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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傳 桔子樹 2273 字 2020-08-25

夏明朗在想什么,他的行為不合常理,然而自得其樂。還有那些副官們,個個身懷絕技,卻也是一水兒的惡人,陸臻一開始覺得陳默是好同志,可是後來才發現不說話的狗最會咬人,陳默有種隱忍的狠勁,說一不二。

半夜三更的,陸臻趁著昏睡前最後的一絲清醒和徐知著一起詆毀教官,夏明朗是暴君,鄭楷是凶相,方進是佞臣,陳默就是酷吏,一整版不帶水的宮殺惡劇,足可以全班人馬穿越到遙遠的古代去顛覆一個王朝。

陸臻狠狠然說得唾沫橫飛,徐知著被他的想象力震到,笑得捶床,引得臨床高聲提醒:明天又是體能測驗日!

徐知著和陸臻兩個齊聲哀號,翻個身迅速地睡過去。

ps:

五滿畢業:籃球規則中,五次一名球員犯規共5次(nba規定為6次)必須離開球場,不得再進行比賽。專業術語把這個叫做畢業。

2.

第二天果然有個好日子,天高雲淡。

站在停機坪上,直升機機翼帶出的旋風刮得作訓服嘩嘩作響,陸臻只記得今天有越野跑,不明白好好的要出動直升機做什么。

夏明朗笑容可掬地站在隊列前面招了招手:「今天啊,別說咱們大隊不照顧你們,25公里武裝越野,看到沒,直升機帶著你們過去,這級別夠高了吧!」

級別?

陸臻用余光瞄了一下左右,很好,大家都在用一種看人間禍害的眼神在看著夏明朗,沒有人被他的花言巧語所欺騙。

夏明朗有點受傷,領著一行人登機。

武裝直升機拔起後斜飛,很快地,就飛到了一方碧波之上。

「來來,大家起立了啊!」夏明朗站在武直的機艙門口,艙內一群蔫了吧唧的圓白菜幫子警惕地擠作一堆。

夏明朗拍拍手:「有沒有在海軍陸戰隊呆過的,來一個。」

陸臻向兩邊看,沒人出列,只好上前幾步走到夏明朗身邊,夏明朗親親熱熱地一手攬了他的肩,指著腳下的水面說道:「兄弟,幫忙瞧瞧,現在離水面大概多高了?」

「不到二十米。」陸臻仔細目測了一下。

「師傅,才不到二十米!」夏明朗聲音一高:「手上有活別盡藏著,也亮出來讓這幫爛菜葉子長長眼。」

直升機架駛員沒吭聲,猛地拉了個大角度仰角再俯沖,眼看著要撞到水面去了才拉平,滑開沒多遠,又是一個急停。陸臻險象環生地站在機艙門口,腳下卻像生了釘子似的,倒是一點沒動。

「來,再幫這師傅估計一下,現在多高了。」

陸臻探頭出去:「十米左右。」

「不錯,不錯!」夏明朗把人翻了個面正對著自己,贊許似的拍了拍陸臻的肩,然後橫肘一擊,直接往他胸口打過去。陸臻背後半步就是艙門,根本退無可退,情急之下只能彎腰往後倒,以躲開攻擊,上半身仰得幾乎與地面平行。

「柔韌性挺好啊!」夏明朗笑了笑,不等陸臻重心回復,抬腿就在陸臻膝蓋上踹了一腳,陸臻便揮舞著雙手從艙門口倒了下去。

夏明朗跟著探出頭去,看到陸臻在半空中翻過360度,把身體綳成了一條直線似的垂直入了水。

嗯,基本功不錯。夏明朗滿意了,轉回頭,只看到一張張爛菜葉子都緊貼著機艙壁,眼中警惕的寒光愈盛,便詫異道:「還愣著干什么,自己跳啊,還等著我一個個來踹嗎?」

這……

眾菜鳥們謹慎地互視了一眼,頓時彈起身來,爭先恐後地躥出了機艙門。

陸臻先下去了,可憐徐知著天生有點畏水,晚了一步沒跟上大流,跟一個同為陸軍也畏水的哥們僵在了門口,腳有點軟。

「二位?」夏明朗詫異,還真有敬酒不吃要吃罰酒的?

「報告!」徐知著忽然大叫。

「別報告了!」夏明朗笑得詭譎,他親切的拍拍徐知著的臉頰說:「我認識你,國關的高材生啊!怎么?我懂了,這么點高度不夠看是吧?」

徐知著倒抽一口冷氣,不敢反駁。

夏明朗一手攬了一人的肩膀:「師傅,再給我加三米。」

直升機機頭一昂,斜斜地飛了一個角度,螺旋槳帶出的氣流把水面攪得像沸騰了一般,水花四濺。夏明朗感慨似的嘆了口氣:「多美好的景色啊……便宜你們了。」說著,一腳一個,把這兩人筆直地踢出了機艙。

「你小子,就不怕那倆小子嗆死了,把你告上軍法處。」一直沉默不語的駕駛員同志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有我在……還能淹死他們兩個?」夏明朗活動了一下脖子,拉一下筋,縱身一躍,用一種教科書般的標准姿勢入了水。

陸臻入水時還是有些被砸到了,腦子里暈乎乎的一路狂飈,沿著直線游上了岸,清空耳朵里的水,站了一會才發現不對勁,徐知著是剛剛學會的游泳,像這樣從十幾米的高處跳下去,角度稍有差池,入水時直接就會被拍暈。

陸臻伸長了脖子在岸上左右看,後面陸續有學員游上岸來,可就是怎么著都找不到徐知著,陸臻越想越怕,索性卸了裝備脫掉作訓服一個猛子又扎回了水里。全器械武裝在身陸臻當然也能游,可是到了救人的時候自然越快越好。

此時此刻,夏明朗正拎了兩團人形在水里掙扎。

作繭自縛了,夏明朗苦笑,這兩人,一個還能有點神志自己劃劃水,徐知著直接被拍暈,夏明朗是潛下去才把他撈起來的。看來拔苗助長的心理真是要不得啊,夏明朗一手架住一個,只能用腳劃著水,緩慢前進。

陸臻全速向前,翻滾的白浪在他身後留下一條線,夏明朗看著他遠遠地過來,手臂有力地劃著水,激起浪花四濺,腦子里不由然地就印出了四個字:浪里白條。像魚兒一般靈活,陸臻在夏明朗面前轉身,自然而然地把徐知著接過去抱到胸前。陸臻救人的泳姿非常標准,仰泳,手臂從徐知著的腋下穿過去,手掌墊到他下顎上,保證不會嗆水。

夏明朗看著陸臻的兩條長腿在水下有力地劃動,平靜的水流被剪切開,產生前進的動力,終於,第一次地,他對這具身體有了一點信心。

全速地游往,又帶了一個人游回,陸臻筋疲力盡地趴在岸上喘氣,其實游到一半的時候徐知著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胸口悶痛,使不上勁,現在看到陸臻累得癱成一團,心里更覺得過意不去。

夏明朗把人拎上岸,甩了甩頭上的水站到陸臻跟前:「擅自脫掉器械,扣三分。」

徐知著驚得目瞪口呆,跳起來吼:「你怎么能這樣?」

夏明朗上前一步逼住他:「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