第二條就不錯了。」

倆實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