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壽宴日齊聚一堂(1 / 2)

佛堂春色 夜纖雪 1704 字 2020-08-25

沿著碎石小徑一路前行,芙蓉池畔綠柳成蔭,池中碧綠圓潤的荷葉,嬌艷欲滴的荷花挺出水面,隨著清風輕輕起舞,在水榭邊停著數條畫舫。

紀芸微微蹙眉,輕聲道:「坐畫舫坐中間,不要去采摘荷花。」

「娘,我會小心的,不會那么不懂事。」宋箬溪小聲道。

紀芸笑了笑。

到了藕香廳外,有宮女收走了宋箬溪綉的鳳凰圖,並問明她的身份。母女倆也要分開,一進正廳,一去後堂。

後堂內已有了十數名妙齡少女,或坐或站,三三兩兩含笑輕語,胭脂香伴著花香,膩膩的熏得人醉。

宋箬溪目光一掃,葉東媛和魏卿予已到,在她們身邊也圍著幾位姑娘在說笑,周思儀還沒來,正猶豫著是不是該走過去與她們打招呼,魏卿予已經看到她了,招手道:「宋姑娘過來坐啊!」

宋箬溪笑盈盈走了過去,「魏姑娘好,葉姑娘好。」

葉東媛的目光落在宋箬溪的瑪瑙流蘇簪上,「宋姑娘這枝簪是在哪里買來的?」

「這簪是我哥哥送給我的。」宋箬溪撫了撫耳邊的流蘇,輕笑道。

葉東媛勾唇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魏卿予看了眼葉東媛,又看了看瑪瑙流蘇簪,「宋姑娘這簪子很漂亮啊,有什么問題?」

「我又說有問題嗎?」葉東媛斜了她一眼。

宋箬溪心中存疑,臉上半點沒露,簪子的問題,等回去問宋濂就好。

其他幾位姑娘有不認識宋箬溪的,笑著自我介紹了一下,宋箬溪也向她們告知身份,彼此見了禮,說說笑笑打時間。

喝完一盞茶後,宋箬溪就看到周思儀飄了進來,數日不見,她消瘦的厲害,就象紙糊的一樣,似乎風吹吹就能倒,臉上就算抹了腮紅也遮掩不住她容顏憔悴。

「周妹妹。」宋箬溪招手道。

周思儀走了過來,扯了扯嘴角,向各位姑娘頷,在宋箬溪身邊坐下。

葉東媛眸光一轉,輕笑道:「前兒,我看著一新詞,寫得真好。」

「是什么詞?」有姑娘很知趣地接話問道。

葉東媛看著周思儀,櫻唇輕啟,緩緩吟道:「眉共春山爭秀,可憐長皺。莫將清淚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潤玉簫閑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倚欄愁,但問取、亭前柳。」

詞一吟出,冷了場。

宋箬溪與葉東媛見面的次數不多,沒有深交,不清楚她的為人,其他知道她為人的姑娘,笑容僵在臉上了,葉東媛吟這詞不是勸解周思儀而是嘲諷她,嘲諷周思儀不守閨律,為男人相思成災,弄得人比黃花瘦。雖然她們也背後嘲笑過周思儀,也聽從長輩的話疏遠了她,可是從沒有當面出口傷人,這既是為了顧著彼此的顏面,也是事不關己,沒必須太過得罪周家,葉東媛此舉不但刻薄而且愚蠢。

周思儀已心如死灰,對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若非周夫人以死相逼,她今天根本就不會出席,別說葉東媛以詞暗暗的嘲諷,就是再直白點,她也不在意。

葉東媛見周思儀沒反應,有些訕訕然,搖了搖團扇,把頭偏到另一邊尋人說話。

前廳傳來,「榮淑公主到」的呼喊聲。

後堂也傳來「嘉柔縣主到!」通傳聲。

李貴妃母憑子貴,除了盛瑜長公主府和還在守孝的譙國公府,其他幾位公主、國公夫人以及候府都帶著女兒同行。

看到任晚秋往這邊走來,宋箬溪只覺得頭皮麻,卻也只能跟著眾人向她行禮。

任晚秋還了眾人半禮,落了座,說了幾句客套話,笑著看向宋箬溪,「這月十九日,聽聞是宋姑娘及笄之禮,我自薦做贊者。」

四月二十六日晚上,任晚秋又犯心疾,榮淑公主守了她一夜,第二天沒能去宋家赴宴。再過十幾日,就是宋箬溪的及笄禮,任晚秋為了示好,主動說要出席她的及笄禮,

「縣主能來參加小女的及笄禮,是小女的榮幸,只是贊者,我已請了周姑娘擔任,不敢勞煩縣主。」宋箬溪不能拒絕任晚秋前來,但是委婉地拒絕她擔任贊者一職,已表明了態度,她們不是朋友。

任晚秋眼眶又紅了,看著宋箬溪的目光里透著一絲哀傷。

宋箬溪只能狠心無視,別說任晚秋有心疾,就算沒有心疾,她這副一點芝麻大的事,就受不住的脆弱模樣,實在非良妻之選。

「我來時看到池上備好了畫舫,用過午宴,肯定要游船賞荷。」魏卿予岔開話題道。

其他幾位姑娘也立刻附和說池中荷花如何如何的美,姑娘們談談詞詩歌賦,說說飾衣服就把時間混過去了,快到正午時,喜樂響起,聽到外面傳來「貴妃娘娘駕到」的呼喊聲。承恩候夫人帶著李夢蝶隨行。

沒有傳召,姑娘們還不能出去,依舊坐在後堂。貴妃娘娘在黃花梨嵌檀木寶座下坐下,幾位公主和眾夫人向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