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1 / 2)

佛堂春色 夜纖雪 2248 字 2020-08-25

上官墨詢淡然一笑,道:「看天。舒榒駑襻」

宋箬溪瞪著上官墨詢,她急著知道情況,這男人卻左右而言他,看天,天有什么好看的?惱怒地問道:「昨日選秀到底是什么情況?」

上官墨詢的目光回到宋箬溪的臉上,見她面帶薄怒,眸底幽光一閃而過,道:「六十五名秀女,留下了二十六名,她在其中。」

宋箬溪輕舒了口氣的同時,對好色的皇上十分的鄙夷,一下選二十六年輕貌美的姑娘入宮,他就不怕腎虧?

「她能否進宮,還要看三月初三上巳節。」上官墨詢說話大喘氣。

「啊?還要再選一次?」

「是。」

宋箬溪蹙眉,「她有勝算嗎?」

「上位者的心思,無法揣測。」上官墨詢沒有告訴宋箬溪,庹縑的勝算很大,她的裝扮,得到了太後一句心思到巧!她的容貌,令以色伺人的貴妃放心。孝順的皇上,縱是對庹縑無意,為了太後,為了嬪妃安定,也不會介意後宮多一個人。象這種心思縝密又狡詐的女子,何須旁人為她操心?

「那辛苦你繼續幫我打聽吧。」

「請我吃飯。」上官墨詢放下手中幾乎要被他捏碎的茶杯。

宋箬溪輕笑出聲,突然覺得上官墨詢有些孩子氣,點頭道:「好,你想吃什么隨你點。」

上官墨詢點了六道菜,一壺酒,自飲自酌,菜一口沒吃,卻連灌三杯酒。

「上官少爺,您別光喝酒,您吃點菜。」蠶娘夾了些菜放在上官墨詢的碗里。

上官墨詢一撥垂在肩上的長,斜靠在椅子上,提起酒壺,對著壺嘴,直接喝了起來。

宋箬溪皺眉,走過去將酒壺搶了下來,關心地問道:「墨詢,生了什么事?」

「沒事。」上官墨詢神色平靜,「我只是想喝酒而已。」

「你不是在借酒澆愁吧?」宋箬溪看著他,試探地問道。

上官墨詢朗聲一笑,「丫頭,我有何愁可澆?」

宋箬溪認真地盯著他看著,幽深的雙眸流轉著笑意,蘊含著幾分風流,沒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把酒壺放回桌上,「沒愁可澆最好,酒飲急了,易傷身。你吃點菜墊墊再喝,這酒又沒人跟你搶,你急什么急。」

「丫頭,你未老先衰,好生啰嗦。」上官墨詢嗤笑道。

「好心當成驢肝肺!」宋箬溪撇撇嘴,「不管你,喝死拉倒。」

上官墨詢不想被宋箬溪看出端倪來,幫她盛了碗蛋羹,遞了過去,「這蛋羹換了做法,你嘗嘗味,可喜歡?」

宋箬溪接過碗,盛了一匙放進嘴里,嫩滑的蛋羹迅流過咽喉,落入胃中,口中留有鮮甜的味道,笑眯著雙眸,「奶香十足,嫩滑爽口,好吃。」

上官墨詢的目光又轉向窗外,不敢看近在咫尺的如花笑靨,怕被蠶娘察覺到他對宋箬溪異樣的情愫。

一壺酒喝完,上官墨詢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宋箬溪嘴里的菜還沒咽下去,上官墨詢就已出門,下了樓,往後門走去,迅的離開,仿佛有人在後面追趕。

等宋箬溪結賬離開時,上官墨詢站在屏風後面,眼神緊緊地追隨著她的身影,臉沉如水,眸底神色糾結,有懊惱,有悔恨,不該在寺中停留時,去看她與婢女嬉笑玩鬧;不該去聽她吹笛、彈箜篌,不該帶她去看臘梅,不該送花給她,不該與她飲酒,更不該在知道她與綮顏有了約定後,還如此的放任,以至於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宋箬溪不知上官墨詢復雜的心思,她離開食為樓後,就去畫坊買畫,圓她在紀芸面前撒的謊。集寶齋離食為樓沒有多遠,宋箬溪就沒有上車,帶著蠶娘三人邊走邊看,順便買些小玩意,還進布庄買了匹布。

集寶齋不止賣字畫,還賣玩器古董和玉器,因還在飯點,店內的客人不多,僅一個男子在看多架子上的古董,小二滿臉諂笑地陪在身邊。

宋箬溪掃了他一眼,就沒有過多關注,自去打量牆上掛著的字畫,掌櫃正要過來招呼生意,不妨又進來幾個人。那掌櫃臉色微變,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陪笑道:「李少爺,您來了!」

宋箬溪側目看了一眼,是個二十來歲的錦衣男子,穿著大紅綉團花錦袍,手搖一把折扇,模樣還不錯,只是臉上帶著酒色過度的晦暗,兩只眼睛賊溜溜地轉來轉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用管爺。」那李少爺說著就直奔宋箬溪而去。

「你要干什么?」青荷攔在宋箬溪前面。

那李少爺嘿嘿笑了兩聲,啪收了折扇,伸過去挑青荷的下巴,嘴上不干不凈地道:「小模樣長得不錯,爺要討你回去暖床。」

青荷伸手抓住折扇,用力一推,將那李少爺推的向後退了三步,厲聲道:「滾!」

「吖呵,小妞還是扎手貨,爺喜歡。」那李少爺色膽包大。

青荷沉聲道:「你要再敢出言無狀,就休怪我出手傷人。」

「李五少,光天化日之下無視法紀,調戲女子,該當何罪?」站在一旁看古董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宋箬溪回頭一看,那男子瞧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左冬年,你他媽的,爺的閑事你也敢管,你不要命了?」李五少厲聲道。

「李五少,當今聖上賢明,就算你妹妹是當今寵妃,你貴為皇親,但你目無法紀,當街調戲民女,罪加一等,若是驚動了官府,你定也討不到好去,我勸你還是離開為妙。」左冬年冷笑道。

「爺不是調戲民女,爺看中了這個丫頭,要買下來。」李五少歪著腦袋,一臉無賴樣。

宋箬溪小聲道:「蠶娘,你嚇嚇他。」。

「這位爺好眼光,只是我家這位丫頭千金不賣,你若要買她,除非。」蠶娘邊說邊從荷包里拿出一錠銀子,用力一捏,那銀子變了形,把銀子丟到李五少面前,「除非把這錠銀子恢復原狀。」

李五少雖仗著李夢蘭成了貴妃,在京城橫行霸道,不可一世,但是他並不是那種愚笨之人,看到那錠變了形的銀子,知道遇到高手,晦暗的臉色有些白,嘴硬道:「爺還有事,爺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說著領著兩個小廝灰溜溜的走了。

「多謝左大人出言解圍。」宋箬溪欠身道。

「宋姑娘客氣,在下慚愧,並沒幫上忙。」左冬年見宋箬溪沒帶護衛,怕她吃虧,卻不想她身邊一個普通的婆子也是高手,他出言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左大人不畏強權,仗義執言,令無恥之徒膽寒,否則,我等女流之輩,焉能嚇得走他?」宋箬溪客氣地道。

左冬年笑,問道:「宋姑娘可是來此買畫的?」

「這幾幅畫都不錯,我不知道選哪幅好?大人可有什么好意見?」宋箬溪知他不願占這份功勞,就順著他的意思,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