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風雨即將到來(1 / 2)

佛堂春色 夜纖雪 2280 字 2020-08-25

次日,宋箬溪給昭平縣主請了安,出門要回上肩輦加漱玉院,突從旁邊沖出一人來,嚇了她一跳,侍女們忙攔在她前面,厲聲喝道:「大膽奴才,膽敢沖撞少夫人,不要命了!」

那人跪了下去,把頂在頭上的帕子扯了下來,「求少夫人開恩,讓奴婢見見夫人,奴婢有話要說。」

宋箬溪看著她,微微蹙眉,「你是誰?在哪里當差?見夫人要說什么?」

那婦人磕頭道:「奴婢嚴梅,在尚服司當差,奴婢不知道奴婢姐姐做的事,奴婢求夫人開恩,求少夫人開恩,饒了奴婢,饒了奴婢一家吧!」

「你姐姐做了什么?」宋箬溪問道。

「奴婢的姐姐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錯,已懸梁自盡,奴婢對她做的事,一無所知,昨天,城主下令,將奴婢以及奴婢的家人,全部押送去赭石窯服苦役,奴婢一家人世代在城中為仆為奴,絕無叛逆之心,求夫人開恩,求少夫人,饒了奴婢,饒了奴婢一家吧!」

宋箬溪聽到是鄴繁下的令,知道這件事只怕她和昭平縣主都是不能過問的,「既是城主下的令,你理應去求城主開恩。」

「少夫人您慈悲,救救奴婢一家吧,奴婢的父親已經年過六旬,體弱多病,奴婢的孫兒才剛剛兩歲!去赭石窯服苦役,九死一生,求少夫人開開恩,救救我們吧!」嚴梅痛哭道。

宋箬溪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可是事情的原委,並不清楚,不能就這樣貿貿然出手幫助她,眸光微轉,問道:「你既被押送去了赭石窯,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

嚴梅還沒來得及回答,一群女侍從跑了過來,領頭的侍從長行禮道:「卑職見過少夫人,此人乃是重犯,在押送出城之際,一時大意,讓她借機逃脫。驚擾到了少夫人,還望少夫人恕罪。」

嚴梅臉色巨變,眼神充滿了恐慌,向前跪行兩步,「少夫人……」

話沒說完,侍從長已伸手將她劈暈,「少夫人,卑職要將她帶回去覆命。」

「大人請自便。」宋箬溪淡笑道。

侍從長向宋箬溪再行一禮,揮揮手,侍從們就架著嚴梅離開了。

宋箬溪看著她們遠去的身影,眸光微凝,城里生了什么大事?連六旬的老人和兩歲的稚子都要受到牽連,被押送去服苦役呢?這件事為什么歐陽氏和巧桃沒有向她回稟呢?

「少夫人。」香綉輕喚道。

宋箬溪回過神來,上了肩輦,返回漱玉院,歐陽氏昨日告假出城了,叫來巧桃問話,「尚服司那邊出了什么事,你可知道?」

「尚服司?」巧桃想了想,搖搖頭,「奴婢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你去打聽一下,需要銀子打點的,就去找薄荷。」宋箬溪道。

巧桃笑道:「昨兒薄荷姐姐給了銀子給奴婢,奴婢這就去打聽。」

宋箬溪笑,「去吧。」

巧桃行了禮,轉身出了門。

宋箬溪歪靠在榻上,這么大的事,巧桃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好奇怪,會是什么事呢?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這城中的傳言其實是受控制的,傳來傳出的都只是一些瑣碎的小事,不會影響大局,真正的大事,是傳不出來的,她與昭平縣主相處近一年,清楚的知道她的婆婆沒有這樣強大的掌控力,那么控制傳言的人應該是鄴繁,她讓巧桃去打聽,會犯的忌諱,急忙坐起身喊道:「巧桃快回來。」

香朵等人聽到,迭聲道:「巧桃快回來,少夫人叫你。」

巧桃已跑出了院門,聽到喊聲,又跑了回來,「少夫人,還有什么吩咐?」

「事情不用去查了,就當沒有這件事。」宋箬溪沉聲道。

巧桃愣了一下,笑道:「奴婢知道了。」

宋箬溪笑了笑,這就是巧桃聰明之處,知道不問為什么,主子怎么說,她就怎么做。嚴梅的事,宋箬溪忍住好奇,沒有去打聽,沒有過問,有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臨近九月,接連下了兩場秋雨,天氣就漸漸的冷了下來,苑中上下人等都換上的夾衣,針線房里也忙著趕制冬衣,香綉拿出一件新做的銀藍色綉蘭花的窄袖小襖,笑道:「少夫人試試這件衣裳,看看可合身?」

「你做的衣服從來就沒有不合身的。」宋箬溪笑,穿上一試,腰身緊了點。

「哎呀,衣服做小了,腰身這里要略微放一放才行,奴婢拿去再改改,少夫人等明兒再穿吧。」香綉笑道。

「不是你做小了,是我長胖了。」宋箬溪掐著腰邊的那圈肉,「我要減肥,我要節食,早飯我不吃了。」

鄴疏華一聽這話,著急地道:「不吃飯可不行,會餓壞身子的。」

宋箬溪瞪他,「都怪你,老讓我吃吃吃,把我當豬一樣來喂,你瞧瞧我都胖成什么樣了?」

「我瞧著你是一點都沒長胖。」鄴疏華睜著眼說瞎話。

「胡扯,我明明長胖了十斤。」宋箬溪脫下那件小襖,另外穿了件紫紅色綉如意雲紋的交領長襖。

「半個月前才稱過,只有九斤多一點,不到十斤。」

宋箬溪撇撇嘴,懶得跟這男人「斤斤計較」,只是不肯吃早飯。

「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我陪著你一起餓肚子。」鄴疏華態度堅決地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會,宋箬溪敗下陣來,「我吃就是了。」

鄴疏華笑,拿起筷子夾了點小菜放她碗里,「你如今這樣很好,不用瘦下來。」

「食不言,寢不語。」宋箬溪氣呼呼地道。

鄴疏華受教地點點頭,不說話,眼中滿是笑意,繼續往她碗里夾菜。

宋箬溪把菜又往外夾,「你不要夾這么多菜給我,我吃不了。」

「食不言,寢不語。」鄴疏華有樣學樣。

宋箬溪抬眸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嬌嗔地罵道:「討厭!」

吃過早飯,兩人照例去澹寧居給昭平縣主請安。前天變天時,鄴淑婷沒注意,感染風寒,這兩天,昭平縣主就免了她請安。鄴孝良卧床養傷,自然不能過來。

廳里,除鄴繁和昭平縣主,就只有幾個側夫人,鄴疏華和宋箬溪也只有兩個,廳里顯得空盪盪的。昭平縣主到沒什么,鄴繁長嘆了口氣,道:「太冷清了。」

昭平縣主愣了一下,笑道:「過兩天,就熱鬧。」

鄴繁揮了揮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昭平縣主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宋箬溪的肚子,笑道:「快了快了,你別急。」

宋箬溪臉微紅,低下了頭。

鄴疏華笑,「父親,您別急,很快就會熱鬧的。」

鄴繁眼中一亮,呵呵笑了起來。