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爭權奪利風雲起(1 / 2)

佛堂春色 夜纖雪 2260 字 2020-08-25

管事的話證實婦人的確是打掃上的人,鄴淑婷就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赫地道:「是我小題大作,害得哥哥嫂嫂跟著虛驚一場。」

「婷妹妹不必覺得抱歉,若不是婷妹妹警覺,我們還不知道沒有令牌也能偷溜出去城,這城中的守衛可見得是太過松散。」一直沒出聲的鄴疏華臉色陰沉,冷冷地道。

守衛不嚴,什么人都能進進出出,苑中諸人的安危無法得到保證。這讓鄴疏華心神難安,連夜把守苑門、守城門的護衛嚴厲的訓斥了一番,苑中四位護衛長,八名護衛長、守城門的六位護衛長及十二位副護衛長被罰俸三個月,庭杖軍棍十下。

鄴疏華此舉,讓眾人更加意識到少城主不再是那個心慈手軟的聖僧高徒了,觸怒他是不明智的,畏懼之感油然而生,當差時不敢再有懈怠。

凌晨時分,歐陽氏的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宋箬溪得到喜訊,打人送了長命如意鎖、銀手鐲和銀腳鐲過去。

過了兩天到了閏正月十五,二十四節氣中的驚蟄。清晨,響雷一個接一個。因民間有驚蟄打響雷,夏日毒蟲多的傳言。鄴繁命人在奉先堂前擺上了香案和供品,焚香燒紙,祭祀雷公,乞求雷公,既要下足夠的雨,又不要生出很多毒蟲,保佑人畜平安。

祭祀完畢,鄴繁又帶著眾人去了城祭田,「驚蟄節到聞雷聲,震醒蟄伏越冬蟲。承昌,把銅鑼敲起來。」

「是,祖父。」鄴承昌大聲的應著,提著銅鑼,領著幾個弟弟,在田間邊走邊敲,嘴里還念咒雀詞。

宋箬溪看著有趣,小聲問鄴疏華,「這是在做什么?」

「這樣做,等到庄稼成熟後,鳥雀就不會來啄食新谷。」

等鄴承昌幾兄弟沿著田間走了一圈,走到一處空地,鄴繁道:「就在這里歇歇,你們放紙鳶玩。」

眾人就把准備好的紙鳶拿了出來,宋箬溪放的是一個喜鵲報春樣式的紙鳶。鄴疏華兄弟和魏靈娟等人的紙鳶都往了上去。玩了半個時辰,收了紙鳶返回城中,鄴疏華有城務要處理,去了忠勇堂。

宋箬溪回到漱玉院,已是申時末,有些犯春困,就卸了釵環,斜在軟榻閉目養神,迷迷糊糊睡著了,可睡得並不安穩,恍惚中總覺得有人進進出出,想開口叫她們不要進來吵她,可胸口象被什么壓著,喘不過氣來,張不開嘴,喊不出聲,全身似乎也無法動彈。

宋箬溪心里明白這是被夢魘住了,努力的想要清醒地過來,可是就是醒不過來,正在著急,忽聽到耳邊有人輕喊道:「瓔瓔。」

這一聲輕呼,讓宋箬溪從夢魘中掙脫出來,睜開眼見是鄴疏華,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回來已有兩刻鍾了。」鄴疏華見她額頭有汗,拿過絲帕幫她拭去。

宋箬溪蹙眉道:「我剛才夢魘住了,要不是你叫我,我怕還解脫不了。」

「怎么會被夢魘了?」鄴疏華關心地問道。

宋箬溪只覺得困倦一點未減,反到還添了幾分,這一覺還不如不睡好,嘆氣道:「我要是知道原因就不會被夢魘住了。」

鄴疏華伸手把她額間的碎挽到耳後,「你定是思慮過重,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亂講,太陽還沒落山呢。再說,我每天都無所事事,那有思慮過重,應該是今天放紙鳶放累了。」宋箬溪披衣下了床,「出了一身的汗,我先去沐浴,一會再吃晚飯。」

宋箬溪自去浴池洗澡,浸泡在暖暖的熱水中,不適感漸漸消失,沐浴完畢,換上干凈的中衣,一身清爽,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邁著輕快的步子回了房,鄴疏華正靠著在燈下看書。

兩人用了晚飯,說了一會兒閑話,聽到外面風聲呼呼作響,宋箬溪起身推開半扇窗子,風帶著濕意撲而而來,「又要下雨了。」

「關上窗子,小心著涼。」鄴疏華走了過來,伸手把窗子重新關好。

「我又不是紙糊的,吹這點風就會著涼。」宋箬溪撇嘴,嫌他太過緊張。

鄴疏華擁她入懷,下巴放在她的髻上,聞著她間淡淡的桃花香,輕笑道:「總之多注意點好,萬一病倒了,又要喝苦葯,到時你又該抱怨。」

「可是葯真的很苦嘛。」宋箬溪嬌聲道。

「良葯苦口利於病。」鄴疏華笑道。

宋箬溪正要說話,香綉在外面道:「少城主,小順子在外求見。」

「瓔瓔,我出去一下,你若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回來。」鄴疏華拿起錦袍穿上,往門外走去。

宋箬溪眸光一閃,抿了抿唇,送他出門,轉回來,把一本話本看完了,鄴疏華還沒回來,就沒再等,先上了床,不知道是不是外的風聲和雨聲太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鄴疏華回來時,已過了子時,洗漱完畢,輕手輕腳地走進卧房。

「你回來了!」宋箬溪撩開帳幔道。

鄴疏華把披在肩上的外袍丟到一旁,「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你不回來,我那里睡得著。」宋箬溪坐起來,挽了挽頭,「小順子找你什么事?」

「一點小事,已經處理妥當。」

「說實話。」宋箬溪瞪他一眼。

「說的是實話。」鄴疏華爬上床,伸手將她抱進懷里。

宋箬溪冷哼一聲,道:「若是一點小事,你會處理到這個時辰才回來嗎?」

鄴疏華見瞞不過,就說了實話,「下午飛獵營的人在城外抓住了幾個偽裝成行商的彝國人,他們與大哥有過接觸。」

「他們有沒有招供?」

「嘴很嚴,撬不開。」

「他們做這種掉腦袋的事,嘴不嚴不行,反正招供是死,不招供也是死。」

鄴疏華淡然道:「他們無須招供,我也知道,他們是因何來來。」

「父親是不是知道他的野心,才會收回他的豹子營?」宋箬溪問道。

「大哥有這個野心,我並不怪他。我從小病弱,後來又隨師父入了佛門,給了他希望。誰知道現在我不但活得好好的,沒有出家為僧,還娶了妻,讓他的希望落空了。」

宋箬溪聽得出鄴疏華語氣里的傷感,眸光微轉,道:「城主之位從來都是傳嫡不傳庶,他原本就不該有這個野心。」

鄴疏華掖了掖錦被,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的,道:「夜已深,我們睡吧!」

宋箬溪雙手環上他的腰,鄴疏華摟著她的肩,兩人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次日,天空放晴,又是一片春意盎然,空氣里彌漫著草木的清香。一連晴了兩日,這天晚上,子時剛過,突然響起了走水的梆子聲,鄴疏華從夢中驚醒過來,他把手臂從宋箬溪的脖頸下抽出來,宋箬溪就跟著醒了過來,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